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礼表示对这个差事很满意。
简而言之就是云锦想开一个猪肉馆,让自己不方便出面,让穆礼来做负责人。
“工作时间朝九晚五,一年给你放两天假让你回去看看你爹。手下的会计、小厮啥的我来找,要是馆子赔钱了从你的俸禄里扣,如果一年后亏损过于严重,那你就给我打工到把钱还清为止。”
穆礼细细思忖了一下道,“其实我之前没做过生意,不过看人有一把好手,先试试吧。”
“那我明天出来和你商议。”
天色渐晚,云锦带着叶黎回宫去了。
“妻主,陷害连翘的人到底是谁啊?”
叶黎抓着云锦的袖子来回晃,“连翘弟弟很可怜的,可不能让那人逍遥法外。”
云锦想,这孩子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对方哪里是简单想诬陷连翘,终极目的是把云锦和云玫的关系搞得更差,顺便把屎盆子甩给连府。
云锦摊手,她与云玫的关系还有更差的余地?
就差没见面就打起来了。
这几天她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细细审视原主与云玫之间的纠葛,很多时候都是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契机,类似于昨日出现的绿帽子事件,引得原主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促使原主与云玫的关系不断恶化。
这样一想,有人作梗的痕迹很明显。
这个世界的她不过十五岁,而云玫也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放到现代还是个屁的社会经验也没有的小白,被人一算计一个准。
云锦一个老谋深算的老油条,是在经历上存在微妙的优势滴。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有作案动机和条件的无非是皇宫里的,以及有共同利益纠纷的人。
云锦想来想去,她的几个兄弟姊妹嫌疑最大,而其中首属她那个貌状深不可测的大姐。
原主的记忆里对大公主的描述很少,她似乎一直都是一副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模样,但就这样一个人,却一脸默然地将一位侍君狠狠推进水里,等他不再扑腾,再跳进水中拖起他呼救。
这是原主十二岁的记忆,那天她藏在假山背面,紧紧捂着嘴没让自己喊出来。
从此她便知道,自己这位大姐并不简单。
她们姊妹三人的共同利益不过一个,那就是皇位。
其实从女皇对云锦的态度来看,就没有把位子传给她的可能。
原主被宠成了一个寄生虫,一问三不知,这样的君主迟早带领国家走向灭亡。
但云蔷心思缜密,必须绝了所有后患,才能把想要的紧紧握在手里。
云锦翻了个白眼,淫家对皇位才没什么兴趣呢。
不过该做的戏还是得做足。
回了皇宫,云锦便穿上“战袍”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云玫的琉璃宫去了。
不得不说,这天价的衣服穿在身上,整个人都贵了。
云玫明显不想见她,派了个小厮来传话,说早就睡下了,让她请回。
云锦有点着急,这不行啊,云蔷想看的是狗咬狗,一嘴毛,她必须得把她的亲亲三姐叫出来。
“是吗,三姐身体有恙?那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不进去探望呢?走,红玉,三姐起不来身,我们去三姐的寝宫瞧瞧。”
云锦起身就往寝宫去了,半路上被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拦住,道,“七公主,殿下她已经歇下了,太医说要静养,七公主不如明日再来探望……哎,七公主!”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云锦被那宫女拦着,反手一个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三姐宫里竟有如此不懂规矩的婢子,妹妹就替三姐好好管教一下!红玉,给我掌嘴!”
红玉抬起胳膊在那宫女脸上狠狠掌掴,几下便红肿充血,呜呜地哭了出来。
“住手!”
云玫听到惨叫,提着裙子从主殿出来,见自己的贴身侍女被云锦打成了猪头,气得冲到云锦面前,一巴掌将云锦挥倒在地,发冠散落一地。
云锦脸上刺痛,发丝尽散,捂着脸爬起来,冷冷道,“三姐宫中的婢子教导得可好,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子。”
“你!你疯了吗?大晚上跑来琉璃宫闹这样一通!”
“三姐,”云锦缓缓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云玫冷笑:“你发疯我又怎么知道原因?我若是知道那岂不是和你这个疯子一样?”
云锦定定看着她,“三姐怕是一转头就把与我说过的话忘到九霄云外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云玫张牙舞爪地冲上来还要打,两人撕扯着出了琉璃宫,刚好遇上正从学堂归来的四皇子云澄,他命两边的宫女把两人扯开,云玫还在嘶吼着:“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把话说清楚!老娘哪一点对不住你,说话!你说话啊!”
云锦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迹:“同你说不清!有本事去母皇面前说!也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云玫叫道,“你除了叫母皇为你撑腰,你还会做甚?去就去,怕你不成!”
“别吵了!”
云澄站在他们二人中央,忍无可忍道,“三姐,七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云锦突然柔弱,“四哥,三姐说她身子有恙,我便特意来探望,不想她竟将我掌掴在地……”
“你!好个血口喷人!”云玫怒极反笑,“是你先闯进琉璃宫打了我的贴身侍女,险些将她毁了容,反倒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云澄望向云锦,正欲质问,云锦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我知道,三姐从不待见我,没想到竟拿我与一个婢女相比……我是三姐的亲妹妹啊,只是藏三姐管教一下府中不听话的奴婢,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一切,终究是错付了!”
没等云澄说话,云锦就冲到云玫面前,哭嚎道,“三姐你打我吧,反正在三姐心中,妹妹不过是个婢女,妹妹受点委屈又能怎样,三姐消了气就好了!”
云玫觉得自己得掐人中才能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