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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易主

耀眼的阳光,穿破滚滚黑烟,给这片土地送来温暖的同时,也向那些被惊破了胆的草原生命们宣布,黑暗就此结束,光明重新降临。

矮丘上,一头雄狮静静地立在那里,看起来仿佛陷入漫长的沉睡,随着一道亮光在它额头闪现,遍布在其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干瘪的身躯亦随之显得充实。最后,在它苏醒之时,一道佝偻的身影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身后,恢复神智的草原生灵们大多躺在地上,惊惧不已地望向周围,许久过后,这才微微颤抖地立起,朝着它们的国王望去,漫长的寂静中,不知是谁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哀鸣,引得所有部众大声痛哭。

疑惑不解地看了看周围,重获生命的威灵顿国王在想:“这是哪儿,怎么这么吵,不会是天堂吧?”回首望去,只见一个个较为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涕泪交流。渐渐的,它开始明白,自己还未离开这个世界。不经意间,当它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尸体时,心底莫名一痛,逐而陷入深深的震惊。

快中午了,夏日的酷暑使得每个生灵汗水直流,即使如此,它们的心底,没有半分难受,而这,都要归功于昨夜的刺骨阴寒。

重获生命的国王,一动不动地立在矮丘上,来回巡视着身下的每个面孔,略显苍白的嘴角紧抿着,每当两只锋利的尖牙从口中露出,眼中的沉痛立时化为熊熊怒火,许久之后方才熄灭。如此反反复复,看起来颇为怪异。

对面,各部众的勇士一直高昂着头颅,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信奉与痴迷。因为,站在它们面前的,不仅是草原的王,更是给魔鬼带来连连痛击的战士,尤其在上一夜的灾难中,在国王身上发生的各种奇迹,使得这些草原子民们,获得继续向黑暗抗争的勇气。

离国王只有几步之远的土地上,躺着一道可敬可叹的身影。黯淡的眼神里,虽然看不到半点生气,却朝外透射着无限的忧虑,无限的悲悯。张开的喙角破了个小口,被触目的鲜红覆盖大半,看那神情,似在倾述,又似在呐喊。清爽的微风刚刚拂来,将遍布在它全身的灰尘清走些许,然而,所剩不多的羽毛犹如离地的衰草,无力地飘向空中,最后不知落向何地。

生前,它是伟大光明神派往世间传播光明的大祭司,是帮助生灵们死后得以步入天堂的导师。当黑暗向这块土地伸出魔爪时,它没有胆怯,没有逃避,更没有认输,拼命战斗至最后一刻,不仅拯救了草原部众的生命,更保卫了它们最珍贵、且无法替代的财富——对未来的希望。

对生活在草原的生灵而言,谁离伟大而仁慈的光明神最近,毫无疑问,神殿最尊贵的大祭司。每一个想要步入天堂的灵魂,没有它的指引,很快就将迷失,而后沉沦地狱。因此,伴随着大祭司的亡故,队列中的很多生灵都在暗想,光明与天堂,会不会就此远去?回想一下,自出征以来,存活至今的各部族勇士只剩下一半,虽然与敌军的接连几次搏杀无比血腥,却并没有使它们为之胆寒,而前夜弥留下来的恐惧,使得它们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有心无力。

大部队里,忽而响起一道难以抑制的抽泣,引得周围轰然哀鸣,个别情绪较为激动的抬头面向高空,幽长的悲鸣恍若呼唤,表达着它们对逝者的不舍,对未来的迷茫。空中,数百只飞禽来回进行盘旋,哀鸣声中,滚烫的泪水不停滴下,犹如细雨。

呼出一声强而有力的嘶吼,静立许久的威灵顿国王深吸了口气,向下迈出几步,痛苦悲嚎的部众很快便转向安静。

目光悲痛地看了一眼大祭司的遗体,威灵顿的身躯微微颤抖,咬了咬牙抬起头,正视着紧望着自己的部属,哽咽道:“我们,都是光明神的子民!我们,热爱和平与光明!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软弱可欺!同胞的血不能白流,被残害的生命更不能就此忘记。为了光明永远照耀这座大地,请你们随我一起,向那些仇敌讨债,向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地域进军!”话落迅速挥起一只利爪,呼出绵延震耳的战音。

群情激昂的下方,各部族勇士彻底抛却之前的消沉,山呼海啸般的战音一浪高过一浪。许久过后,伴随着草原之王的转身起步,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停止高呼,紧随着它们的国王,迈向生死未知的南方。

看不到丝毫生机的另一座空间里,原本的死寂荡然无存,厚实的大地如同海浪,不断地上下浮动,一次比一次持久,一次比一次猛烈。四处席卷的龙卷风犹如万千刀刃,被其吸进的岩石无论看起来有多坚固,顷刻之间化为粉尘。云雾翻涌的高空,时不时地射下万千闪电,引得下方四处爆裂、惨叫无数。

