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赛马
“你这丫头，是变着法的让朕睡觉呢。不过啊，你又让朕想起了年轻时的那种感觉，好！朕就听你一回，今个早睡，不看折子了。等到了草原上，朕就让你看看，朕马上的英姿。哈哈。朕这身体啊，是大不如从前了，如今是腰酸背疼的。罢了。”
“呵呵，谢皇上体恤凝儿的苦心，奴婢啊，这就服侍您休息。凝儿还把前些日子进宫的檀香带来了，听说能缓解疲劳帮助睡眠呢，一会就给您点上，睡个好觉。”这一年多，我可是摸清了康熙的性子，有时候就像个孩子，越是明显的安慰和规劝就越是有用。
“嗯，你看着办吧。”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李德全的声音。
“皇上，户部尚书王鸿绪王大人求见。”我顿时皱起小脸，给康熙来了一个我很无奈的笑，撇了撇嘴，站到一边。
“让他进来。”康熙看了我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又坐了回去。开门瞬间，又变回了朝堂之上的那个皇帝，威严尽放。看得我这个小心肝这个抖啊。平静啊平静。面无表情的，给那位大人倒了杯茶，规矩还是要的，不能因为康熙的宠爱就忘了身份嘛。不骄不奢的我才是康熙想看到的。但就是对他没好气。哀怨啊哀怨。
“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坐吧，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啊。”
“臣有事起奏，江、浙等地农民开展了夺粮斗争。”说着掏出奏折。我上前接过递给了皇上。
“江浙去年旱灾，蒙皇上蠲田租，发仓谷，截漕米，又全蠲四十七年地丁钱粮。但是，今年因米价稍贵，穷民未免艰难；又因近年官法废弛，不轨之徒在内煽惑，遂有市井”奸民“但是率饥民吵闹官府，打抢富家，一呼而集遂致数百人，官府一时无法。近日督抚俱在浙江审事，江宁省下崇官米不得法，遂致”奸民“聚众抢夺米铺三四十家，其余江、浙各府州县此类事件也屡有发生。至于各府州县村镇”奸民“聚众，以米贵为名抄抢富家者更是不可胜数，而官府对此竟不过问。”说到这里，看着康熙越来越深沉的脸色，我就知道坏了，又生气了。哎。好不容易哄得康熙开心了，这又开始积攒怒气。我容易嘛我，更加哀怨了。
康熙看了我一眼，明白！开始翻腾今天送来的那堆资料。才刚到手里，还没整理呢。扫了一眼，连同相关官员的资料，一同找了出来，呀呀，还真不少呢。分好类，放到康熙的桌子上。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爱卿有何良策啊？”
“臣以为，应待今年收成过后，民情安定之时，再访拿惩治各府州县带头闹事者，以警众安民。”我点了点头，确实只有这样做，才能使百姓害怕国家法律的惩治，消灭将来有可能发生的变乱。可是现在难道就不管了么？
“丫头，你说说。”啊？又叫我，不是女子不得干政的嘛。至少别这么明目张胆嘛，虽说这个人也是您可以信任的一个，人家老师徐乾学就因为太正直，屡遭打压。可是这样也是在害我啊。想归想，面子上不能有什么不满。
“凝儿觉得，王大人所说并无道理，但是江浙去年旱灾，今年当地官员理应早早注意，并且提前做足准备，即使不得，也应及时上奏，或联系商贾以缓解民众疾苦。天灾人祸无法避免，百姓因此没有足够的粮食而不安也情有可原，但官员理应为民请命，为民谋福祉，实乃失职，若是只惩罚民众，会让当地官员更加不知体恤下民。恐有不当，所以凝儿认为应双重施压，对民众以安抚为主，惩戒为辅，一是皇上仁慈，对官员应予以责罚警示，令其悔悟。”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但到康熙眼中的得意和赞赏，和那个张大人的惊诧。心里有些得意，但面上不能有所表示。
“嗯，张大人以为如何？”
“这位姑娘说的及是，臣惭愧。”
“那就按她的话去做。”
“是。臣告退。”
然后康熙又通宵达旦的看着我拿来的资料。
康熙最喜欢的便是打猎了，春猎和秋猎，有时即兴而起也会打猎，来到承德热河的避暑山庄，当然要去木兰围场了，这块地是康熙二十年在巡幸塞外时以敬献牧场的名义，献给康熙皇帝，遂设置木兰围场，这座清代的皇家猎苑也是在那时候建立的。自康熙二十年至乾隆四十六年，前后一百多年的新建和扩建，木兰围场逐步界定为72个围。现今的规模也是不小的。
随着康熙驾马来到米兰围场内部，一眼望去的草原和林子，真是太壮观了，好想骑马啊，只是在江南时的郊外学过练过，进京路上当过工具，其它时候还真没有怎么碰过马，看着这片专门为骑马准备的地方，真是心痒难耐啊。
