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十二丫头能像今天这样失控吗?你可是不知道,我将小叶机带过去时,她只是看到小叶机容貌一眼,就拼了命似的见不得我,疯的不惜把自己老窝都给毁了,收伏在她那的恶妖也全都趁乱出逃,那程度,简直比起当年......”
话到这突然一断,他似是忆起自己十分不愿意想起的回忆,脸色稍变。
“反正这么一闹,那么多恶妖从暮府窜逃,那臭丫头这段时日可有的收拾了。”
他有些不自然的看向远方,眼睛和喉咙间突然间好一阵干涩。
玉堂君依旧闭着眼睛,神情越发的痛苦,东君即便不回头,也感受到了那种完全可以称之为可怕的绝望与压抑,可怕的如同眼前的云烟,在重负中崩溃的踪迹渺然。
云瑞暗自捏紧了拳头:“你既然如此放不下她,又何必百般阻挠那些恶妖!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恶妖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想要......”
“够了!”
玉堂君低喝了他一声,缓缓起身。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不愿意放弃吗?”
他问。
东君在他身后一声冷笑。
“那你与十二那丫头又算什么呢?一个像个废人一样在这里自艾自怜,一个拼了命的捉拿恶妖至死方休,你们又何曾有半丁点的放弃过!”
玉堂君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像是没有听到东君说的话一样,只是一步一步有模有样的走着,反复陷入了一种无尽的循环当中。
“现在小叶机已经寻到命定之人,你觉得你还能这样沉默下去吗!”
东君在他身后大喊。
“她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一切,也总要做一个选择!”
玉堂君步子一顿,沉下目光看了看前方。
小桃......他的女儿,终于长大了吗?他是那么的期待这一天,又是那么的害怕。
他转过身,看向东君,那双眼睛,深的像是要吞噬万物。
“小桃选什么,我就依什么。”
东君刹那间屏住呼吸。
他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子又猛的睁大了双眼,而那双眼睛里,多出了无数耀眼的光芒。
“如果......小叶机的选择,是毁掉她母亲当初坚持的所有呢?”
东君忽而高扬着嘴角,目光炯炯的看着正对面的男人。
玉堂君沉默了片刻。
“依她。”
他慢慢作出决定
东君听完,一开始像是憋着什么似的,随即哈哈大笑,夸张到他的全身都在跟着颤抖。
“好啊!”
他大快人心的叫好,甚至拍起掌来,目光看向那万山云雾。
“好啊好啊!这世上光景,如若只能留下一人欣赏,那一定只能是......班姬。”
云瑞的笑意逐渐变得温柔起来。
“这一回,我将会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人。”
他对自己说,玉堂君注视着他的背影,略显病态的唇微启,像是要说什么,挣扎一番后又抿上,转身离去。
东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以后,可有的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