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整夜,宁暖儿也从昨日的那场厮杀中缓过神来。
倒是林之月,虽说她从小见过不少厮杀的场面,可她的接受能力总归没有宁暖儿那么强,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十分恍惚。
这日一早,宁暖儿在她的床边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勉强反应过来,“暖儿,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她刚睁眼便开始担心起了往后的事情,离灵山还有两三日的路程,可现下只剩她与宁暖儿两人了。
宁暖儿把林之月从床上拽了起来,又潮了潮毛巾,给她打了把脸,道:“先出去置办几身男装和干粮,等明日若是没有暗卫找上来,我们便离开吧。”
其实宁暖儿的心里清楚得很,那些暗卫的武功就算再高也不可能以一敌百,说是幸存,更多的只是在给林之月希望罢了。
只是宁暖儿想不明白,突然冒出来的这一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目的。
置办完了衣裳和干粮,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林之月坐在窗边早已看愣了神,她希望能有个相熟的身影出现,可偏偏什么都没看到。
宁暖儿差小二送来了不少饭菜,那菜香诱人,偏偏林之月没什么反应。
见她那模样,宁暖儿实在是担心,林之月也看着宁暖儿问道:“暖儿,若不是我,那些暗卫就不会死。”
若不是她嚷嚷着要来寻师父,宁暖儿也不会和她一起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宁暖儿拍了拍林之月的肩膀,安慰道:“别说那些丧气话了,我们要调查出此事的真相,也算是给那些无辜牺牲的人一个交代了。”
林之月点头,她隐约之间总觉得那股神秘势力和灵山也脱不了干系,也许到了灵山,一切的谜团也就解开了。
她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着昨日的事情,心中也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惊人的想法,“暖儿,会不会是我师父想害我?”
宁暖儿微微一愣,她听林之月说过,林之月的师父算是个医术高明之人,也算是个世外高人,过得日子也十分的朴素。
昨日的那群人看起来应该是群专业杀手,能请得起他们的人,一般都不会太过简单。
“之月,你就不要乱想了,也许他们只是利用你的师父引你去灵山罢了。”
林之月叹了口气,她也不想乱想,也架不住她这几日脑子里乱乱的,“我只是想不明白,自从我家被灭门后,我便跟着师父上了山。在山上一待又是十年,师父死后我才下山,下山便遇着了你。真说起来,我又会得罪了谁,非要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
说这段话时,林之月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她对宁暖儿的所作所为,那是她活了十几年做过的唯一一件亏心事了。
如今琢磨这些自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宁暖儿叹了口气,心中也十分烦闷。
灵山此行着实危险,就算她与林之月步步为营,也不能保证在这路上就会不碰到意外。
“我们写封信回京城吧,至少把现在的情况告知墨白羽。”说着,宁暖儿立即行动了起来,研磨起了墨水。
林之月连忙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暖儿,不如我们就在这等着吧,等太子殿下收到了信,自然会派人来接应的。”
宁暖儿摇了摇头,此地离那日厮杀的地方不过四五个时辰的路程,那群神秘势力想要找到太简单不过了。
就连这封信都不能保证会平安送到墨白羽的手上,更别说是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分析完了利弊,林之月叹了口气,看来她们现在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在离开药铺之前,墨白羽也在药铺安排了不少人手,保证药铺的运营。宁暖儿担心把信送到太子府上会太过张扬,便填了药铺的地址。
第二日一早,宁暖儿和林之月谁也没有等到,两人也只有硬着头皮上路了。
只有她们两人,林之月也变得十分警觉,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把林之月吓个半死。
如今没了马车,两人只能乘一匹马,再加上林之月并不会御马,只能让宁暖儿整日驾马。
原本宁暖儿以为骑马是件让人拿来消遣的事情,可今日她总算是领略到了骑马的辛苦之处,原本不过两三日的路程,可照她们这赶路的速度,没有五日根本到不了灵山。
夜幕降临,宁暖儿和林之月好不容易找到了客栈,林之月刚下马车便揉了揉屁股,哀嚎一声,“这也太累了,我的屁股都快散架了。”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人便都小声笑了起来,林之月这才意识到不妥。
宁暖儿生怕她们两人的女儿身被人发现,连忙故作深沉的咳嗽了两声,淡淡道:“笑什么笑什么,本公子的弟弟不常出门,再加上路上颠簸,这不是情理之中吗?”
听到这话,众人也闭了嘴,只觉得没意思。
回了屋子,林之月拽着宁暖儿的手,表情也十分的内疚,“暖儿,我不会骑马,只怕这几日都要辛苦你了。”
说着,林之月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她这才觉得自己当真没用,居然连骑马都不会,活生生的变成了宁暖儿的累赘。
宁暖儿倒是无所谓,虽说累些,但她也想此事早点结束,她能早点回京。
“好了好了,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说完,宁暖儿拍了拍林之月的肩膀,故作轻松道:“你若当真觉得内疚,便来给我揉揉胳膊吧。”
挥了一整日的马鞭,宁暖儿当真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报废了,听完这话林之月也不敢怠慢,赶忙给宁暖儿搓揉起来。
她们送回京城的信不过两日的功夫就已经送到了,只是那送信人还没来及将信送进药铺便迎面撞上了夏楠,夏楠认出了信上的笔迹,佯装成了药铺的人,“这信便放我这吧。”
今日他来是想看看宁暖儿回来了没有,没想到误打误撞撞上了送信人,宁暖儿为何要送信回来,可是遇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