“丫头？马术不错，看你的样子，是不是也想去赛马？”啊？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啊，不过康熙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在草原里就是能让人心情舒畅。
“皇上这不是取笑奴婢呢嘛，这赛马凝儿可不敢比，也比不过各位阿哥们。凝儿这是第一次看到草原，自然心痒难耐，想要骑马转转的。”康熙喜欢听实话，我也不再恭维谦虚什么的了。周围的都是阿哥和御前侍卫，后面的大臣应该听不到。也没啥好忌讳的了，这些人都是知道的。
“嗯，那倒是，一个女孩子，也不应该和这些大男人比。一会跟着朕去打猎，看朕给你打只鹿回来！”
“好啊，凝儿真的很想看看皇上打猎的样子呢，等皇上打了鹿回来，凝儿亲自给您做烤鹿，有秘方的哦！”
“好，你等着。”康熙很高兴的说，然后又转身大声的喊，“咱们去那边，谁要参加赛马啊，赢了的朕有重赏。”然后便带领着大家到了观景台，说是观景台其实就是个简易的休息的地方。下了马，跟着康熙到了上位。我在右边，李德全在左边，抚着他老人家。然后侧立身旁。
“都有谁要赛马啊，站出来让朕看看。”大阿哥，十三、十四、十五都站了出来。站了出来，而后又有几个很受康熙器重御前侍卫，还有几个大臣之子。呼啦呼啦的加在一起有20来个呢。这号召力不错啊。赞叹。不过赢得肯定是4个阿哥里的，那些人不过是充数的，谁敢抢阿哥的风头啊。
“儿臣愿参加。”好齐的声音啊，我肯定是不能跟着康熙上朝的，而康熙议事时我又很少在，这等场面还是第一次身历其境的观看那。太壮观了。
“嗯，不错。”康熙明显的很高兴。连带着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起来，不过李德全李公公啊，你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没看见那些个小宫女看着你笑着跑去接过沏好茶的时候，都惊得不敢说话了？而且那好像是我的工作。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都下去准备吧。”意思是去牵马热身么？不过我是不是也应该干点什么？赶忙上去，把李德全抢走的工作又很不客气的抢了过来。
并且很小声的说：“我说李公公，您一会要替皇上喧话呢，这会子就别乱跑了。皇上今个高兴，您别也高兴过头了。”说完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哎呀，瞧杂家高兴地把正事给忘了，多久没看着皇上这么高兴了，杂家都高兴地乱了心思了。还好丫头你提醒我了。”说完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跑了回去。我一度怀疑这传说中的李德全李大总管是不是被暗中掉包了？也太出乎人的意料了。这历代的总管不都是趾高气昂的么？差距啊差距。
这茶的温度不对啊，这么热，这万一康熙喝的急了点，烫着了咋办，今个天又热。这可不行。迅速去泡茶的地方，问：“这茶谁泡的？”
一个小宫女跑了出来，有些害怕的急忙说，“是奴婢泡的。”我看了看这个小丫头，说：“这茶太热了，这天热，容易渴，这皇上要是喝的急了，还不烫着，现在可不是冬天。又稍凉点的么。”看她年纪小，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着。
“啊，是！奴婢去重泡。”看她急急跑回去，就要重新弄。叹了口气。
“你呀，别忙了，看我的。”拿出备用的茶具，看了看烧的水，找到了不是很烫的水。“这沏茶啊，第一次要用热水烫一下，随后用温水沏。”几成几成的温度说了她也听不懂，这也没有什么温度计，都是凭感觉走的。“这样就比较容易入口了。味道也能沏出来。下次注意一点。知道么？继续干活吧。耽误了这么久，我要赶快送过去了。”
把茶递给了康熙，看他喝完将茶具收走。只听康熙低声询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干嘛去了，这都快开始了。不想看？”
“凝儿这不怕您口渴，给您泡茶去了么，哪是不想看啊。凝儿这心里急着呢。”撇撇嘴，很无奈的说着。康熙也不再问了。
“都准备好了，开始吧。”一声令下，李德全也发挥着他最大的才能，鸭嗓子。这声音，要不是平时听出免疫了，还真能让人起几层的鸡皮疙瘩。抖。
随后便是烟尘滚滚，那些个马都脱了缰似的奔了出去。越来越远。也没什么嘛。顿时没了啥兴趣，就是个场面，看过之后有些无聊。
“怎么了，刚刚还兴致勃勃的，现在怎么不看了？”我说康熙你不是老盯着我吧，为啥我的表情你都注意得到呢？
