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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六章离开

“哥!你就放我和他走吧!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白素素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晶莹眼泪流过她雪白的脸颊,她的头低着,又不敢看自己的哥哥,因为她知道,她哥哥心中是多么的愤怒,面对她哥哥,她心中有些许愧疚。

“放屁!你懂什么是爱!”这是白湛一根手指,指了过来。恼怒异常!

此时,白素素的郎君,被她的亲哥哥白湛,打成重伤,口吐鲜血,晕厥在地。

那是一只严重受伤,还显了原型的红狐狸。

“你这个孽障,为什么,我家狐狸窝,会生下你这一只蠢物!!”

“一只来历不明的野狐狸,法力低微不说,血脉驳杂,你看他都多少岁了!居然还只有一条尾巴!”

“这样的一只野狐狸,你居然还委身与他!挺着一个大肚子回来见我!”

白湛说到此处,有些头晕目眩,脸色发白。

配上满头的白发,白湛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我就不该放你出去游历,这么些年,终于回来了,好嘛!回来是回来了,但是修为没长多少,居然学会了撩汉子!!学会带野男人回家!!”

“吼!”突然之间,白湛突然变回了原型,张牙舞爪,的一只巨大白色狐狸!

白素素见此,大惊失色,尖叫道,冲了上去,张开双臂,这一次,他们的眸子对上了。

一个眼中愤怒无比,一个眼中,哀伤决绝。

“哥!你如果要吞了他,那就把我们母子两都吞了吧!”狐族多美人,此时,白素素泪如雨下,楚楚可怜,看着白湛的血盆大口,白素素心如刀绞。

“吼!”白湛嘶吼着退后,狂暴的摇着巨大的白色头颅。

黛眉紧蹙,白素素咬着嘴唇,手臂颤抖着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大哥哥,求你了,别伤害他!求求你了”白素素再一次企图劝说。

“我爱他,真的爱他,他也爱我,他虽然不是青丘之民,可一直以来,他都对我非常好。”

“他法力比我低微,可是,他愿意把我保护在身后,他不欺骗我,能为我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说话结巴,但是,他很温柔,胡通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是我让他来见哥哥你的!如果不是我,他都不愿意踏入青丘的地界。”

“吼!不要给我扯什么情情爱爱!”兽形样子的白湛,声音大如雷,冲击着白素素的耳膜。

白素素下意识的守护着圆滚滚的肚子。双手护住自己的肚皮,因为白素素灵敏的能感受到,胎儿正在肚子里踢腿,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白素素连忙运转法力,安抚,保护自己的孩子。

巨大的狐狸头,停止了摆动,粗气从白湛的鼻腔之中,散发出来,咕噜咕噜……

时间仿佛停止。

“哥哥,爹娘他们去什么地方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们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我们都去不了……”

“哥,爹娘是不要我们了吗?呜呜呜……”,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躺在一个少年的怀里,圆滚滚,毛茸茸。

“他们去渡劫,可惜……以后哥哥来照顾妹妹,要我说,这也挺好……”

“唔,哥哥,永远不要离开我,哥哥要保护我一辈子……”白毛小狐狸说着这话,一边连忙用粉色的小舌头,舔的少年一脸的口水。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脸上都是你的口水……”

“咯咯咯……哥哥变回狐狸陪我玩……咯咯咯……”

白湛扭过头去,巨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白素素全身颤抖,她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使劲的捂住,不想让自己哭出来……

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摔倒在地。

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刀绞的感觉。

眼泪已经哭不出来,心里的痛苦,仿佛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深深一大口,一大口的气,一次又一次,终于捂住胸口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

“孩子,我们一起把你爹带走,好吧?建立一个漂亮的房子,过我们的小日子……”

白素素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然后,大吼一声,显出了自己的原型,一只白狐,然后用嘴巴,叼起晕厥在地上的红狐狸,同样消失在了树林里,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酒肆里,白湛灌了自己许多的酒,一坛接着一坛,“咕咚咕咚……”好像怎么喝,都喝不够。

“我这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是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晚上关了这酒馆,我这里可不收醉鬼!”老板娘看着白湛这么说。

“你这小郎君,一看就是为情所困,天下的母狐狸那么多,不差那一只,如果闹了矛盾,还不如。道个歉,直接面对……”

“放的下见面,低个头,那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老板娘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许多的话。

“老板娘,再来三坛!”老板娘听到白湛这么说,摇了摇头,下去准备酒水。

一座小木屋,一只男狐,一只女狐。

“老……老……婆……婆……”

“野猪肉……香……吃果子,吃……吃……果子……”

