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阁——庭院。
庭院中有一间四面通明的房子,四根柱子精辟光滑,牢固无比,房子里面有一张长榻,榻上有一张长桌,桌上摆着酒具。房子的四周是简单而清新的草丛,葱郁生机,处处春意,只不过在这又晴又阴的天气里,显得有些萧瑟。
南风领一身黑色的衣装,霸气外露,令人望而生畏,此时正盘着腿坐在榻上,一只垂手放在脚上,另一只手撑在桌上拿着酒杯喝酒,他的眉头依旧微微皱起,像是有着极重的心事,却又无人可以诉说。
“南风,怎么又一个人喝闷酒啊?”东羽贤突然出现,面带悠然自得的微笑,随即坐在了南风领的对面。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医馆帮忙吗?怎么今日这么快就回来了?”南风领的手里攥着酒杯。
“别说了,是心儿嫌我笨手笨脚的,所以把我赶回来了!”东羽贤感到有些委屈却又觉得甜甜的!
“呵,你可是无所不能,无事不会的贤王啊!怎么,你还难倒在医术上了!”南风领笑道。
东羽贤叹气道:“哎,南风你是不知道,我今日不就是不小心抓错了一副药嘛,你不知道心儿把我教训成什么样子,一堆千丝万缕的……,听得我耳朵都快破了!我要是再不识相点,赶紧回来,恐怕我今晚连睡觉都怕不得安宁了!”
“心儿是神医,帮手的要求自然是很高的,看来,你要好好在医术这方面多做专研了!不然那一天你又该被嫌弃了!”南风领打趣道,眼里却生出羡慕之光!
东羽贤朗月清风般笑了笑,随即给自己倒上一本酒喝上!
“对了,这几日,马若安·玉儿跟厦王来往很频繁啊!”东羽贤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南风领声色漠然,“自从回生花的消息一出,知道回生花具有不可估量的强大力量后,不仅是我们,厦王,横爷早就蠢蠢欲动了,只不过是我们提前一步,知道马若安·玉儿可以助我们更快、更安全的进入皇陵,所以与平王府定下了婚事。厦王应该也是知道了这其中的利处,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接近马若安·玉儿,以此助他进皇陵,夺怜画木,哼,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南风领有些不屑,在他眼里,他从来没有把北彦楚真正放在眼里过!还有那个现在还没有出现采取任何行动的横爷,即使他们同样是天下四霸中的一个。
东羽贤神色极其严肃,毫不轻视道:“没错,所以说最终想要得到回生花的不只我们,还有厦王,横爷,都是不好对付的狠角色,要想减少阻碍的顺利完成我们的大事,恐怕我们必须得尽快做出非常之计。
上次因为翎儿的死,你在街上差点把马若安·玉儿杀死,现在马若安·玉儿与厦王站在一边,恐怕是因为对你心怀怨恨,加上厦王在旁的挑拨离间,马若安·玉儿早就见风使舵,所以想和厦王联起手来,顺水推舟,摆脱这桩婚事,虽然现在离婚期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但是厦王诡计多端,想必会千方百计的从中作梗,毁了这桩婚事,所以眼下的情形,我们必须要采取必要的手段了!”
“你的意思是……”南风领已经猜到了东羽贤的意思了!
“虽说上次把婚期提前了一个月,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厦王下手会这么快,才几天的时间,就让马若安·玉儿倒向他那一边了。我想,我们必须把婚事立即举行,就定在三日之后!”东羽贤说得很认真,不管是他,还是南风领,都知道这桩婚事的重要性,若是没了,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天翼阁。
“厦王,你对她,不会是动心了吧?”陆晨安走后,坐在一旁的墨子燕细细打量问道。
“她是那么冷漠的一个人,不仅戒备心极强,而且还不识抬举,若不是为了本王的大事,本王怎么可能会亲近她,动心,更是万万不可能。”北彦楚说得很肯定,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陆晨安的信任。
“就怕是厦王,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很在乎你,刚才她之所以变了样,厦王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北彦楚问道。
“是因为我。”
“你?”
“厦王应该不明白女人,其实女人是很小心眼的,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关系还匪浅,是个女人都会吃醋的!还有在这之前,她也知道你是为了利用她才接近的她,知道你有一个从小到大陪伴你一路的知己,还是个女人,她生气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生气,才证明了,她心里和我们一样,都把彼此当成了利用的关系!”就像她一样,北彦楚的身边除了她和青月吟,他从没有对那个女子这么温柔过,当她看到北彦楚对陆晨安那么轻柔时,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很在意。
“你是说,她在吃你的醋?”他早该想到的,子燕是人美机智,全天下的男人是求之不得。
“一个女人,如果明明知道你是在利用她,却还甘愿被你利用,不是因为喜欢你,那么就是不在乎,可是今日她还愿意跟你一起来见我,因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而生闷气,就说明,她对你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墨子燕总是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一言一行也清晰可明,让人瞬间明朗。
北彦楚的心里似乎又有某种莫名其妙的情感。
“只是,厦王,她只是我们的一颗棋子,随时都有失掉价值要牺牲的可能,若你对她也动了真心,真到那个时候,您会舍得吗?”墨子燕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你放心,她只是本王大事上的一颗棋子,本王又怎么会对一颗棋子动心呢!比起本王的大事,她根本就不算什么!”北彦楚面色凝重道。
从十年前,他死里逃生开始,他的命运就注定不能像平常人那样随心所欲。他心里很清楚,那个女人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他绝对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