“这马越跑越远，这人越来越小，没看头了。”很没趣的看了一眼，又看向康熙，继续说。“一会子回来了，就知道谁输谁赢了，那时候看着才起紧呢。不过总归不是自己，不够尽兴嘛。”之后又一脸期待的说完。也不是我想装什么，只是习惯了特意的摆些表情，不由自主的就这么做了。哎。
“哈哈，还说你不想赛马？虽说不知道你能不能比得过他们，但是你的马术朕看着还不错，要不要一会和第一的比比？”哎？这我太有兴趣了！
“这行么？会不会太出风头了？”一脸期待的说着违心的话，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我就是想骑马，想狂奔，从踏上草原的那一步开始，就想着。如果输了，是技不如人，如果赢了是因为那个第一的刚比了一场太累了，反正都有借口，迅速想着所有的可能，和应对措施。
“风头？朕身边的丫头出出风头怎么了？一会去比比，让朕也看看你的马上功夫。今个朕高兴，赢了的都有赏。”
“赏？凝儿可不是求赏，皇上想看，凝儿便去比比看，不过凝儿可不保证能赢，只要皇上高兴了，给凝儿猎只鹿来就行了。”用他说过的话当赏最好不过了，不过究竟会和谁比呢？十三还是十四？我可不想和大阿哥。期待啊。
“你这丫头啊。”康熙也无语了，这最好了。
“皇上快看，他们回来了。”之间远处尘埃滚滚而来，我的妈呀，这和沙尘暴有区别么？
只见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归来的人们。是十三和十四呢。究竟谁会赢呢？大阿哥也在后边，不错嘛。不过看样子他是赢不了了。究竟会和谁比呢？
“过来了过来了，情不自禁的出了声。”虽然那马叫声也很响，但我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别上那些人耳朵里，可是我已经不想去在意了，只是想知道结果。只见俩人一前一后争得不可开交，我的心啊也跟着七上八下的。突然十三猛的一冲，呀呀，赢了。看着十四输掉，心里好像没啥感觉，本来嘛，这种事情已经不仅仅是马术的问题了，还有些天时地利之类的东西存在着嘛，本来就不分先后，这次是十三，下次也许就是他，没准的事。
现场观看效果就是不一样，太刺激了，尤其是看着他们最后冲刺，弄的我想飞上去一起奔跑呢。
“好！丫头去拿赏。”额，被点名了，可是那啥东西啊，哀怨的看了康熙一眼，询问着。谁知道人家只是撇了我一眼，鸟都不鸟我，只是摆了摆手，意思大概是你决定吧。我咋就这么苦命呢，这差事不好当啊，你说要是我选了个你不满意的，我不是死了么。没办法，人家都吩咐了，任命的去拿东西，拿些金子，就100两好啦，再拿。嗯，这快玉佩不错。
把东西拿去康熙面前过目，看他点了点头，端着又往十三那走。看他们的样子，我选东西时好像已经夸奖过了。把东西递给十三说：“十三爷，接赏。”十三孩子气的一笑。接了过去。给了他的小厮。还没等我归位呢。康熙终于说出了我期待了很久的命令。
“丫头，你去和十三比一场，让朕看看你的马术，十三啊，别看她是个女孩子就让着她。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再给朕赢一场。丫头要是赢了朕有重赏。”这话貌似有点矛盾吧，您到底希望谁赢啊。
“是！奴婢遵命。儿臣遵旨。”
相视了一眼，随着十三去牵马。
“凝儿，皇阿玛为什么要你跟我比？”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别这幅看低我的表情好不好。我也不见得就比你差呢。哼！
“十三，皇上是看我心痒痒，所以让我也去过过瘾，不过，我对自己的马术可是很有自信的，你可别让我！否则我可跟你急。”
“呵呵，是，我不让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比到什么程度。”
说着牵了马到了起跑线。帅帅的翻身上马，太兴奋了。
“看你高兴的，一会可别摔下来。”
“您就这么看不起我啊，一会摔下来的还不一定是谁呢，您可别比了一场没力气了最后坐不住了。”敢小看我。
“行行，那就比比。我可不会让你，输了可别哭鼻子。”和十三说话最是轻松，经常遇到了就一起斗斗嘴，他绝对是个好哥哥，好知己，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别人，他说这些也是想去除我的紧张感吧，总是这样的体贴呢。体贴到他所有的付出都让人无法拒绝，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这样的他一想到有可能被康熙圈禁就很是心疼。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避免这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