胡通一早出去打猎,抓到了许多的猎物,他知道自己老婆怀了孕,需要多吃东西,补充营养。

“傻瓜,咯咯咯,你个大傻瓜……”白素素笑嘻嘻的捏了捏对方的鼻子。

“刚能下地,就溜出去打猎,我很担心你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大笨蛋!”白素素娇嗔的对着胡通说……

“对……对……对不起……老……老婆……下次。下次不敢了……”胡通用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远处,林子里,白湛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

第二天,太阳出来,空气清新,阳光暖洋洋的。

白素素打开房门一瞧,就见到,门外的地上有一株灵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还在,呼呼大睡……

拿起来,嗅了嗅,熟悉的味道,白素素心中一慌,手里的灵药,差一点儿,掉在了地上。

“哥哥……”

自此,无论刮风下雨,白灵家的门前,都会出现一株灵药,每一天,都是这样,只可惜,只见灵药,不见,其人……

“那个……他……他……周围……害怕……我……害怕……”红狐狸,对于白湛的印象,有着心理层面的惧怕。白湛给他的压力就像山一样的大……

“不用怕有我。”白素素灵巧的笑了笑安慰着自己的丈夫。

“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听着自己的妻子如同清泉流响一般的声音,红狐狸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白素素的预产期渐渐地接近了。

有一天,白素素收到了白湛的一封简短的信。

“送神节,将至,速回。”

“送神节么?”白素素轻语。

千年一次的送神节是狐狸族特有的节日,所谓天道不足而损有余,万物相生相克,互相制约,必有天敌。

有上古神书,记载,

凫丽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八十一尾、九首、虎爪,名曰蠪,其音如婴儿,是食狐狸。”

又有《中山经》有云:“昆吾之山,其上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狐狸而有角,其音如号,名曰蠪,九头,八十一尾,食之不眯。”

蠪兽,就是一种天生克制狐狸的神兽,强大,凶猛,异常强悍。天地间通常只有一只,只有当蠪兽大限将至的时候,才会从它的身体当中,诞生出新的蠪兽。

当送神节来临的时候,青丘的子民们,就要家家户户全副武装,派出士兵征战沙场,保卫家园。

蠪兽一千年捕食一次,所以,送神节千年一次。每年这个时候,青丘如临大敌。

城中换防,白湛是某一队的小队长,穿着铠甲守卫要塞。

看着远方的狐族之主,还有几位长老在高高的要塞上,观望着天际的尽头。白湛感觉心里的压力至少,少了一些,因为,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应该不用他这个小小的狐狸操心。

“四方的野狐狸精都朝着青丘的地界上聚拢,那些散民来的可真多。”

“可不是,每年临近送神节,青丘都会大开方便之门,吸收一些外来的狐狸精。方便充当炮灰,呵呵呵。”

“我只希望,这次我能活着回家……家里的那口子,带着几个小兔崽子不方便……”几个狐族士兵靠着城墙说着闲话。

“都胡说什么!?都打起精神来!”白湛烦躁的大吼。

“是,白队长!”

“是是,遵命,遵命……”

白湛看着大量的四方散民入城,可就是不知道自己那个傻妹妹,到底有没有,听他的话,回来青丘……

白湛心中烦躁不安,心情不是太好……

忽然,

“嗷嗷!嗷呜!”

远处传来一声嚎叫,如狼嚎,如虎啸,所有的狐狸,在那一刻,都汗毛直立,一种先天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还在城外的狐狸们,纷纷的显出了原型,四爪奔腾,开始拼命的狂奔,惊恐万分的开始奔跑了起来。

争分夺秒的开始逃命。

一条比山岳还要巨大的怪兽。遮天蔽日的突然出现在了远处的天际线。

巨大的身躯,巨大的头颅,巨大的尾巴,如同八十一条天柱,耸立在天地之间!

“快进来,快进来!快!”

“关城门!快,关城门!”

守城的将士大吼!

“轰隆,轰隆!”巨大的四爪踏在大地之上,如同地龙翻身,地面四分五裂,露出深深的沟壑。

“救命!救命!”

地面上的生灵惊慌失措的惨叫。

“吼!吼吼!”

