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萧渐离就出了门,据说是去与萧家几大管事商讨事务去了,谢平和兰芝也都没在府里。
木蓉本来打算去陪小公子说说话,还没踏入屋子里就看到不远处的二爷飞奔过来,直冲入屋里,不一会儿就拉着小公子跑去了院子里,两人在院子里玩陀螺。
木蓉看着二爷风风火火拉着小公子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跟上去了,她平日里总陪着小公子,是怕小公子一个人在府里无趣,现在有二爷陪着小公子,她也就不必再上去凑热闹了。
萧渐北不知从哪儿得了两个陀螺,之前一直扔在仓库里,今个翻出来了就开怀的跑来找许素陪他一起玩。
可说是一起玩,实际上是萧渐北玩出花样来,许素在一旁看着他玩,也不是萧渐北刻意冷落许素,而是许素没怎么玩过陀螺,他总是转不了太久。
而萧渐北从小就贪玩,什么稀奇玩意儿他都玩得转,更何况一个普通的陀螺。他抽得陀螺一会儿打圈转,一会儿四处扭动着转,有趣得很,他笑个不停,许素在一旁也跟着他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大笑的。
整个院子里都是两人的玩闹大笑声。
玩累了陀螺,两人就坐在院子里聊天,大部分时候是许素认真的听着,萧渐北常年五湖四海的乱跑,七教九流的朋友交了个遍,他见多识广又口才极佳,讲出来的故事常常逗得许素笑弯了眼。
两个人虽是郎舅关系,却因为年纪相差不大,更像是朋友之间的相处。许素对这个只比自己年纪大一些,却跑遍了燕朝南北的小舅子很有好感。
从言谈举止中,许素发觉萧渐北是个颇为潇洒的人,与阿离的沉静稳重不同,萧渐北似乎总透着些轻浮和不成熟。但许素偏偏更敬佩他一些,因为他在骨子里与阿离总有相似之处,却远比阿离过得更为随心所欲。
萧渐北也颇喜欢自己的姐夫,虽然他喊着姐夫,可他感觉许素更像他弟弟,懂事又乖巧得很,做事总跟在他身后。
他可以跟许素吹吹牛,讲些趣事,而许素总听得那么认真,黑亮的眼珠子总注视着他,表明自己正听着,讲到好玩的地方,许素的大眼睛一弯,笑成月牙。
大概是精神好,许素的病轻了些,萧渐离便回归到了从前状态,时常外出,而许素总会每天问上木蓉几句,木蓉也答得详细。
好在萧渐离每天再忙,总归夜里是会回来的,没再出现过夜不归宿的情况,许素也没再追问过那天雨夜里的事。
萧渐北不是闲得住的人,他才在府里陪了许素没几天,就想带着许素出府玩,他问许素道:“姐夫,明个儿要不要出府去?”
许素疑惑,“可以出府吗?”他来了萧家大半年,也就被阿离带着出去过几次,其余时候全在府里。
他也曾旁敲侧击的试探过萧渐离,但她没有明确表态能不能让他出府,从来都是含糊带过,他大概就意识到了,阿离不太愿意让他出府。
许素又不是深藏闺中的闺秀,自然是渴望往外跑的,但萧渐离不太同意,他也只好不再提了。
萧渐北哪知道这么多,反正他不出燕都就是,他姐也找不了他什么麻烦,“当然可以啊!”
许素激动,“真的,去哪儿?”
萧渐北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有了主意,“我们去听雪楼吧,那儿有唱戏的。”
许素高兴点头,“好!”
萧渐北看着许素笑得开心,也扬起嘴角来笑着,他除了想带许素出去玩,其实也还有另一层心思。听雪楼的对面有个酒楼,名为怡客酒楼,它与听雪楼隔街对望,又比听雪楼还要高上一层……
是夜,齐云推入房门,递给楚君洛一封从萧府传来的书信,楚君洛打开信封看了看,信上落款是萧渐北,内容是邀他明日去怡客酒楼一聚。
将信细细看了一遍,记下了时间与地方后,便将信收了起来,转头微笑对齐云道:“明日若是柳妈问起,麻烦你替我告诉柳妈一声,我出去应约,大约会在酉时回来。”
齐云应下,“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