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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等待,凝眸

怆宁宫前,满地的妖姬肆意的怒放,妖艳的魅惑飘扬在整个宫殿,将怆宁宫的前殿映照在一片浪漫的幽蓝。

看着那遍地挚爱的幽深,我突然的想要去忏抉之殇,去那我曾抱着若若看漫天花雨的地方。

没有任何的迟疑,我纵身直接去向了那里,去向那造就了我太多因果,也承载了我太多回忆的地方。

传说,在进入忏抉之殇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神族还是魔族,都会被传送到不一样的地方,而那里则是最适合的场景。没有人能够知道这片空间究竟有多么大,因为根本无法丈量。

这里是上古七大圣迹之一,受到强大上古神力的庇佑,庇佑这七大上古圣迹的神力甚至可以媲美夺天造化笔和天邪圣皇镜的力量。根本无法被强行探测,也不能用法力摧毁,否则将受到上古神力的制裁。

而当我再度进入其中的时候,我面前的场景竟和第五次与若若单独前来时的场景一摸一样,或者说就是一个地方。

这里,今天依旧下起了花雨,蓝色妖姬的花雨。

看着妖姬的花瓣肆意的飞舞在忏抉之殇的半空,我竟突然的泪流满面,那一年的回忆再度的上演在眼前:

怀里抱着还是孩子的你,我轻拈起湛蓝色的唯美,妖邪的脸上不自主的浮现出那种如雾霭般沉淀了千年淡淡的忧伤。

我记得,当我的眼里不知为何满含泪水的时候,你用那纤柔的小手细细的抚摸过我的面颊,拭去那还未滴落的神伤,郑重的告诉我说:“哥哥,我喜欢蓝色妖姬。”

我开心的笑了,我问:“若若不是喜欢曼珠沙华么,怎么又喜欢蓝色妖姬了?”

你调皮的一笑,随后认真的说:“因为哥哥喜欢,所以若若也喜欢。哥,我好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可不可以一直这样幸福的微笑?”

…………

之后的每一天,白昼,我要么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怆宁宫后,望着那已凋谢了的遍地的彼岸花久久的发呆,要么就独自一人去忏抉之殇,看那妖异的幽蓝演绎出我仰角三十度的悲伤。

深夜里,我便手执着一支魅惑的湛蓝,坐在怆宁宫前,孤独的欣赏燧星城那漫天的星辉。当夜半微凉的清风拂过我的面颊,带来三更冰冷的沉吟时,我会不由自主的抱紧自己的双臂,仿佛我的怀中依旧抱着还是孩子的若若,我怕她会感觉到冷,所以我努力的抱紧,只为给她足够的温暖。

若若,你在哪里?这时候的你,冷吗?在你感到寒冷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念起哥哥的怀抱呢?

…………

似乎是为了让我不再那么的颓废,又似乎是为了维护我的形象,我的父王,在我从魔族复仇回来一个月之后,宣布了传位于我,让我成为神族名副其实最伟大的帝。

在我登基的那一天,整座燧星城都沉浸在一片的喜悦之中,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们心中的信仰,以一人之力重创了魔族,神族历史上最伟大的王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帝,并将带领着整个神族走向最辉煌的巅峰。

当我在城楼上双手高举起神族圣器夺天造化笔的刹那,整个燧星城的神族迸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他们舞蹈着,雀跃着,庆祝他们最伟大的王登上了帝位,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的欢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在传位于我之后,父王和母后就同历代退位的君王一样,进入了燧星城后的那座神山,星烨之怅。

只是,现在,我已很少想起夕梦,想起那个曾经给过我初恋甜蜜的女子。我想,我大概应该已经把她忘却了吧。

成为帝后,我的时间不再那么的充裕,虽然我还是尽力抽出时间去忏抉之殇。但是,毕竟需要处理的事很多,我想要看到的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帝国,我的臣民都会得到应有的幸福。

白天,我会在掌乾宫里处理一切的事宜,晚上,我会回到怆宁宫就寝,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即使成为了帝,我依旧舍不得也不能够离开,这里有我的若若留给我的一切,她的气息,她的记忆,她的欢笑……我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我即位六个月后,天界的飘雪开始肆意的飞舞在了燧星城湛蓝的天空。当我看到宫外那漫天的飞雪时,我迫不及待的纵身出去,停留在燧星城的半空里,张开双臂,感受着这纯白带来的浪漫的气息。

