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在外面喝了酒？”淡淡的，很香，酒气有些勾人。
“嗯。”萧渐离应了声，微微笑着用指腹蹭了蹭许素的脸颊。而许素很习惯的侧了侧脑袋，用下巴蹭了蹭萧渐离的手，算是回应。
萧渐离顿时眯了眼笑，她很满意许素的动作，乖巧极了，像是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崽，她从前养过的那只狗……不如许素这般讨人欢喜。
“小素儿在屋里做什么呢，木蓉最近应该闲了些，你可以找她来陪陪你。”萧渐离顺势摸上了许素的脸，拇指轻柔的在他的眼眶上滑过。
许素应激性的闭上了一只眼，在她手指离开后才重新睁开，他丝毫不反抗，顺从的任由萧渐离摸他脸颊，他甚至还笑着，更凑近了她几分，像是讨宠。
“木蓉她们喜欢在府里放纸鸢，扑蝶，或是绣花，我都不太喜欢，她们也就不带我玩了。”
萧渐离笑出了声，想也是，木蓉和府里比较得闲的几个，都是姑娘家，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许素自然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许素拉着萧渐离从门口入了屋子，待两人都坐下后，他才用期待的目光望向萧渐离，问道:“阿离今日忙完了吗，接下来还有事要忙吗？”
萧渐离见他眼睛亮闪闪的，似乎藏着光，专注着看向她的模样真是漂亮得不像话，于是心底又痒了起来，一把拉过许素，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调笑着对他说道，“这几日都没什么事，来陪我们小素儿好好玩几天，好不好？”
许素高兴起来，“真的？”
“嗯。”她嗓音微沉，带着酒气，“但我现在有些困了，小素儿记得一会儿再喊我起来沐浴。”
许素眉眼弯弯的点点头，“好！”
他欢快的应了后，萧渐离就起身去睡了，闭眼前没怎么去看清他的面容，就困倦的闭上了眼。
故而她不知道，许素坐在位子上，一直带着笑看她上了床入睡，待觉得她差不多睡熟了之后，许素才从位置上起身，走到床旁蹲下。
许素面色如常，眉眼却含着欢喜，他不是第一次与萧渐离凑得那样近，但却是初次看清她的睡颜，安详，沉静，似乎还带着柔和。
这样平易近人的模样，真让人难以想象她醒来时的模样，面色常常带着冷意，淡漠，恰到好处的疏离，和无法忽视的贵气。
时间平缓的流逝着，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一片，繁星点点，漫延到了他的窗檐下，许素坐在一旁，想着些杂事，目光时不时看向熟睡的那人，完全舍不得打扰她的安眠。
他很喜欢，非常喜欢，喜欢萧渐离不同于常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姿态……那时在贫穷小村落里初见的神女，高高在上，骄贵冷漠，他躲在门后望着，只感到畏惧。
后来，他居然也能走上神坛，虽然心中并不欢喜，但父母兄弟所愿所念，无法抗拒。他想着，凡事顺着那冷漠威严的神女就是了，求个家中一世富贵，也算是报了父母恩。
也很偶尔，一时的柔光，一时的宠溺，他才慢慢发觉，神女也能沾染上人间气息，除去淡漠与威严后，她竟然显得迷人……他终于不再畏惧，但更为顺从。尽管认知减弱，但他从未忘记，她是天上云，他是地底泥，除了顺从乖巧，他没了能讨她欢心的办法。
让自己更符合她的喜好，无比乖巧，任由她摆弄，他追逐于神女偶尔露出的笑靥，和表露了满意的神色。
服从，不反抗，温顺，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扮演这此类角色，他很得心应手，没有丝毫不习惯。
直到木蓉又在门外示意水桶早已准备好了，他才上前摇醒萧渐离，喊她，“阿离，水已经烧好了，再过一会儿该凉了。”
萧渐离睁眼看他，神色一瞬间迷茫，又迅速清醒过来，点了点头，掀开薄被下床去沐浴了。
许素看着她离去，眨巴眨巴眼，回味刚刚萧渐离醒来那一瞬看他的眼神，懵懂，迷糊，是蒙了雾的山，是融了冰的河……他弯起嘴角，觉着他的大当家有时候真好看。
第二日清晨，萧渐离因为没有什么事务要处理，便想偷懒晚起，许素也难得陪她赖了会儿。
这一赖就赖到谢平和兰芝两人来时前不久才起，谢平和兰芝两人一人抱着一叠账本从书房出来，路过回廊的时候，正好瞧见他们大当家和小公子在院子里嬉闹。
谢平看着乖顺扑到大当家怀里的小公子，感叹道:“大当家和小公子两人感情真是和睦啊，天天腻腻歪歪的。”
兰芝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小公子正窝在大当家怀里，任由大当家捏他脸颊，两人看起来亲密美满。但她听到谢平说话，却冷哼了一声，“大当家……她早晚要出事的。”
听到兰芝意味不明的话，谢平摸不着头脑，疑惑问道:“什么出事，大当家怎么了？”
兰芝抱着书，静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觉着大当家和小公子感情很好？”
“那不然呢！他们俩在哪里不是搂搂抱抱的！”谢平答话语气肯定万分，继而又带了一丝羡慕，“不过小公子也是真的乖巧，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媳妇，我也天天抱着，宠得跟什么似的。”
兰芝瞥了他一眼，笑得他有几分发毛，却没说话，自顾自的就先走了，谢平追在后面问她刚刚干嘛笑得那么吓人，她也不理。
眼见玩得差不多，再玩下去该嫌腻了，萧渐离就问道，“小素儿，我们要不要出府逛逛，前几日来了帮耍猴的，今个或许会在外头耍猴戏。”
许素玩得开心，身上发热，脸也红扑扑的，本来累了的，一听到耍猴戏就又兴奋了起来，“我们要出去看猴戏吗！”
“对，不过你也玩累了，我们下午再出门，耍猴的现在也差不多去吃饭了。”萧渐离摸了摸许素的头发，问，“要不我们也先去吃饭，再歇一歇？”
“好。”许素笑得露出半颗小虎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