地面上,数不清的鬼影疾速掠动,每当闪电出现,丑陋的面孔立时变得万分惊恐,待其完结,凶戾的模样看起来狰狞至极,饥不择食地扑向身边的同类,从不间歇地重复着追逐,搏杀及吞噬。

半空中,一条条魅影来回飞舞,每当下方出现一幅惨不忍睹的场景,看得兴起的它们立时妖娆舞动,口中发出媚态万分的欢笑,仿佛在为胜者助兴。偶尔会有一、两只魅影,由于跳得太投入,一不小心被下方的鬼影抓住,在它凄楚惨叫时,曾经的同伴或好友,不仅没有施以帮助,反而笑得更欢,此情此景,确实阴寒之至。

边缘中的一角,此时仍显得异常安静,黑暗中,时不时地射出七彩斑斓的光华,看起来怪异之至。然而,穿过厚厚的浓雾,眼前出现的,竟是一块广袤绵延、生机浓郁的乐土。

鲜艳的彩霞,静浮在奇山峭壁的上空,将下方映得如同仙境。从不间断的鸣叫声里,数不清的飞禽四处翱翔,灵动的身影犹如精魅,穿梭至林中时,地面上的各种小生物被其惊得连连闪避。

中心处,一条高达数百米的瀑布奔流直下,连连击打着下面的礁石,喷溅的水花滋润着岩壁上的奇花异朵。瀑布的上方,巨大的湖泊几乎占据了整个顶峰,从中溢出的水流从不间断地涌向下方,不知其有多深。

更奇怪的是,这里仿佛与外面完全隔绝,无论浓雾外的剧变多么猛烈,这里始终平静如初,丝毫不受半点牵连。

突然,整个山峰猛然一震,平静的湖面上,露出一个个琐大的气泡,继而,一道漩涡在中心处出现,并疾速进行蔓延,在其伸展至数百米时,湖底传出一道无比震耳的呼啸,引得整个秘境剧烈震颤。随后,一条极为庞大的异兽从水底跃出,龙头鱼身,彩鳞双尾,全身散发着神圣祥和的光芒,抬头呼啸之时,整个秘境剧烈震颤,万兽俯首。

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莫名出现的异兽仔细望了望周围,忽而神色一变,凝重的双眼直指秘境外的天空,深吸了口气,全身散发出更为耀眼的光芒,琐大的龙头化作禽首,两只尾巴变为一双飞翼,继而急匆匆地鸣啸一声,庞大而强健的身姿,在空中留下无数道残影。

浓雾的外围,此时犹如末日降临,整个空间似乎正在崩碎。黑压压的云层不知其有多厚,从中不断射出的雷电,将下方映得如同白昼;声势骇然的龙卷风一个挨着一个,在地面上钻出一个个深洞;剧烈涌动的地面早已破裂不堪,从底喷出的岩浆如同一条条喷泉,散播的硝烟与硫磺,顷刻弥漫了整个空间。

刚刚还在互相侵吞的鬼影与魅灵,此时早已消失大半,其中的一些如同无头苍蝇,完全失去了神智,或是一头闷进地底涌出的岩泉,化作一缕无比腥臭的黑烟,轻轻飘出;或是冲进疯狂席卷的龙卷风,在空中惨嚎几声便完全消失;至于剩下的那些,抱着头在地上哭嚎一阵子后,逐渐堕入疯狂,同之前的那些一样,冲向喷出的岩浆,掠向席卷而来的暴风,甚至还有一些,张牙舞爪地迎向空中射来的闪电,至于结局,没有什么不同。

接下来,一条极为细小的裂缝,在空间的一角毫无预兆地出现,仔细望去,仿佛吞噬一切的空洞,来回伸缩几次后,快速地进行蔓延。无处不在的岩浆与闪电,瞬间被其割成两段。剩余的那些邪灵们,当它们看到这些,停止痛声的哀嚎,傻愣愣地立在原地,犹如刀板上的鱼肉。

刹那之际,天际中响起一道无比震耳的呼啸,绚烂无比的光华中,出现一道无比圣祥的身影,看起来仿佛拯救一切的救世主。

美丽的翅膀迅速展开,散发出七彩斑斓的光华,怦然射向四面八方。光之所及,破裂不堪的地面迅速进行融合,空中的黑云与阴风瞬时消失。最后,除了那道继续延展的空洞,其它的都完全恢复。

微微喘气的神兽见此,眼中精光闪烁,犹豫了很长时间后,大口呼啸一声,仿佛下了某个迫不得已的决心,全身散发出更为耀眼的光华,聚为无数层光罩,呼啸一声掠向疯狂滋长的空洞。

