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
她轻笑，倾城绝色，恬静忧伤，像个从画里走出来的佳人，明明一样的脸，却完全看不出有苏小妖的影子，连声音都清泠得像隔了一个时空：“原来，你现在只在意我来世的名字，只在乎来世的我，也罢了，原来今生我们无缘，来世我也要穿越时空回来追寻你，既然你忘了今生，那我就到来世，再来找你吧，多亏了白草，否则，我也不知道，原来来生的我，依然对你念念不忘，可结果，我们还是仙妖殊途，老天何苦让我们再相逢呢？老道士说对了，情这东西不可以轻易尝试的，否则的话，千生万世绵延下去都没个结局。”
悠然抬起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那里面盛瞒着浓郁的忧伤，足足郁结了三千年的忧伤，怎么都化不开，最后最后的一句话，风琉汐一直在纠结着，为什么他总觉得，她是在问他：“为什么，非走不可？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
光影流转，被遗忘了的时空里，曾经有这么一句话，这么一句心碎的话。
……
“你骗我，你说你会放弃成仙的，你明知道仙不可以有情，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人……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你真的宁愿成为没有自由的神仙，也不要我了吗？”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本仙乃是五岳山神之首，不过是个小仙而已，姑娘何比苦苦纠缠，本仙也没有那个能力收得了你，你放心，日后我不会再追杀你便是了。”
……
元神涣散，亡灵蛊始终还在妖后体内，妖后的元神支撑不了多久，很快便又陷入了封印之中，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就这么无力地倒了下来，风琉汐动都动不了，楚寒卿动作迅疾地拦腰抱起了差点就摔下去了的苏小妖，看着思绪混乱的风琉汐，皱紧了眉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琉汐，刚刚那个，到底是不是小妖？”
“不是。”
“那到底是谁？”
“……”
“琉汐，我对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前世，我认识她，而且……”
话到这里，没有再继续，风琉汐和楚寒卿都很明白这种感觉，可为什么，是他们两个，都有这种感觉？
“难道前世的我们，都认识她吗？”
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或许，风琉汐只是在自言自语地告诉自己一件事而已，他不能确定，成仙之前，他已经把所有凡尘俗世都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苏小妖，他什么都不会再想起来，这零星几点的片段，他甚至不清楚，这是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还是，这是他看过的，别人的故事？
“前世？你的前世是那一世？是你为人的那一世吗？”
蓦然听到这句话，风琉汐的心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抬起眼，却见到了碧渊那犀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满是愤怒，和憎恨。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你跟小妖说了什么？！”
话锋一转，风琉汐蹙起了双眉，眼神锐利地盯着碧渊，指尖迅速地捻起了一团仙气，随时准备要收妖的样子，盯着碧渊不客气起来：“蛇妖！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小妖知道我是仙籍的身份，是不是你告诉她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说！”
冷哼一声，碧渊想笑，却笑得很悲伤，看着风琉汐的眼里满是气愤的怒意，一双细长的媚眼凛冽地盯着他，说：“确实是我告诉娘娘你是仙籍身份的，可你不觉得，我知道的事情，你自己应该会更加清楚吗？你分明一直都知道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根本就是知道娘娘就算三千年前的月雪狐，你根本什么都知道！三千年前你没有勇气面对，三千年后你好不容易踏出这一步了，可你为什么还是对娘娘说她认错了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话足够让她再心碎三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