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
若是用这些时间除掉夜叉,是完全够的。
但她总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求求你。”秋白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看着三生。
秋白样貌还算清秀,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就连她一个女子也不忍心拒绝。
“你先起来吧,我来此本就是要除掉夜叉。”三生放软的声音说。
“谢谢你。”说完,秋白站了起来。
“我这就带你去找那妖怪。”
“现在?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更何况我也要同君泽商量一番。”三生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怕那妖怪急了会提前动手,毕竟秋露伤过他。而且……我现在只有一缕残魂,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秋白吞吞吐吐的说。
三生倒是也清楚,魂魄不能被阳光照射。一旦暴露于阳光下将魂飞魄散。
现在是晚上还好,一旦到了白天,就会多了很多顾忌。
尤其她现在只有一缕魂,更是脆弱。
虽然她可以帮秋白保住魂不散,但那妖怪的心思确实难以捉摸的。
另外,夜叉的法力在她之下,倒也没有什么顾虑。
早日解决了,也可以早日离开。
“好。你带路吧。”三生说。
见她答应了,秋白在前面带着她前往夜叉的老巢。
她们一路往林子深处走去,夜深林静,月亮被锁在了云层里,林中是无边的黑暗。
越往前走,林子里越静,除了她的脚步声,能听到的只要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她不知是踩到了何物,“咔嚓”一声响打破了寂静。
三生低头一看,那是一节人的手骨,大概是因为风吹日晒变得很脆弱。
她抬头再往四周看去,人的骸骨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各处,而且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骨。
颇似被挖后的乱葬岗。
三生疑惑,这些难道都是夜叉干的?
吸人魂魄也就算了,还乱丢人骨,丢人骨也就算了,还给人拆开分开丢。
这是什么恶趣味。
又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一处石碑前停了下来。
石碑高约三尺,宽约一尺半。
隐藏在草丛中,并不怎么显眼,碑上没有任何文字,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是入口。”秋白说。
说完,秋白就走到碑后不知按了什么机关,那碑竟然生生从中分成两半,一条黑色的漩涡通道显现了出来。
三生迟疑了一会儿,这一路走过来太平静、太顺利。
夜叉应该不至于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别人都找到他老巢来了,竟然还没有知觉。
“我们进去吧。”秋白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她都要去闯一闯。
“走吧。”
三生跟在秋白的身后,走了进去。
趁秋白不注意时,三生用法力隔空给君泽传去了讯息。
于她而言,每一步随时都可能是危险。
等她们进去后,石碑再一次合拢,碑上本应存在的缝也随之消失了,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好似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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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哥哥,姐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易尘站在门口徘徊,担忧的望着君泽。
虽然他和他们才认识不过几个时辰,感情不深,但他知道,他们是来拯救齐闳城的人,他从心底里钦佩、崇拜他们。
还有那个姐姐,一开始虽然有点不甚喜欢她,但后来她跟自己说的那番话,是真的为自己好,也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坐在屋中的君泽也眸子一紧,瞳孔微缩,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他也在问自己,她为什么还没回来?是出了事吗?
但以她的武功,应该不至于。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不会出事的。
“她不会出事,我相信她。”君泽依旧态度坚定的说。
他相信她,不是自负,不是盲目的相信自己的感觉,而是真的信任她,那份信任来自三生。
突然,君泽耳边想起了三生的声音。
因为是传给君泽的,所以其他人听不见。
听完后,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她竟然一个人去了。
也对,以她的胆量和性子,纵使再危险也不会退步。
传讯里,三生让君泽先在原地等她,若是明日午时她还未回来,便代表着遇到了困难。
还告诉了他秋氏两姐妹发生的事,还有一路上留有的记号以及入口是怎样的。
所有她知道的都细无巨细的告诉了他。
君泽腾地一下站起来,往外走去,对易尘说:“你们留在这,我去帮她。”
“姐姐她不会一个人去找那妖怪了吧?”易尘问。
“嗯。”君泽看着易尘,点头道。
“泽哥哥,虽然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但是我不会武功,去了也是拖后腿。你们一定要安全回来。”易尘走到君泽身边,认真的看着他说。
屋中的小厮此时正酣睡着,对二人的对话毫不知情。
“会的。”
说完,君泽将他的泽生剑递给了易尘以防万一,而后抬步往外走去。
他身高八尺有余,腿亦修长,迈一步相当于普通人的两步,更别说现下走的更快,不一会就走出了院子。
一路顺着三生留下的记号寻去。
因为天色已晚,树林里又漆黑一片,没有月光,他只能靠火把微弱的光亮找到那些记号。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快一个时辰。
他经过了三生口中说的尸骨林,满地骸骨,甚是骇人。
普通人夜晚经过这,怕是不死也会活活吓出病来。
再往前就是石碑入口了。
到达石碑入口后,他先细细观察了一番,确定和三生所描述的一样。
随后,在石碑后面找了个遍,甚至是石碑前面也找了个遍,依旧没有看见什么机关。
三生说机关在石碑后面,但她并不知道机关在哪。
因此,只能靠君泽自己破解了。
此时,他内心已是心急如火,纵使平日再怎么冷静,现下也很难再镇定。
明明近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
明明摸得着,却看不见在哪。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一千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有心无力之感。
一直以来,他都相信事在人为,成事在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现在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