高亢而凄厉的痛鸣引得空间猛然一震,在它与空洞的交接处,漫天血雨四处喷洒,异样的香味在空中快速传播。原本毫无生机的土地,此时忽而变得生机四溢,无数朵鲜花拔地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炫目闪耀的光华走向黯淡,缩小成细线的空洞,伸缩着完全消失。

看到这片世界恢复安定,拼尽全力的神兽,发出一道虚弱不已的呻吟,鲜血淋漓地朝下落去。

只听“轰”的一阵巨响,在它掉落的方位,尘土与泥石四处飞溅,犹如被投掷石块的水面,许久之后方才重归平静。

闪烁不已的光华,映出一座径达数百米的深坑,周围,一滴滴血水逐渐凝结,化为深红色的宝石,散发出美丽至极的光芒。

坑底,偶尔传出一声惊雷,而后便是漫长的寂静。顺着从里射出的光华,神兽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密密麻麻的伤口遍布全身,其中的很多深可见骨,看起来触目惊心,若不是那间隔较长的呼吸声,此时的它看起来还真像一具尸体。

寂静中,忽而响起一道长长的叹息,饱含着无限的感慨。躺在坑底的神兽,值此猛然睁开眼睛,全身紧缩着从地面立起,鸣出一道警戒万分的长啸,仿佛遇到了比刚才还要凶险的危机。

浓浓的黑气无声地汹涌在它上方,逐渐凝成一道身影,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周围,空中的黑影呼出一口长气,神色感激地朝下方的神兽点了点头,一脸唏嘘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老样子,伤怎么样,没问题吧?”听那语气,淡淡的斥责里,蕴含着浓浓的关切,仿佛亲友重逢。

全神警惕的神兽听此不禁有些动容,正要答谢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然一变,沉思片刻后,投去的眼神里透射出浓浓的排斥与鄙夷,随之而来的是一段冷冰冰的嘲讽:“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微微有些失神,悬浮在上的黑影对此毫不生气,反而投去一道亲切至极的微笑。美丽无比的双眼在对面身上仔细看了看,见其伤势已经开始恢复,暗自松了口气,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对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温声说道:“以前问你的事情,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冷冰冰地“哼”了一声,立在坑底的神兽接下来虽一言不发,但它眼中愈加浓烈的不屑,已经清楚表明了态度。

耐心地等待许久,悬浮在空中的身影不由地显得恼怒,寒芒般的杀气在眼中一闪而逝,语气冰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凭什么。。。”脸上布满无尽的怒火,神兽朝上方咆哮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当年,我那么信任你,结果却遭你暗算,困在湖底永无天日,现在还想继续把我关住?告诉你,休想...”。

听到下方的斥责詈骂,浮在空中的黑影刚开始有些愧疚,不过很快便再次转为冰冷,深邃的眼神紧盯着下方,全身气势猛然暴涨,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回道:“再说一次,回去!”。

“如果我说不呢?”神兽散发出耀眼的光华,在外围结成一层层圆罩,继续戏谑道:“这次我能从你的封印苏醒,是你变弱了?还是你的伟大梦想又失败了?”

“闭嘴...!”伴随着一声无比震耳的雷响,黑影的面孔断然变得无比狰狞,纯粹无比的杀意仿佛暴风,呼啸着吹向祥兽。浓郁在四处的黑气,如同潮水,朝着黑影那里快速涌去,顷刻化为层层黑云,剧烈地进行翻覆,银白色的闪电在表面骇然地缠绕交织。

最后,黑云中飞出一条巨兽,无论是身材或者面孔,与下方的神兽几乎完全一样,所不同的是,散发的气势极为狂野,且极为乖戾,冷冷地与下方对视片刻,随后说道:“多说无益,战吧!”

鸣啸一声,神兽的表情值此变得严肃,更为耀眼的光华自头顶散发,流向身上的各个伤口,使其快速愈合,而静浮在空中的巨兽对此只是静静看着,淡然的眼神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很快,看起来完全恢复的神兽呼出一道鸣啸,两只翅膀缓缓展开,犹如两朵鲜艳无比的花瓣,轻轻挥舞一下,庞大的身体瞬时出现在空中,与对方保持平行,相距不到百米。

各自向对方投去一道战吼,一边霞光闪烁,一边雷光绕体,仅仅挥舞一下翅膀,巨大的身影便迎到了一起,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声中,整个空间再次进行震荡。

两者的速度,快得简直难以置信,自交手开始,整个天空都是它们的残影,生动地展现出它们在每个方位的追逐与搏斗,闪避与力拼,各种鸣啸与各种痛鸣,亦随之连连响起。

初期,两者总是将目标指向对方的脖颈,想要一击致命。短暂的徒劳无功后,两者为了击败对方,攻击的目标变得不同部位,值此,定在空中的画面显得更加精彩。

很长一段时间过后,虚影里终于出现了它们的实体,紧盯着对方开始大口的喘气。

“哼”了一声,身姿霸气的黑影缓缓收起羽毛,投去一道不屑的眼神,开口说道:“放弃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我什么时候败给你,我怎么不记得!”神兽咬牙切齿地反驳一句,而后抓紧蓄力。

