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唐时遇拉着钱小萌离开了公寓。
楼下的巷子很热闹,来往的人群繁多,巷子边上有序停满了一排排车子,港式茶餐州打冷台湾小吃。
唐时遇也好怀念这里,记得那时候回公寓她都要买上一份夜宵回去吃,主要是它的口感浓醇可口,再加上她的口味比较重,这里的小吃简直让她欲罢不能。
“小遇姐,为什么你还在城市买了一套公寓啊?”看完周围的新奇事物以后,钱小萌收回视线有些无聊的问道。
唐时遇拉着她走进一家台湾人开的馅饼粥老店,点了几份牛肉馅饼,然后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公寓是我妈妈在我成年那时送给我的礼物。”
说到自己的家人,唐时遇的心情不自觉低落。
唐时遇的父母在唐时遇很小的时候就分居了,后来还是离了婚,抚养权偏被那便宜父亲硬夺去,但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没有妈妈,那个赌博喝酒的父亲输光了家里仅剩的值钱东西,而离婚后的母亲不愿与父亲有任何纠纷,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便偷偷给唐时遇送了钱和衣服。
钱呢,肯定是躲不过那酒鬼的,好在唐时遇咬着牙熬过了那段最黑暗的生活,在十八岁她成年的那天,母亲将公寓送给了她。
不过那酒鬼,因为欠了债被人活生生打死了。颇为奇怪的是,那些人没有找她这个作为酒鬼女儿的唐时遇还债。
可能这就是人性吧,唐时遇心里居然不肉疼。
毕竟从小到大,那个男人从来不曾给予施舍给她哪怕一丁点的父爱。
没有感情的基础,早就已经将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瓦解了所有。
钱小萌忽然不说话了,她感觉自己做了坏事。
很快,点的牛肉馅饼被一位兼职的女学生呈了上来。
“吃吧,这个很好吃。”唐时遇率先拿起一块馅饼放进了嘴里,咀嚼几口,口感还是那么醇香。
唐时遇和钱小萌刚准备把馅饼搞定,结果周围的动静让她们不自觉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疯啦!这可是家里传下来的镯子你居然要拿去卖?”门口传来一阵嘈杂,还有一道嘶哑的女音怒吼。
“老子疯了?呸!你个臭娘儿们,老子拿自己的传家宝去卖怎么了,啊?”
“你!这可是阿爹临死前留给孙媳妇的,你怎么可以!”
……
坐在老店里边的人群都涌了出去,钱小萌也是长这么大头一次见稀奇事儿,心里有些痒痒的,拉起安静吃东西的唐时遇往外跑。
“咱儿也去瞧瞧。”钱小萌像是担心外头的事情结束,所以脚下跑得很急。
“别冲动啊你!”
“嗯!”
唐时遇,“……”
所以为啥她们要站在人群最里面?殃及池鱼很好玩吗?
不算窄的街巷子亮了很多盏白色的灯,灯光将四周围照得恍如明昼。人群中央,一个女士穿着漂亮的白色短裙,不出众的脸上涂抹淡妆,而那女士面前站着一个酷似小混混的男人。
至于传家宝,大概是男人手里攥紧的镯子吧。
“你把镯子拿来!”女士上前欲抢过那个手镯,却反被男人狠狠推倒在地。
男人咒骂:“呸!臭表子,你还敢和我拌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每天做了什么!老子在外头拼死拼活的赚钱,你在家里面除了化妆穿漂亮衣服,就是和朋友打麻将,钱我赚的,现在我要卖了这镯子,你有什么资格和老子叫板!”
“呵,张大宝,你休想颠倒是非惹别人同情你!”女士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逼近他,眼睛怒瞪着,手指戳着男人的胸膛冷笑:“你所谓的赚钱赚钱,无非是去那里赌上一把。”
“赌博,赌完上一场就该有下一场!前段时间败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家里没钱给你赌,穷酸了,你还想赌,你以为你在那里放一放,它就真的顺你的意了吗!”
这句话,有点像唐时遇的那被打死的父亲。
唐时遇有那么一瞬间,恍惚惆怅。
自己那便宜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而众人见了,心里虽有怜悯这可怜的已婚女人的悲惨命运,但他们还是十分理智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虽然他们八卦,但没人喜欢把祸事摞在自己身上的,更不喜欢被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