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樊雅丽在炕头闭着养神,无聊至极,又没有什么可以玩的。她旁边的小旭阳已经睡着了,呼噜呼噜像只吃饱喝足的小猫一样。“我也想吃桃酥了,你也给咱要块桃酥呗。”她妈胡小娟正给樊老二说着悄悄话,她爸就一口应下了,悄悄溜了出去,从窗沿走到了堂屋,轻轻推了推堂屋内右边的内门,奶奶胡小花惊讶地喊道:“谁呀?”“哎,我呀,您的宝贝二儿子呀。”樊爸爸推门而入,陈旧的门槛发出一声咯吱的响声,“妈,您看今年包产到户我多累呀,家里又没牛,春天耕地这么累,菜里没有一点油,整个人都要垮了呀。”“还你垮了呢,去年没有包产到户的时候,你呢,整天吊儿郎当地挣得那点公分,把你分出去都养不活妻儿,今年包产到户自家吃自家了,你又想怎样?”樊奶奶一边怒瞪着樊爸爸,一边用手指着他的脑袋。“妈,我能想怎样呀,就是想吃点好的,加点油水更卖力地给咱家干活呀。”樊奶奶起身从炕头柜里掏出一块桃酥:“拿着赶紧走。”“妈,也不是我馋这桃酥,其实我更想您和我爸吃,实在是春耕太累了,从没有感觉这么累过。”樊奶奶心想:你哪年不是在队上混混工分,哪有实在干过活。不过也没揭儿子的老底,凝神说:“我前两天看见雅丽每天楞楞地,今天还和阳阳一起玩,可见是好了,不过这小孩子也要注意呀,我这有个玉葫芦是原来你外婆给我的,现在给雅丽,压压神,这可是独一份的,你可要别咋咋乎乎的。”“好嘞,您儿子您还不相信,那不让说的绝对是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也不道出来。不过这一个桃酥,我吃了,我媳妇那也在卖力,可不能熬出病来呀,那样也就太亏了”樊老根在一旁抽着旱烟,看见二儿子在那唧唧歪歪地,直接发话:“行了,再给老二取一块来。”最后,老二欢欢喜喜地拿着两块桃酥和一个玉葫芦吊坠回房间了。
“来,娟,你看看两块桃酥。”说着他将其中一块分成两块,递给了樊妈妈一块,看看呼呼大睡的儿子,“剩下那块就留个我们儿子和闺女明天分着吃吧。这还有个玉葫芦,你那点红线给穿着,给闺女挂在脖子上,她奶说可以压压神,绳子多穿几根,省的回头掉了还不好找,这几年不喊打喊砸了,这玉掉了也就回不来喽。这孩子这几天呆呆的,咱俩都操心坏了。”樊妈妈吃完这半块桃酥,利索地搓好红绳,将玉葫芦系在樊雅丽的脖子上,俩人聊了一会天,春耕时节,也累了,就直接睡了。
院子后的公鸡开始了每日的晨鸣,天边泛着微微的亮光,各家各户都赶紧起床了,这再也不是过去混公分的时代了,自从今年1982年1月1日,华国农村全面实行包产到户、包干到户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极大的提高了农民的劳动热情,解放了农村的生产力。往年大家都是等队长哨声响起后才磨磨唧唧地往田里走,现在都是天微微亮就急急忙忙往自家田里赶。这是一个时代的号角声。
家里大人都去地里种玉米去了,樊雅丽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着这微微泛黄的报纸顶棚,还有些不太习惯,转动了一下晚上睡僵的脖子,突然发现有一根红线系在脖子上,从秋衣里拽了出来,才发现是一个玉葫芦。不过这是奶奶以后分家时给的,妈妈一直让她带着的,重生之前她还当手链一直挂在手上的,怎么现在就让自己带着的,她手拿着这只绿油油的玉葫芦,突然发现自己右手上也有一个葫芦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和重生前的小说一样要滴血认主?不过滴血认主要滴拿的血,小说中总写着各大主角在玉挂上滴了心头血,谁知道心头血怎么取,要不拿针在手心葫芦印这块取点血滴上去,看看有用没?雅丽看看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小阳阳,蹑手蹑脚地从箱子里取出妈妈的缝衣针,眨眨眼,狠下心来直接在手上扎了一个小眼,扎太小了,结果没流血尴尬了。“要不算了吧,谁知道会不会认主什么的?说不定都是一场空,不过如果真认主了可就赚大了,算了算了,再扎最后一针了。”她暗下决心,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扎了一个洞,可能小孩的毛细血管比较细吧,这次渗出了一点点血,她赶紧将玉葫芦贴在掌心,结果玉葫芦直接消失在眼前,她看了看手掌,只见掌心的葫芦印也在慢慢消失,她一下惊呆了,不会是放了血来赔了葫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