几乎在同时,二者的嘴角快速蠕动,神圣而祥和的符咒与刺耳至极的音波,瞬时涌向对方,碰撞之时,绚烂的光芒几乎将整个空间照亮。

此时,脆弱不堪的大地再次剧烈翻覆,很快便生出无数裂口,滚烫的岩浆从底喷发,刚消失不久的空洞,从另一个方位隐约出现,来回伸缩几次后,骇然地快速扩大。

全力施法的两者,由于心思都放在对方身上,对此竟毫无察觉。渐渐的,重新出现的空洞已延伸至数十里,剧烈震颤的世界,开始响起一段“滋滋呀呀”的声响,听起来颇为恐怖。

激斗正酣的两者,猛然心底一震,停下口中的动作,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各自大呼一声“不好”,双目圆睁着停止不动。数息过后,当两者再次望向对方时,各自的眼神里,不复之前的冰冷与仇视,转为浓浓的希冀。

百感交集地向对方点了点头,两者的身影,瞬时出现在空洞的两边,神秘悦耳的圣歌,与疯狂刺耳的呼啸,引出无比绚烂的光华,连绵不断地朝空洞涌去。

片刻过后,天空中响起两道震耳痛呼,耀眼无比的光芒,时而被空洞吞噬,时而从里重现,凄厉无比的惨叫,听起来显得愈加无力。不知过了多久,缩小到不足百米的空洞,冲出两道惨烈无比的身影,直挺挺地堕入地面,使得刚刚恢复平静的大地再次一震。

逐渐黯淡的光华,顺着两座圆坑,无声地射向空中。不断伸缩的空洞,无声地预示着,在这个世界的末日,愈来愈近。

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极为浓烈的云雾,当两只生机黯淡的异兽堕入地底时,猛然进行翻覆,一条威猛霸气的身影,缓缓从里走出。

细细地看了看,闯入者的脸上,显得满意至极,转头望向重新蔓延的空洞,邪厉的脸庞瞬时变得万分凝重,全力呼出无比震耳的咆哮,缠绕在全身的黑气迅速涌向空洞,很长一段时间后,才令其完全消失。

无力地落在地面,猛虎不由地发出一声痛呼,此时的它,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站立,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掏空。倒头大睡时,两只鼻孔忽而狠狠地抽了抽,继而睁开两只虎目,深身地吸了口气,大吼一声咬牙站起,努力地向某个方位迈进。

渐渐的,饥饿无比的面孔出现在两座深坑前,细细地朝下方闻了闻,兴奋异常地放声大笑,抬起一只爪子,伸到嘴前狠狠地舔了舔,呼出一道咆哮,跃入其中。

没过多久,当它鲜血淋漓地从另一个坑底爬出时,整个身形变得万分臃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神色一痛,倒在地上四处翻滚。连绵震耳的痛吼声里,庞大的体格急剧膨胀,两只羽翼,一只七彩缤纷,一只雷光闪烁,从它强健的后背瞬时刺出,使它不禁发出更为惨烈的惨呼。

边缘处,浓雾中的秘境不知因为何故,轰然破碎,在里生活的无数生灵,瞬间化为活生生的雕塑,鲜活的躯体伴着周围的山水,快速消散,化为绚烂霞光,一一朝着猛虎涌去。与此同时,浓郁在这片世界的无尽死亡之气,快速席卷至猛虎的上空,聚成厚达数千米的黑云,伸出一只触手将急剧膨胀的猛虎托起,而后将其完全包拢,一边翻涌,一边缩小,无数雷光与闪电,犹如一条条银白色的巨龙,在外围迅疾无比地缠绕舞动。

不知过了多久,缩小大半的黑云,断然静止不动,随着一道无比震耳的咆哮从里呼出,两道绚烂至极的光芒,将外围的黑气全部消尽,露出深藏在里的霸气身影。只见此时的猛虎,头生怪角,背有两翼,一只七彩缤纷,一只雷光炫目。猛然睁开时,整个世界为之一震。随着骇然的咆哮传至四方,厚重的大地轰然炸裂,狂暴的飓风无端生出。更为可怕的是,异变所引出的空洞刚一出现,便被猛虎的一道戾喝爆为虚无。

十不存一的鬼影与魅灵,在如此凶险的境地,却不显半点恐慌,反而显得无比兴奋,手舞足蹈地进行庆祝,在其望来之时,纷纷将头贴入地面,膜拜至极地高声敬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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