各谋四象,上清自认劣势,然女娲却心有不甘,试图力挽狂澜,为东方寻觅挽回之机,不断思忖后,女娲脑中顿生清明,眼中亦是精光一闪,开口道:“龙凤得四象二数,若留麒麟四子则龙凤四象不稳,可以劫杀麒麟二子,消弭麒麟四象可能,如此龙凤四象方能稳坐,保全西仪千钧一诺。”
女娲一语道出,在场生灵皆是心中惊骇,脸上有不可思议显露,此举伤彼一千自损八百,即便上清也不敢有这般提议,可女娲却将这种念头道了出来。
上清眉头顿时紧皱,然则有厄属、太清玉清等在场,上清却也不好驳了女娲气势,免教西方以为东方不睦,更生倾轧言行,虽心中暗忖女娲出了个昏招,却也不得不附和女娲言语:“西仪已定凤凰四象,若是麒麟圆满恐生变故。”
听闻上清言语,太清玉清顿时心头狂跳,脸色更是一瞬苍白,太清连忙执著帆扇掐指推演,玉清则看向厄属开口问询:“可有变通之法,一如凤凰野鸡?”
厄属不语,只是沉默摇头,凤凰已定四象昭告洪荒,若要稳固未来龙凤气象则必定要灭杀麒麟二子,而要被灭杀的麒麟才子也只能是出于西方。
玉清阴沉地俯首思忖,召唤青锋如意,良久后又再度询问厄属:“真灵曾言,‘生生为事物根本,诸生各有生机一线;毁灭为事物尽头,诸生各有死气一缕’。如今麒麟二子已有一缕死气显露,如何寻觅一线生机?”
听得玉清作问,厄属心中虽有答案却不作回答,玉清见状只好看向上清,却听上清回道:“一作凤凰不再,二作西仪食言,三作真灵转圜,三作分得生机一丝牵引,合而共为生机一线。”
上清作出的回答彻底绝了太清和玉清念想,三作遑论任何都非易事,更何况还要三作合而为一。
也许是被绝了念想,斩断了最后一丝希望,太清脸上苍白开始逐渐消退,玉清脸上苍白则化为不甘和愤怒留在胸膛。
明知门徒必被戕害却无能为力,玉清心头的愤怒使得他一时失智,挥舞青锋相对,看向女娲口出狂言:“凤凰麒麟皆有缺陷,龙族十子却依旧圆满,今有睚眦失势,可厄杀以全三才天数应该。”
玉清开口不仅仅是让女娲一时惊愕,更是让厄属、玉清和太清都是心生不满,其中缘由或有玉清泼皮无状直言针对女娲缘故,但究其根本确是玉清将某些东西搬上了台面。
龙族十子不得圆满是为真灵意志,上清和厄属身为东西之徒自是得到真灵言传,而太清玉清因与厄属和上清关系亲近,从二者言语之间得到些许暗示提点,若是藏于心间自然无事,真灵也不会追究,可如今被玉清直言道出,便是让厄属和上清都犯了忌讳,恐怕会被真灵责难。
太清见玉清闯下大祸,又见厄属和上清皆是脸色大变,连忙开口转圜:“祥云共聚求同存异,只是意向言语,切莫调笑于两仪。”
有太清开口,厄属和上清脸色稍缓,玉清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不再说话,见得气氛有所回缓,太清又道:“凤凰野鸡作四象,龙族定象亦应当。吾与玉清失门徒,龙族遗弃归西方。”
太清一语,以甘愿损失门徒换取龙族遗弃,保下龙族一子不被厄难身陨,以此作亲近于上清,又以龙族遗弃归西方作亲近于厄属。
上清和厄属在略微思量后微微颌首,算是认可了太清为玉清作出的消祸之举。
虽有太清转圜,可因为女娲和玉清接连忤逆的缘故,此后谈话再不复先前热络,厄属和上清更是不再给予三者言语余地,亲自下场互相交锋揪扯,而太清三者虽心中不甘,可因为先前的亏欠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静站聆听。
比起太清玉清和女娲的言语激烈交锋,厄属和上清的博弈更是唇枪舌剑,二者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展露气象,又彰显依仗,紫气化为的祥云顿时分分合合,异象频繁,时有厄属雷霆之声传出,时有厄属召来清净密布,时有上清传来暴喝,时有上清怒而步踱。
太清等三位生灵心头狂跳,惊于厄属和上清的一惊一乍,但随着三者屡见不鲜,消去心间的忌惮和好奇后,开始揣摩起二者言行之中的深意。
在三者不断揣摩下,感觉厄属的一惊一乍和上清的暴喝步踱似乎也具备了奇妙玄机,遂在识海不断推演,其后三者发现以此法作论谈判,似乎可以增长自我气势,压迫对方言语,取得个中先机。
在三者的观摩下,厄属和上清的交锋逐渐分出高下:上清虽满怀斗志,可终究在身份和依仗上不及厄属,接连失利,而厄属则趁势而为,不断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