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的和谐,大概是许壮来了,许母比较高兴,所以在饭桌上也没谈什么扰人兴致的话。
而自早上在河边撞见了那些个三姑六婆的说闲话后,萧渐离和许素两人对这些闲言碎语的也都淡然了,管她们外面说了什么,他们好好的过完这个年就是了。
但许母显然没有这种想法,第二天,也不知道她从谁那里听到了什么,怒气冲冲的就从外头回来了,又跟许素吵了一架。
萧渐离看见许母那泼妇的样子就头疼,却见许素一脸冷静的跟许母争论着,条理清晰,不吵不恼,跟她与人谈商时的模样有几分像。
她在心里便不自觉笑了下,忽然间就清晰的意识到了,她与许素在一起生活已经挺久了,他身上开始沾染上她的模样了。
怀着一种莫名的欣慰,萧渐离转身就离开了,让这娘儿俩自己拉扯去,她不掺和。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架连着吵了几天,村子里家家户户贴红联放炮仗,热热闹闹的,都欢喜着,而许家却完全没有过年的气氛。
许母不是跟许父吵了起来,就是跟许素吵了起来,也就吃饭时丰盛些,方才透露出一点点过年的味道来。
守岁的那天夜里,许意看着别人家的烟花炮仗眼馋得很,就让许母给他买,结果却被许母一顿痛批,许母说许素回来时明明给了他一些零花钱,他却只知道跟她要钱花。
许母连说了几句重话,把许意骂的哇哇大哭,家里本来还好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撕了个稀碎,孩童哭闹的声音吵的人头疼。
许素过来安抚了一下许意,也同许母说了几句,许母现在是一见着自己的二儿子就冒火,所以一下就跟许素吵了起来。
她嗓音尖锐,语调又高昂,许父本是在屋里看着的,但听着她说话越来越难听,也忍不住了出来劝架。可他还没跟许母说上两句话呢,许母见那么多人对着她一个,更是怒火中烧,指着许父的鼻子就骂开了。
“你个没用的老东西!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我跟着你吃了大半辈子的苦,有谁体恤过我吗,没有!”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以为有钱了,吃香喝辣过下半辈子,结果转头你个老东西就把银子输光了!全家又回来种地养鸡的过苦日子,家里欠债那几个月我们是怎么过的,你可别忘!”
许母越骂越激动,像是要把所有吃过的苦全吐出来。
“你是没用的东西!你的种也不是什么好货!你看看你这几个儿子姑娘,有哪个是好东西!私奔的私奔,自私的自私,没一个顾及家里的!”
“托你们的福,全村人都指着我们笑话!”
许母一直骂咧着,许父气得脸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扬起手就给了许母一耳光,“啪”的脆响打的许母一愣,继而暴怒起来,跳着脚骂的更难听了“你个作死的老狗!”
然后扑上去就想跟许父打起来,许父推了她一下,她就一阵站不稳,许意给父母两人吓得撕心裂肺的哭。
许素之前就被许母说的话气得发抖,喉咙像是被人掐着一般难以呼吸,心口处又传来一阵阵绞痛,他抓着胸口处的衣裳大喘着气,脸上血色褪尽,唇色都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