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伊尔森的父亲赵启光受到公司的委派，被调动去了华国的帝都，担任华国业务部的主管。
不想跟丈夫分居两地，也是觉得正在上大学的伊尔森已经足够独立自主，不需要自己的照顾，于是，赵启光的妻子安妮·冯·弗里德里希也一同搬去了华国定居。
父母不在，伊尔森得到了更多的自由，也是因为回到家里没有其他人可以对话，于是，在空闲时间里，他渐渐的培养出了一个新的爱好——翻墙去华国的网页上，浏览那些神器又玄幻的网络小说。
接下来嘛……
反正已经翻了墙，又何必局限于网络小说呢？于是，伊尔森又接触到了B站、淘宝、知乎等有趣又实用的网站。
在知乎上，用很逗比的回答调戏提问者；在淘宝上，用极为低廉的价格，享受到远比米利坚本地购物网更加优秀快捷的服务；在B站上，一边浏览各种有趣的视频，一边发弹幕跟水友们扯淡，等等，一发不可收拾。
从这些大多数米利坚人都不知道的网站里，伊尔森得到了许多的乐趣，顺便，他还开阔了自己的眼界。虽然也是出生在米利坚的二代侨胞，但相比其他人，伊尔森对远在万里之外的那个东方大国的了解，却要多了无数倍。
此时，伊尔森突然冒出来的灵感，也是来自于B站。
小破站上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其中就有一些UP主是生活在世界各地的华国留学生。且不去讨论他们制作的视频是否有趣，起码来说，他们发布的‘歪果仁’系列视频，很值得让伊尔森借鉴一二。
“系统，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能火么？”伊尔森兴冲冲的把自己想到的方案给系统说了一遍。
系统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概有个七八秒中，系统分析完毕，给出了回答：“按照宿主的方案，该系列视频的热度应该会呈现出这样的走势。”
半透明的界面再次出现，一副函数曲线图呈现在了伊尔森的眼前。
仔细看了看，伊尔森有点失望：“这个点击量……也太少了吧？系统，你确定这幅图没问题么？”
“按照图示发展的概率为88.73%。”系统一边给出回答，一边又拉出了第二条曲线：“如果本系统帮助宿主进行推广的话，大概率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相比之下，第二条上扬线的弧度要大了不少。但是，波峰处所对应的点击量总数，还是没有达到伊尔森的预想。
“啧~。”咂咂嘴，晃了晃脑袋，伊尔森叹了口气：“算了，换一个方案吧。”
让伊尔森有些意外的是，就在他打算另谋出路的时候，系统竟然提出了反对。
“诶？为什么啊？”这就让伊尔森有些搞不明白了。
“请宿主谨记，你的最终目的是收集到更多的愿力。”系统给出了解释：“按照宿主刚才提出的方案操作，整个过程中，会出现两次收集愿力的机会。第一次，是在宿主为那些路人提供福利的时候。而当视频在网络上发布后，从观众们那里收集到的愿力，则是第二批。”
“……。”思考片刻，伊尔森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虽然没办法从网友们那里高效快速的收集到大笔的愿力。但在那之前，也就是我给路人们分发绿豆汤的时候，另有一份愿力入账，对么？”
“是的。”
“道理我明白了，但是，基数会不会太少啊？”伊尔森心中仍然存有疑虑：“撑死了才能给几个人发？就这么点人，人均数值再高又能顶什么？要不，还是另外想个方案吧，毕竟网民那么多，基本盘大了无数倍啊。”
“虽然人数差异很大，但单独个体之间提供的愿力指数，也一样存在着巨大的差距。”系统解释到：“当宿主为路人提供福利的时候，他们会以宿主为目标，针对性的回馈‘感谢’。而在网络上，观众们有可能只关注视频本身，未必会注意到视频的制作者和发布者。用宿主更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就是点击数和浏览量只能作为参照……”
“只能从点了赞的人那儿收集到愿力，对吧？”伊尔森搓了搓脸，一脸郁闷的问道：“既然如此，干嘛要以点击量为参照？出图之前，直接换成以点赞数为参照不好么？”
“利用后台操作的方式，只能确保提高点击量。至于是否要为视频点赞，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干扰因素太多，本系统无法做出准确的推测。”
想了想，系统的回答也挺在理的。