蠪大声的吼叫,八十一条尾巴,如同海水当中,不断翻滚的浪潮,巨大的龙卷一样席卷而来。密密麻麻,冲天而上,许多类似狐狸的凶兽,从八十一条尾巴当中诞生出来。

凶兽们一落地,就开始在大地上狂奔,疯狂的捕猎,嗜血而疯狂。

有许多弱小的狐狸被齐吞下,其中也有许多,不甘为鱼肉的,开始拼死的反击。

大量的,密密麻麻的虚影,捕杀到猎物之后,又变化成了流光,融入到了蠪兽的身体当中。

蠪兽行动了一段距离,就坐在原地,没有移动。如同假寐一般。

就像是倒飞的流星,景象诡异,而又有一种残酷的美丽,让人不禁有点感觉恐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它终于来了!”狐族之主声色有些干涩沙哑。

“把它赶出去即可,各位小心了,这只怪兽,天生就对我族的法术有对抗性……”

“要是联合其他部族,将其斩杀……”

“不可!这样做,有为天道,你忘了古籍上记录下来的事件了吗,况且,它族会不会帮我们也很难说!”

“行了,别争论了,大战在即,等它差不多吃饱了,我们再下去也不迟……大军准备!冲锋!”狐族之主冷酷无情的下着命令,他打断了几个长老的争论。

听着统领者的言论,几大长沉默不做声。有的叹了一口气,干脆闭上了眼睛。

一群又一群的兵将冲上前线,向着蠪拼命的攻击,排兵布阵,各种兵器,法器轮番上阵,有的甚至显出了原型,舍生忘死。

虽然伤痕累累,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冲抵抗着兽潮。

“素素,你在那里!素素!”战场上,白湛大吼,一边斩杀着凶兽,一边在四散慌乱的狐狸群当中,寻找着白素素的踪影。

巨大的狐狸身上。虽然装备着精良的护甲,但也有几道,肉眼可以看见的伤口,很明显,白湛挂了彩。

一个中等团体,大概有百十个,老弱妇孺被保护在中间,几十个壮年,则在外面像是一堵墙,与四周的凶兽对抗。

期间,有几个支持不下去的,已经被蠪兽分身吞了下去……

有眼尖的,看着白湛带着一伙人,在场上厮杀,于是连忙求救,大喊,“上仙救命!救命!救救我们!”

白湛漂亮的白毛被染红,红了双眼。低吼一声,又冲进了凶兽群。

“哥哥!”白素素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白湛一怔,才反应过来,更加勇猛的对抗凶兽,于是身上的伤口更多了。

“把他们全都送进城里!快!”白湛大吼!

于是这一群人缓慢的移动,一路上有人负伤,有人被吃,但好在,最后终于来到了城门口。

“我是白湛,快开城门!让他们进去!”白湛大吼!

“不行。有命令传下来,大战结束才能打开城门!否则就以逃兵处置。”

箭雨从城墙上,刷刷刷的向着凶兽进攻,延缓了凶兽的进度。

“不是,我,是这些狐族百姓!!”

“放你妈的狗屁!!是吃了什么……&”白湛大怒。

但无论如何,骂人也好,对方守军就是不开门,一伙人只能躲在城门底下。

只是,情况有变,白素素要生了。

从刚才开始。白素素发现,有血留下来,虽然一直强忍着,可该来的,总是要来!

“啊!”白素素的异常被同行的狐狸发现了,于是,迫不得已,一些有经验的母狐,开始就地接生。

听着白素素的惨叫声,白湛发狂,更加凶猛的嘶咬着凶兽的脖颈。

“怎么回事?”守军将士听到声音,开始询问。

“报告!是有母狐狸在城门下生孩子!”

“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让他们进来!不,等等,将妇孺都放进来,开角门,让男人都上阵杀敌!”有将领如此说道。

“该死!我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凭什么让我们去上战场!”

“我不想死!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男狐狸们在门外大声的抗议。

“如果这样,所有的。都不要进来了!”听到上面传来的话,男狐狸们终于不说话了……

最后,他们迫不得已,只能留在战场上,让妇孺们进城。

死的狐狸很多,活下来的少。哀嚎遍野……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快动手啊!”白湛注意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都在战场的上空,迎风而立,但都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白湛怒吼,可是,他实在是太渺小了,没人注意到他。

身在地狱的感觉,白湛第一次感受到了。

同袍一个接一个的战死,被吞噬,他自顾不暇,也已经是外强中干,眼看也要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你们不动手!”白湛筋疲力尽的摔倒在一个土坑里,身上染着血,意识模糊。

一只蠪兽分身走到他的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獠牙阴森恐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湛等待着死亡来临,已经无能为力,那就这样吧……

突然之间,一整大风吹过,迷糊中,白湛看见,凶兽大半个身子,突然消散。

“受死!”天空之中传来爆怒的吼声。

在最后时刻,天空中的大佬终于出手了。

顷刻之间,蠪兽分身们灰飞烟灭,一不小心,有意无意之间还救了一只躺在血地上的白色狐狸,众多小角色之一的白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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