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稳稳心神，道：“所谓圣阶功法，乃是由古之圣贤创造而出的、可触摸到天地本源的功法，任何一部圣阶功法都凝聚了一位甚至多位圣人毕生的心血，价值无法衡量。”
“若是有圣阶功法出世，远的不谈，只说附近几大侯国与灵山，他们肯定会因此大打出手，争个头破血流，方圆千里甚至万里都会因此陷落。现在你明白圣阶功法的价值与意义了吧？”
凡麒吸了口气，缓缓点头。
“若是没有圣阶功法，低一档的功法也行，你有没有？”凡麒稍稍降低了标准，问道。
莫宇丢给凡麒两部卷轴，道：“一卷是灵阶功法，另一卷是一张地图。比圣阶功法低一个档次的，乃是准圣功法，我别说没有，有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送给你。灵阶功法的品阶已经不低了，若你想买，得花数万枚灵晶，而且是有价无市。”
“七天之后，咱们在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见，若是你拿了东西就想跑，相信我，天涯海角我都找得到你。”
莫宇说完踏空离去，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
当莫宇完全消失于天际后，灵从玉佩空间中出来，从凡麒手里拿过两部卷轴，翻看了一眼。
“归真图录？这部功法名字倒有点东西，甚至我只听名字，都要认为它是一部圣法了，想来在灵阶功法中，它也算得上比较厉害的那部分。”
灵合上卷轴，望着凡麒，道：“不过，虽然对很多人来说，拥有一部灵阶功法，已经是做梦一般的美事，但你真的就要选择修行这部功法？”
凡麒朝灵丢了个白眼，无奈道：“那我除了这部归真图录，还有别的选择吗？再者你也说了，我想突破到天关境，没有完整的功法，无异于天方夜谭。”
灵缓缓摇头，沉声道：“你敢不敢走上另一条路？”
“哪条路？”
“悟天道，封圣成神之路！”
“拜托，这不是敢不敢而是能不能的问题。”凡麒的白眼几乎要将灵给砸死。
灵缓缓讲述，道出一则天地秘闻。
“在天地初开的年代，万灵仅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而无任何修为实力。”
“人族肉身孱弱，又无任何天赋傍身，但他们最强的一点，乃是天生近道。于是人族先贤观万灵而悟道，自创万法并传法人间，最终封圣成神。但万千人族先贤，最终成功得道者，十不存一，绝大多数人在求道的路上，死于天道反噬之下。”
“这条路注定艰辛，充满不确定性，你敢走吗？人族先贤当年求道，可是真正从白手起家开始，所以没有能不能，只有敢不敢。”
凡麒神情严肃，想了很多事情。
娘亲的背影，黑虎王一巴掌碎山河，一剑东来无尽的剑光，还有自己被石千山追赶如丧家犬时的愤怒。
他从灵的手里拿回两部卷轴，问道：“我该如何做？”
灵使劲摆手，神色十分尴尬，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主要还在于炫耀我海一样渊博的知识，可没打算真的劝你走上这条不归路。更何况你身负大气运，以后未尝没可能得到圣法甚至更高品阶的功法。到时候以你的天赋与资质，按部就班的修行，也有很高的机会修成圣人尊位。万一你像人族先贤一样，死在求道路上，那多么可惜？”
凡麒看穿了灵内心的惶恐，笑道：“你是担心我死的话连累你吧。”
灵更加尴尬了，弱弱道：“咱们俩本就是一体，我也是担心你。”
凡麒神色坚韧道：“我决定了，就走封圣成神之路，绝不改变！”
灵幽幽叹了一声，不再多说。
它真想大嘴巴子抽自己，没事在这儿瞎卖弄啥呢，结果一不小心就把一个傻乎乎的少年引上了不归路。
“还是那个问题，封圣成神之路第一步，我该如何做？”凡麒眼睛十分明亮，问道。
“我们先去地图上标注的荒城吧，距离莫宇圈的地方才一百二十里。炼制龙灵丹还差一味主药——小金刚果，这座荒城应该有卖的。”
从此地去往荒城有七百八十里路，凡麒在三天后，终于看见了那座最靠近这无尽妖神古山脉的雄伟城池。
这是四大侯国边陲重镇，驻扎着一支精锐灵军，据说那位灵军统领，功参造化，修为超越了天关境。否则妖神古山脉里的兽族，随意走出一尊强大存在，就能将这座雄城三十余万人轻松毁灭。
两个月前有一头百丈长的离火牛魔就曾尝试闯关，想进补血食，却被灵军统领击退，那一日符文漫天，像是黄昏晚霞，辉映着天地。
这三天凡麒陆陆续续看见了一些人，大多数像他一样，穿着兽皮衣，明显是经常走入山林狩猎的老手。
更有一些人，衣着华贵，甚至穿着战甲，只为历练才进入妖神古山脉。
城门上挂着一面门板大的铜镜，其上铭文繁复，十分古老。
有四尊真血境巅峰灵军战士分别站在城墙上和城门外，专门守护这面铜镜。
这乃是真正由四大侯国第一炼器师夏天河铸炼的灵器，可以映照出王侯级以下生灵的本体，还拥有探查修为与潜力的作用，那些化形异兽，在这面铜镜下无处遁形。
进城的队伍排成一列，都需要接受检验。
一道身穿白色战甲的身影，从队伍后方越过众人，直接走到最前列，无人阻拦。
凡麒皱着眉头，倒不是因为此人不按规矩排队不悦，而是他从此人身上，感应到极其浓烈的杀气，这个人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一般，眼神比刀锋都要锐利。
白甲青年停步，铜镜投放出一道光束，将那个青年笼罩。
铜镜竟然像水波一样抖动起来，几个呼吸后绽放出刺目金光，下方排队之人发出惊呼。
最终这些金光凝为一道光柱，下接白甲青年暮一，上往青天，长二十一丈。
一道金光代表暮一为真血境，若是两道，则代表他身处天关境，至于光柱二十一丈，乃是其潜力的具体体现。
“二十一丈金光啊！当初千山少爷第一次经过这面铜镜时，也只比暮一少爷多两丈，似乎真血境天赋最高，也才只能引来二十五金光。”
“嘘，别提千山少爷的名字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千山少爷身陨之事已经传开？”
暮一已经是第四次用铜镜检验己身了，前三次，每次稳定增加一丈金光，但这一次比上次，没有任何变化，仅仅是金光明亮了许多。
他不由得恼怒起来，难道自己的天赋仅限于此？
自己的父亲可是这荒城第一强者，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与潜力，才接下守护荒城的苦差事，从侯国王城来到这里，没想到还是比不过王侯的子嗣。
其他人陆陆续续接受了铜镜的检验，引出金光的人寥寥无几，至于引出的金光超过十丈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周围的低声交谈落入凡麒耳中，原来石千山的死讯已经传到了这里，就是不知道石侯国会有些什么动作，也许已经与天荼山交战了？那个少女可还好？
这些疑问无人能回答，他走到铜镜底下，准备接受检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