提高点击量，可以通过加大推广力度的方式搞定，对于可以通过无线电波联通网络的系统而言，这件事没什么难度。
而在点开了视频之后，观众们会不会耐心看完，看完后有多大的触动，又是另外一码事了——性格、喜好、笑点高不高、当下的心情好不好、旁边有没有其他人打岔，甚至于天气好不好，都会产生影响。而这些X因素，都不是系统可以操控的。
说到底，它只是‘公民成长辅助系统’，并不是万能的上帝。
“可即便这样，基本盘的差距还是很大啊。”收回思绪，伊尔森还是有些不放心。
“在获取与收集愿力的过程中，宿主的个人形象越直观，收集效率越高。另外，从路人们得到好处后所产生的‘感谢’情绪中提取到的愿力，也会更多。”
什么叫‘个人形象越直观，收集效率越高’？
这就好比你去求神拜佛，光知道一个劲的拜，没搞清楚佛龛里坐的是那尊佛，那你的虔诚祷告，能顺利的传达到你原本要拜的那尊佛祖的耳朵里么？
至于‘从感谢情绪中提取到的愿力更多’，这么说吧，如果说网民们提供的情绪反馈是含量一般的原矿的话，那么，‘感谢’这种情绪就是所谓的富矿。同样以‘一份情绪’为标准，提取出来的愿力总量存在着极为明显的差异。
再直接一些，用数据来说明好了。一份‘感谢’之中，至少也能提炼出‘一点’以上的愿力，而在网民那边呢？刨去‘触动极深’的少数个例，平均下来，一个人最多能够提供的愿力指数，也不过就是零点零几而已。
一个面对面接触过的路人，能顶上百个隔着网线的吃瓜群众。
掰开揉碎了，把所有需要解说的地方都给说明了一遍，在系统‘孜孜不倦’的解答之后，伊尔森终于抛开疑虑，做出了决定。
“这样也好，熬个绿豆汤而已，花不了几个钱。刚起步嘛，悠着点儿，省的扯到蛋……”
“记得家里好像还有点儿绿豆，放在哪儿了？”
“哈，在这儿。Emmm，就这么点儿，好像不够啊。”
“算了，明天去唐人街的超市转转吧。正好榨菜和辣椒油都用完了，顺便一块儿买回来。”
“对了，还要弄个装绿豆汤的容器，嗯~，最好是带保温功能的。那玩意，常温的到底还是没冰镇的好喝，再说了，老美都有喝饮料加冰的习惯。”
“光弄绿豆汤的话，是不是太单调了？想要突出华国特色的话……，我想想，银耳莲子汤貌似也挺有特点的。”
“还有什么？对了，酸梅汤。”
“凉茶也不错，就是不会做。算了，也加上吧，大不了去超市里买一箱回来，再拆开倒在保温瓶里。”
掏出个小本本，写写画画好一会儿，伊尔森把需要的东西全都列了出来。
动笔之前没想到，等写完了之后，才发现单子上的东西比自己预想的多了好几倍。
咂咂嘴，伊尔森面带苦笑：“购物车又塞爆了。怎么搞的，又不是剁手节，唉~。”
“嘀哩嘀哩嘀哩嘀哩~！”就在伊尔森哭笑不得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伸手要拿，忘了自己肩膀上还有伤，‘嘶’的一声，把伊尔森疼了个龇牙咧嘴。
‘系统，还是帮我把痛觉屏蔽了吧。’一边在心中吩咐系统，伊尔森一边划了下手机，接通了电话。
“Mom~。”
“伊尔森，乖宝贝儿~！”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活泼的女声，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四十多岁的感觉——虽然是一名德裔，但安妮的性格中却不带丝毫德国人特有的古板。活泼、可爱、搞怪、调皮、偶尔还有点儿脱线和呆萌，在伊尔森的看来，如果要评‘加州第一有趣老妈’的话，安妮至少也能闯入前三名。
“Mom，算我求你了，换个称呼成不？我已经二十二了。”脑门上挂着几条黑线，伊尔森无可奈何的抗议到。
说归说，他也知道，自家老妈不可能改口。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抗议了，早在上高中那会儿，他甚至因为这事儿闹过离家出走，可回过头来，安妮不也没改口么？
“那可不行。”果然，安妮用‘没商量’的语气回答到。
“好吧好吧。”叹气，摇头，伊尔森主动转移了话题：“Mom，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么？要是我没算错的话，华国那边应该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吧？这么晚了，你不困么？”
“嘿嘿，不困哦。”安妮笑嘻嘻的卖了个关子：“乖宝贝儿，妈妈有件大喜事要跟你分享哦，你猜猜，是什么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