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令人砰然心动的古筝乐声幽幽响起,婉转空灵,清澈,悠远,宛若天籁,震惊四座,却寂静无声,八王爷眯眼靠在椅背,手中的折扇掩在唇边,一副的沉醉入迷——
这乐声——封子睿半眯了眼眸,寒剑一样锐利的视线,直直地射向轻纱之后抚琴的柳清风,那眸中的****犀利,像是要把端坐的他,扒光了衣服般地,看得清清楚楚。
音符很快过度到了和弦,季曼曼轻扬圆润的歌喉,绝对是横跨时空,飘飘荡荡地传入耳中——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琴声悠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封子睿仿若定在了当场,就连人们的欢呼声,都置若罔闻——
“好好!”李云麒和寇文逸,在短暂的寂静过后,拍手称赞,连连叫好。
柳香芸和季曼曼携手从幕后走出,弯腰向大家谢礼,不期然望进封子睿深邃的眸底,那闪耀着的兴味光芒,让人抖颤,这个老狐狸,莫不是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不成?
“不知道柳贤弟说的礼物,是不是就是这首情诗呢?”
寇文逸霍然起身,上前就揽住了柳清风的腰际,却在下一刻被另一人抢了去,抬头,封子睿正满脸笑意地望着自己,那眸中的坏痞相,让人想发火都难。
“我说封大老板,你跟我抢的什么劲啊?这家伙就一臭男人而已。”他好笑地,以折扇指向柳清风——
晕,柳香芸想破口大骂,男人就男人呗,还一臭男人,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这做男人也逍遥不到哪里去?
只是那只咸猪手——她瞪着封子睿,却无论怎么甩,都摆脱不掉,该死的季曼曼,这会儿怎么就不当妒妇了呢?
退而求其次,柳香芸把视线调向季曼曼,这才发现,她几乎把一双瞪得脱了窗的大眼睛凑到了封子睿揽住自己腰际的那只大掌上——
这女人在干吗?有种不详的预感,柳香芸忽然想到季曼曼的癖好——嗜玉如命,老天,她该不会是再打什么占便宜的鬼主意吧?想到此,全身的汗毛立起,就连骨头都冷飕飕的。
“封大老板——”季曼曼两眼放光,不住地吞咽着口水,“您的这只墨玉扳指铁定是价值连城——”
“二老板的意思是——”封子睿好看的薄唇翘起,黑眸中闪着熠熠异彩,猜测着这女人要玩的把戏。
“我的相公呢,也是价值连城呢,”季曼曼翻着精明的眼珠子,“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看你也喜欢得紧呢,不如我们来个等价交换,咱们谁也不吃亏!”
“哈,哈哈,哈哈哈……”
谁在笑,哪个该死的在笑?柳香芸顾不得找季曼曼的麻烦,慌忙地抬起头搜索狂笑的来源,然而,太多了,太多的人在笑了,然后,在自己尚未反应过来之时——
“成交了!”封子睿忽然扬手向上一抛,一只墨绿色的扳指,划了个漂亮的耀眼弧度飞向空中,稳稳地落在季曼曼摊开的掌心中,下一秒钟,柳清风纤瘦的身子一个被动地反转,也稳稳地落在封子睿的怀里——
啊?柳香芸只觉一阵地天旋地转,该死的,季曼曼,鬼迷心窍了是不是?现在让自己怎么收场?
“封大老板,你——不会是来真的吧?”寇文逸忍住笑,双手捂住快要破掉了肚皮。
“柳清风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啊,封子睿——”李云麒的玩心更重,太有意思了,TNND,自己当什么八王爷啊?这民间好玩的事情多着呢,那个破皇宫,不去上朝也罢。
“封大老板?”
柳香芸苦笑,看着封子睿,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越来越紧,箍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在是深秋,自己穿了厚厚的绒衣,小腰还不至于纤细得像女人,否则还不穿帮了!
“当然是当真的,我那玉扳指都交出去了,没道理不把人质带走。”封子睿在笑,看着柳清风在笑,笑得柳香芸浑身抖颤,半天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一个男人,虽然是假冒的。
“放肆,曼曼,快把扳指还给封老板。”瞋目,柳香芸瞪着季曼曼,一副封建大丈夫的威严态势。
“相公——”季曼曼紧紧捉住扳指,犹如一个保护自己糖果的小孩童,还夸张地向后退步——
“诶?柳老板!”封子睿手腕一翻,柳清风的脸就面向了自己,再也无法向自己的‘老婆’发威。
“封老板,你放心,那扳指我铁定会要过来还你的,还望——”
柳香芸望着封子睿那张佞笑着的俊脸,差一点儿瑟瑟发抖,这男人玩深沉、玩阴谋可是一等一的,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啊?季曼曼,你这个傻女人,这下可丢了大难题给我了!
把自己的‘相公’换了一个破扳指的,恐怕季曼曼是天下第一狂女了,现在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