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已值深夜,乐宅依旧歌舞升平,蜡烛不知被下人悄悄换了多少回。
到了半夜,朱贤德困意上来,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舌头打转道:“回……,回良娣那儿去。”
左右奴仆见此,就要上前搀扶太子,送他去往良娣住处。
这时沈贝摆手制止道:“太子喝醉了,你们下去吧,我来扶他回去。”
沈贝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奴仆自不敢违背。
这个夜晚月朗星稀,明月照亮了整个青石小路,朱贤德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睛,问道:“沈兄,这好像不是去良娣那儿的路啊。”
沈贝在太子耳边轻笑道:“这就是去良娣的路,太子您喝醉了,看错了。”
朱贤德不疑道:“嗯。”
此刻他的脑袋里装满了酒精,身体又酥又麻,哪会仔细探查一番他现在身处何处,听到沈贝说什么他便信什么了。
不知不觉间,沈贝领太子到了太子妃住处。
奇怪的是,原本把守森严的太子妃住处,如今沈贝却可长驱直入,更不见一个值夜班的丫鬟。
真是奇哉。
此时已是深夜,太子妃以为太子不会过来,早已入睡。
沈贝直接来敲门,道是太子来了,太子妃不疑,匆忙穿衣,来照顾太子,好不容易把太子弄到床上,躺好了。
这时沈贝行了一礼,道:“太子已经送到,臣告辞了。”
太子妃感谢道:“有劳沈贝大人了。”
沈贝告辞,假装朝门口走去,到门口时突然关上门,取出随身带的布条,几步快跑,来到太子妃身后,一把捂住太子妃的嘴。
事发突然,太子妃毫无防范,一下子被制住了。
太子妃被绑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沈贝见计划成功,哈哈大笑道:“太子妃,莫怪我手下无情,怪就怪你嫁错了人。你现在露出一副可怜兮兮样也没用,我可不会放了你的。”
顿了顿,他嘿嘿一笑,不怀好意道:“我是刑部出身,最懂得如何使犯人乖乖认罪了。当然了,你不是犯人,是我升官发财的梯子,我会让你死的物超所值的。我们云雨一番后,我才会送你上路的,让我这个刑部官员也尝尝太子妃是何味道。”
他又嘿嘿几声,拿起一支蜡烛,贴近太子妃娇嫩的肌肤,倾斜过去。
太子妃的瞳孔快速被恐惧覆盖。
太子府某处,孙硕的心蓦然揪紧,痛的醒了过来。
他起床,借着月光,点燃蜡烛,披上外衣,心绪不宁,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二姐朝他微笑的玉颜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孙硕突然担心起二姐来,就要穿衣去看她,惊觉不对。
此时是深夜,这时去太子妃住处,被人看见了,恐怕会说闲话,对二姐名声也不好。
再说了,在太子府二姐能出什么意外,他一定杞人忧天了。
孙硕这么安慰着自己,躺回床上,阖上眼,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早上,孙硕来看二姐,却看见太子匆匆忙忙的从太子妃住处跑出,衣衫不整,迎面撞上了他。
孙硕见此,打趣道:“姐夫,你怎么像个无头苍蝇,仓皇失措,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太子不理他,眼神躲闪着,匆匆跑开。
“那个方向是二姐的住处。”
孙硕见朱贤德这副模样,脸不由暗了起来,快步跑去。
“什么,发生了此事?”独孤伽罗一口茶差点给喷了出来。
“孙硕拿着菜刀在太子府追着太子满地跑,扬言要杀了太子,为太子妃报仇,幸好被侍卫拦了下来。”来人报道。
“立即宣太子和孙硕进宫来见我。”
“他们已经被皇上宣去了。”
大殿上,文帝怒道:“你醉酒杀死太子妃一事,罪行恶劣,朕要削去你太子的头衔。”
朱贤德听后,又急又焦道:“父皇明察,孩儿咋晚明明是去了良娣住处,不知怎么到了孙小慧住处,一早醒来发现她早已没了气息,如何死的实是一无所知,不关孩儿的事啊。”
“还敢胡言,沈贝已招认了,你醉酒后确实半夜来到了太子妃住处,之后,哼。”
后面的话文帝自觉不堪说出,怒道:“事实十分明显,从今天起免去你太子的头衔,到忏悔阁思过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忏悔阁半步。”
众臣大惊,丞相走出队列,朗声道:“皇上三思,太子之位由长子继承是古来遗训,乃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可轻易变动。若变动,恐百官不服,责令太子到忏悔阁已是重罚了。”
之后又有礼部尚书,中书令等诸多大臣来劝。
文帝静静听之,找到了下台阶,说道:“既然诸位大臣求情,德儿,这次便暂不削去你太子之位,你好自为之吧。”
“孩儿谨遵父皇教导。”朱贤德闻之,大喜道。
“皇上,孙硕谋杀太子一事如何处置?”一名大臣问道。
“按罪当诛。”文帝淡淡道,对殿堂上满身鞭伤的孙硕视若无睹。
朱贤德闻听,面露笑容,向孙硕投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神情。
不久前,孙硕气势汹汹追杀他的事可还历历在目呢,他何曾受过这等惊吓,侍卫绑了孙硕后,他好好毒打了孙硕一顿。
朱勇出列道:“父皇,孙硕乃是东域公爵之子,且东域与我们闽国交好,念在孙硕为姐报仇才失去了理智,犯下的过错情有可原的份上,请饶他一死。”
“谋杀太子乃是死罪,怎可轻饶。”丞相朗声道。
“若执意杀死孙硕,恐怕会挑起两域战争。”朱勇劝道。
“孙硕谋杀太子之罪,小了说是对太子不敬,大了说便是对皇上不敬,对皇上不敬,罪不可赦,按律当斩。”
“孙硕的行为充其量不过是莽夫之举罢了,丞相太过夸大其词了。”朱勇道。
这时淳于止劝道:“东域乃是小域,皇上若是免去孙硕因姐生恨犯下的莽撞过错,高山人听闻后定会对皇上宽广的胸襟,伟大的品德赞扬不已,此举大大有利于提高皇上的威望,请皇上三思。”
文帝道:“爱卿说的有理,不过孙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仗打一百大板。”
孙硕就此被拖了出去,一顿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