停在半空里,我可以俯视整个燧星城的一切。突然的,我看到了一颗城郊的老树下,孩子们堆砌起来的雪人。映照着燧星城无暇的天空,那一抹纯白里似乎投射出了那可爱到完美的脸蛋,开心的笑颜。

触摸着这深入心扉的冰凉,我突然的感到了针刺般的疼痛和那在心中奔涌的如黑色巨浪般汹涌难抑的无力。若若,我不知道,在彼岸花盛开的那天是否能够见到你,是否你能够再抱抱你,给你依恋的温度,再听你叫我一声:“哥哥……”

…………

夜半的燧星城,依旧沉静如水。冰凉的雪花肆意的纷飞在苍穹,飘落在记忆追溯的街角,飘零在回忆甜蜜的欢笑,蛰伏在季节久违的感动,轻落在我的肩头。

下雪了,若若,怆宁宫已被着飞舞的冰凉渲染在了一片的纯白,此时的你又在哪里呢?哥哥想陪你玩雪了,若若,你也在思念着哥哥,对吗?

一想起我和若若一起玩雪的场景,我的泪水便开始不由自主的流下,那两行的清泪悄然的滴落,滴落在怆宁宫的屋顶,滴落在那一年曦若的欢笑,滴落在我无尽的思念。

“夜,我的孩子,下雪了,为什么不进屋去呢?”我在回忆的路上久久徘徊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的打断了我的记忆,将我带回了现实。

“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我无力的拭去脸上的泪痕,勉强的扯起一丝微笑。

“和你一样睡不着,倾夜,多久没去看过爷爷了?”我的爷爷引羯深情的注视着我,沧桑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很久,很久了,爷爷,很久没去看您了,您会责怪我吗?”我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爷爷,我的眼中满是歉意。

“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其实爷爷经常看见你坐在怆宁宫的屋顶上,望着那漫天的星辉发呆。倾夜,燧星城的夜半很凉,对吗?亦如星烨之怅的夜那般的冰凉。因果轮回究竟绘出了命运的轨迹,不是么?”爷爷用那深邃的双眼注视着我,言语里充满了玄奥。

“爷爷,难道我们都在命运的安排下生活吗?”我疑惑不解,假如真的只是活在某种固定的安排下,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夜,你理解错了,我们不是活在命运的安排下,而是命运的轨迹皆由因果产生,不同的因果绘出了不同的命运轨迹。假如你没有重创魔族,现在神族的景象就不会是这样,假如你覆灭了魔族,那么神族将会一族独大……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因果的循环,命运的确是由自己所掌握,但是你的决定造就了因果,同时也成就了命运。夜,你明白了么?”爷爷摇了摇头,满含深意的为我阐述了一切。

“爷爷,我明白了,但是,您说这些是想要表达什么呢?”我知道,爷爷不会无缘无故的告诉我这些。

“我的孩子,你果然天资聪颖,不愧是我神族历史上最伟大的王。是的,爷爷想说的是,你和曦若现在的处境皆由因果循环而起,因果引动的宿命还没有完结,命运的齿轮也没有停止,你的前世未完的因果注定了今生来了结,所以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么?”爷爷苍老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骄傲,随后他张望着燧星城漆黑的夜空,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是喜是忧。

“爷爷,我的前世?”

“对,我的孩子,你的前世,你可以使用圣器推算你前世的一切,但是如果你的前世不在天界,那么造化笔和圣皇镜是无法推断出来的,倾夜,试一试。”爷爷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柔和的注视着我。

在爷爷的注视下,我召唤出了夺天造化笔,可是它却推算不出来,那么我的前世便真的是在凡世里度过的。

“爷爷,要怎样我才能看到前世的全部?”我抬起头问了问爷爷,我真的想要知道我的前世是怎样的,而我与若若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才造就了我们这一世的轨迹。

“倾夜,你知道天界的七大圣迹吗?”爷爷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知道,爷爷,这七大圣迹分别是:忏抉之殇,愿灵之树,汐之焱狱,灾厄之城,辉炎之昔,萧寂之壁,倾珏之瀑。爷爷,这几个地方,我只去过忏抉之殇。 ”我把七大圣迹的名称一 一说出,看着爷爷,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倾夜,很久没听爷爷讲故事了吧,现在爷爷再给你讲个故事好吗?一个关于上古时代的神话。”爷爷看着我妖邪的脸庞,会心的笑了。

“嗯,爷爷,您讲的故事我都喜欢听,如同那七个凄美的神话,您说吧。”我知道爷爷不会莫名其妙的讲故事,这个故事一定和他想要说的话有莫大的关联。

爷爷不再看我,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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