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出世乃是洪荒天定,凭你鸿钧罗睺又岂能阻拦,奉劝尔等一句——莫要自误!”
“闻道真!”
闻道真的有恃无恐落到鸿钧罗睺眼里,二位真灵恼怒呵斥却又着实拿闻道真无可奈何。
就像闻道真所言那般,上帝出世乃是洪荒天定,若不想遭受天地厌弃便要顺势而为。
见得鸿钧罗睺气怒又不甘的神色,闻道真心中畅快,只是闻道真却也不想对鸿钧罗睺太过逼迫,以免此二者失去理智,做出不智行为。
于是出言又道:“两仪定则三才出,当初你们定两仪东西,以此造化三才,那时我闻道真不曾对你们进行拦阻,如今希望你等也莫要对我进行妨碍。”
“你——”
罗睺欲要说话,却被鸿钧拦了下来,只见得鸿钧上前一步,看着闻道真如是开口:
“我与罗睺并不想插手上帝之事,只是闻道真也莫要再对厄属行蛊惑之举。”
“蛊惑吗?”闻道真笑了笑,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意,“厄属生具破灭造化之力,看似胆小怯弱,实则戾气天生。
“你等对他诸多压迫,即便无我,厄属也早就生出了忤逆之心。
“不周山十八生灵天生不凡,尤以三清和造化为甚,我等外来者为了修持真意对不周山生灵进行驱使压迫可以说是情理之中,可其中尺度鸿钧罗睺还需好生把握。”
闻道真的话说得并不客气,尤其是语气里充斥着的“你等皆醉我独醒”的高高在上,更是让鸿钧罗睺感觉格外刺耳。
“多谢闻道真指点,也请闻道真好自为之,我等告辞。”
鸿钧拉了一把有些冲动的罗睺,客气地朝闻道真作礼,而后带着罗睺迅速退出上国地域。
二位真灵一出上国,立马就来到了不周山,一番扫视后,发现原本还呆在不周山的厄属却是早已没了踪影。
“厄属!”
罗睺手执灭世磨厉声大喝,愤怒的喊声夹杂着狂风骤雨般的怒意,震撼得不周山上的草木簌簌作响。
至于鸿钧,他的脸上一片平静,仿若事不关己,然而罗睺却知道——鸿钧心头已经对厄属生出了杀意。
是以罗睺脸色怒色又更甚几分,呼喊厄属名字也更加频繁。
数声呼喊后,就在罗睺以为厄属早已逃离不周山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挤开泥土,从不周山腰某一处探出了脑袋。
不是厄属,又能是谁呢?
厄属才一冒头,立马就被鸿钧罗睺所发现,二位真灵飞身来到厄属身前,冷眼打量着厄属从地洞之中慢慢爬出。
“至亲——”
“半师——”
爬出地洞,厄属匍匐身躯朝罗睺鸿钧叩拜作礼,其后抬起头来,用怯生生的目光看向二者。
自道出大逆之言并被发现后,厄属便脱离了融于天地的状态,意识迅速回返不周山的本体。
他也想过逃离不周,只是如今洪荒东西皆在鸿钧罗睺掌控,即便有不在东西之列,也被闻道真所把持。
此三位真灵不论鸿钧罗睺还是闻道真都并非好相与的存在,一旦他逃离不周,即便不被鸿钧罗睺抓到,也会落入闻道真的手里。
别看闻道真对他多有善待,可厄属知道,闻道真对他的图谋比之鸿钧罗睺亦不会小,若是落入闻道真手中,结局可能比之现在还更有不如。
罗睺和鸿钧好歹是厄属的师父和半师,此乃洪荒生灵共知的事实,因而二位真灵若是不想落下口实,在处置厄属时便会有所顾忌。
而闻道真却是不同,他虽与厄属是夫妻,可夫妻之实却仅有寥寥几位非凡知晓,若对厄属生出了不轨心思,处置厄属时可以说是毫无顾忌。
“厄属逆徒,鸿钧于你有教化之恩,虽不为亲传,却也足以让你称一声半师。
“师徒之间乃是至亲,远非夫妻、手足可比,可你却因闻道真的蛊惑而对鸿钧生出忤逆亵渎之心,着实是还需好生教化一番,好让你知道什么是亲疏远近。”
罗睺一通呵斥,却见厄属依旧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和鸿钧,不言不语,脸上神情也几无任何变化,就好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
见此,罗睺对厄属又是一通喝骂,更甚是折来不远处的树枝朝厄属身上脸上抽打,打得厄属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一番打骂后,罗睺侧目看向站在身边的鸿钧,见鸿钧眼中杀意隐去,方才将手中树枝一抛,使其重回树上,再焕生机。
“还不快向半师作礼谢罪!”
打骂之后,见厄属依旧呆愣愣地,罗睺亦是生出了一些真火,提着厄属的脖子将其按到鸿钧脚边。
按着厄属的头“嘭嘭嘭”地在地上磕了三下,罗睺再度抬头打量鸿钧脸色,却发现鸿钧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微微往侧方挪动了身形,显然是并未受下厄属先前的赔罪之礼。
“鸿钧真灵!”
罗睺低唤了一声,片刻后,又再度提着厄属扔到鸿钧脚边。
鸿钧再次挪动脚步,摆手道:“罢了,罗睺真灵也莫要强求。”
话音未落,鸿钧化作流光于不周山上消失,罗睺望着鸿钧遁去流光,目光悠远,神色复杂。
良久后,他复又埋头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厄属,见得厄属身上尽是伤痕,心中那是又气又怒又恼。
断绝真意根本乃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即便厄属并未真正施行,可当他生出这个心思并将之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鸿钧记恨上了。
如今洪荒虽依旧还有三真灵之称,可真正还有真灵根本的也仅有鸿钧这一位生灵了。
有真灵之资与没有真灵之资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即便闻道真和罗睺不愿承认,可也知道如今鸿钧的地位最为超然,厄属被这样一个生灵记恨上,其以后的坎坷遭遇可想而知。
就在罗睺还在为厄属的以后担忧时,一声轰隆炸响,其后鸿钧之声传入洪荒之中,罗睺一听,立时便是双目圆瞪,再也顾不上厄属,纵身便化作流光朝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