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梁枫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耀兄,我有些要紧事要办,先行告辞了,”梁枫露出一丝歉意:“待事情办完,自会前往耀兄的住所,还希望耀兄不要嫌弃。”
“好说,为兄也好让下人仔细打扫一番,随时等待贤弟莅临。”上官耀并不在意,微微笑道:“顺便跟二长老解释一番。”
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梁枫便急忙转身,向着自己的住宅赶去:上官灿还在那里呢!
不得不说上官家行事还真是快,在梁枫赶到时,竟然发现两名上官家护卫,已经开始在梁枫原来的住宅大门上贴起封条了。
但颇为急切的梁枫颇为霸气,只见他推开两护卫、撕开门上的封条,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对两护卫的呵斥浑然不觉。
上官段明的尸体自然是早已被人运了出去,仅留下可怜的上官灿一人,仍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地、面容安详。
“阿灿,久等了吧,我这就带你回家。”
梁枫小心翼翼地扶起上官灿的尸身,将其背在自己的身上。
在即将走出内屋的那一刻,梁枫不由转头望向了装有“校徽”的抽屉,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选择了放弃。
梁枫到底还只是个大一新生,要他一下子拥有巨大的野心显然是不大现实的,除非……
梁枫背着上官灿前脚刚走,两名不速之客后脚便到,却是上官鹏与上官阿斗两兄弟。
毫不在意两名护卫的阻拦,两兄弟便自顾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起可能存在的“庞大资源”了。
说是挖地三尺也毫不过分,但两人经过了地毯式搜寻也一无所获后,总算选择了放弃,上官阿斗满脸的失望。
“东西不在这里,很有可能被他带走了。”上官鹏眯眼推测。
两兄弟自然是打开过那个装有校徽的抽屉的,那枚校徽也一直未曾移动,但奇怪的是,他们却并没有察觉、甚至是看见那枚校徽……
再转回梁枫的视角,在经过一番问路之后,梁枫终于是带着上官灿抵达了他虽又小又破、却干净整洁的家里,而此时孟氏仍在进行劳作,似乎从未停息。
孟氏见到失去气息的上官灿,仿佛经历了晴天霹雳,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她赶紧放下了手上的活儿,奔跑跑过来,极为小心的从梁枫的背上小心接过上官灿。
一向顽强的她终于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拼命摇着上官灿的手臂,她想让自己的孩儿苏醒过来,别再继续“装睡了”。
但终究,上官灿永远不会醒来了。
看着近乎崩溃的孟氏,梁枫突然跪倒在地。
随后,他便把“上官灿前来刺杀自己,到两人冰释前嫌,到上官灿舍身替自己挡住上官段明致命一掌,自己为上官灿报仇”,所有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向孟氏描述了起来。
“阿灿,是为我而死的。”梁枫低头痛哭,满脸的自责。
“乖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听完事情的经过,孟氏坚强地抹了抹满脸的泪珠,将跪着的梁枫扶起,温柔说道:
“是我这个母亲太不称职了,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阿灿是装傻的。
我也一直没注意到阿灿竟然生活的如此水深火热,那个孝顺的好孩子,什么都藏在心里。
而且阿灿最后是自愿为你赴死的,他最后能够结交到你这个朋友,想来一定是非常欣慰、含笑而终的。”
“伯母,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上官家了,如果您愿意,我想接您过去一起生活,将您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孝顺。”梁枫期待的望着孟氏,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已打算好,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带着梁伯与孟氏一起生活。
谁知孟氏却是拒绝了:“不用了,我这就向家主请辞,带着阿灿离开上官家,离开天昌城。”
“阿灿一直想彻底摆脱上官家,活着没能做到,死了我这个当娘的自然要替他完成未了的心愿了。”
看着梁枫担忧的目光,孟氏破涕为笑:
“不必担心我能不能离开这里,我一个妇道人家,对上官家没有任何威胁,想必他们不会太过难为我的。”
“好吧,我会去请求少主上官耀,让他替你在家主面前求求情,他的话应该比较好使,”见孟氏去意已决,梁枫便不再挽留,开口说道:
“伯母,一路顺风,多多保重身体。”
之后,孟氏便扶起上官灿,走出家门:
“阿灿,娘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解决了上官灿的事情,梁枫在感伤之余,便动身前往上官耀的住所,却见上官耀早已等待多时了。
于是乎,梁枫便向上官耀提了孟氏的事情,瞬间得到了上官耀的应承。
有了他的帮助,孟氏少了很多麻烦,也是如愿的带着上官灿离开了上官家。
上官耀极好说话,对梁枫“将梁伯接来、催促一下家主赶快派遣自己之类”的要求都有求必应。
上官耀还为梁枫准备了一间极为宽敞舒适的房间,专门派遣了几名能干的漂亮侍女照顾梁枫的起居,更是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当大爷一样侍奉着梁枫。
就是这样,主人上官耀还经常抽空前来,询问梁枫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需要改进的。
上官耀的种种行为让梁枫好感大增,暗感这是个好人。
有滋有味的生活固然不错,但梁枫更想早点离开上官家:这上官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少主都三番四次的催促了,“任命书”还是迟迟不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梁枫无聊的想着,上官耀又一次出现在了梁枫的面前,只是这一次,一向意气风发的上官耀,却首次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愁苦与为难。
“怎么了,耀兄,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难题吗?”梁枫看出上官耀脸色的不同,开口询问道。
“这一次,恐怕真的得依靠贤弟的帮助了。”
上官耀眼睛一亮,求助似的望向了梁枫,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