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子不好，这些都只是小事，没必要大肆渲染！”玉暖香惊魂暂定，回复常态，利眼扫向冰雨，沉声道：“柳美人说得对，奴婢是奴婢，主子是主子。即便主子有再大的错，奴婢也不该逾矩。冰雨，你要记住此次的教训！”
“是，娘娘，奴婢知错了。”冰雨垂首回道，不敢有异议。
她退离歪歪一丈远的地方才站定，态度恭敬。
“柳美人回吧。本宫身子乏了，退下。”玉暖香朝歪歪挥挥手，美丽的脸有些疲态。
跟歪歪打交道令她疲累，因为歪歪精力旺盛，而且不按常理出牌。
她发现，要折磨歪歪，自己先要做好被歪歪折磨的准备。
“是，娘娘，明日歪歪再向娘娘请安！”歪歪露出灿烂的笑容，得意洋洋地率着无忧和莫愁大跨步离去。
此次暖香坞之行，她大获全胜，将玉暖香踩在脚下，这怎不令她得意？
“歪歪好厉害。”无忧发出赞叹。
和歪歪在一起，不必担心会受到迫害，因为她有自己的应对方法。
而玉暖香，后宫生活十年，似乎还不够老练，起码没有歪歪处事那般老道。
“当然了。就是那个冰雨，不知为什么她会进了宫，又做了玉暖香的宫人。以前她不是大哥的美人么？怎么兜兜转转会进了皇宫？！”提到冰雨，歪歪心有疑惑。
对冰雨没有好感，是因为她亲眼看到冰雨承欢于轩辕子湮身下。自那之后，她厌恶冰雨这个女人。
“自从你魂归自身之后，霁王宫的美人尽数遣散，只留下李俏俏。说起来就是那个时候冰雨离开了霁王宫，我也不知冰雨为何会进了皇宫，服侍在玉暖香身边。”回话的人是莫愁。
毕竟歪歪腹中的胎儿不保之后，无忧几乎就待在暖香坞足不出户，是以对霁王宫的变化并不知晓。
“我不喜欢冰雨。”歪歪板着俏脸道。
提起那个冰雨她就浑身不自在。
即便她知道，曾经的冰雨很善良。可那又如何，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名叫冰雨的女人。
“歪歪，你不是要去找皇上么？”无忧悄悄转移话题，不喜欢看歪歪板着俏脸的模样。
“嗯。”歪歪加快脚步往玉乾宫而去。
去至那里，无忧和莫愁禁止入内，歪歪索性让她们两个回柳榭候着。
去至书房，只见轩辕子染依旧戴着那个面具批阅奏折，她来到也不曾抬头看她一眼。好歹她是小美人，无忧还要她实施美人计。
依情形看，实在够呛。
站在书房门口进退不是，想到自己要对轩辕子染放低姿态，歪歪心里头就不痛快。可若是就这么离开，就无法得知凤月情的生死。
“既然来了，进来吧，杵在那里像什么。”轩辕子湮头也不抬地道。
歪歪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想必是想知道凤月情的消息，才不甘不愿地来到玉乾宫找他。
歪歪垂头丧气地去至轩辕子湮身旁：“染哥哥，对不起。”
轩辕子湮终于抬头看歪歪，板着脸问道：“你做错了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什么也没做错。”歪歪迅速抬头回道。
看到轩辕子湮莫测的眼神，忙低头纠正：“不是，是什么都错。”
轩辕子湮搁下手中的奏折。
爱的女人就在跟前，他却不能告诉她他不是什么染哥哥，他只是爱她的轩辕子湮。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
也许直到他死的那一天，歪歪也不会知道他是轩辕子湮。
走至歪歪跟前，轩辕子湮轻轻拥抱歪歪：“歪歪，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带进皇宫这个大染缸。你适合更广阔的天地，皇宫这地方太污秽。”
如果他说这话够诚心，就该把她送出皇宫，远离是非。
可他自私，想看到这个女人在他视线范围内安然地活着。
听出男人语气中的伤感，歪歪下意识地摇头回道：“才没有。只要我喜欢，哪里都是我广阔的天地。”
这话一出口，歪歪狠狠地鄙视自己。
她应该趁他心情好的时候提出出宫，而不是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
他既然心情好，那她如果问凤月情的事，他会不会告诉她实情？
“歪歪，我……”轩辕子湮欲言又止。
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告诉她实情，可如果她知道了，那藏身在暗处的人对歪歪下毒手怎么办？
“染哥哥，那个……”歪歪几乎在同时相问询。待察觉她和轩辕子染之间的“默契”，不觉失笑。
“染哥哥，我先说吧，其实我来是想问疯子的事。看在过去我们之间的一点情分，你可不可以把他的事告诉我。他到底是生，还是死？”歪歪迫不及待地道。
这事搁在心里难受，她一定要知道凤月情的情形。
轩辕子湮对奴儿使了个眼色，奴儿点头，便退出了书房。
歪歪见此情形，想起奴儿神秘兮兮地说过她和轩辕子染之间的秘密。
奴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轩辕子染如此器重奴儿？
“歪歪，有些事你不能透露出去。确实有人要对子情下毒手，不过我已将他安全转移。不过这个消息你不能说出去，否则会令对方心生怀疑。”轩辕子湮拉着歪歪去至密室，这才说出事实。
虽然他不能告诉歪歪他是轩辕子湮，但至少可以让歪歪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容乐观。
歪歪傻傻地点头，嗫嚅道：“没事就好。染哥哥，是不是有人要对你不利？”
轩辕子染前后差别太大，此刻听到凤月情的事，隐约猜到事情不简单。
很多人都想做皇帝，莫不是有人想把轩辕子染拉下皇帝的宝座，所以他才要戴着面具上朝？
可是戴面具与皇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她着实想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