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妤瞳心里一惊,这个人竟然看得出来她想要做什么,越发的警惕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殿外有侍卫在巡逻,只要她一喊,那些人便会立刻冲进来,但是聂妤瞳心里清楚,他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现在只能靠她自己了。
文竹从窗户边跃了进来,依旧笑着看向面前的小姑娘,“我是……靳岱竹,你的未婚夫。”
靳岱竹!!
自从聂妤瞳记事起,这个名字就一直被她记在了心底,他是娘亲给她定下的未婚夫,也是父皇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人。
他竟然真的回来了,只是却是一身和尚的打扮,他这些年似乎过得很不好。
知道了他的身份,聂妤瞳心里的恐惧顿时消散了,走上前了几步,缓缓靠近他。
“你怎么做了和尚?”
虽然没了头发,聂妤瞳依旧能看出来眼前的人是个美男子,可惜……年岁大了些。
如此一来,她是不是不用嫁给他了?
“被我的好父亲赶出靳家之后,没了去处,只能剃了头。”
他这话本是玩笑话,没想到小姑娘听信了,眼眶顿时红了,“你与我有婚约,怎么会没有去处呢。”
靳家的情况聂妤瞳也了解一些,大多都是从父皇那里听来的,听说君姨去世不久,靳朗便扶侍妾为正妻,对次子靳季凌百般疼爱,但对靳岱竹却十分的苛刻。
聂妤瞳不明白,同样都是他的儿子,靳朗为何要如此区别对待。
文竹没想到这个小未婚妻的眼泪那么浅,竟然为了他哭了,难得的心虚起来,“当时你娘在怀着你,我怎么好让她为我的事操心呢。”
这话是实话,当年文竹被赶出靳家时,路以绮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与华子君是多年的好友,姐妹情深,朋友的儿子被欺负了,若是知晓此事,她肯定会将这笔账讨回来。
为了不让路以绮担心,文竹拜托聂飏不要将他离开塔撒国的消息告诉她,自己则跟着叶双珑去了弥烁国,再然后便与文广去了护国寺。
“岱竹哥哥,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文竹没有头无半点青丝,但这张脸却是引入遐想的,聂妤瞳突然没了逃婚的打算,坐着和他拉起家常来。
岱竹二字让文竹感觉陌生极了,算起来,他已经快十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这是他不愿提起的禁忌。
但从面前的女孩嘴里听到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被触动到,这是娘亲给他取的名字啊。
“一切安好。”
“瞳瞳,若是我晚来一步,你这是打算去哪?”
文竹打量着聂妤瞳放在一旁的包袱,小丫头似乎没有离家出走的经验,带着这点东西在外面可是会受苦的。
聂妤瞳脸蛋逐渐红了起来,“岱竹哥哥,实不相瞒,你我年岁相差甚远,我今日是准备逃婚的。”
她想去弥烁,看一看那个人,或许,他早就忘了自己了吧。
说到逃婚,文竹有了兴趣,带着未婚妻逃婚,似乎更有挑战呢!
至于靳家,他是不可能回去的,靳朗那个老匹夫没资格见他,靳氏家族的权力他更不感兴趣。
靳家基业若是断送在靳朗的那个宝贝废物儿子身上,他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两人一拍即合,文竹便带着聂妤瞳逃婚了,离开塔撒国之前,文竹领着她去了他娘亲的陵墓,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华子君的遗骸刨了出来。
“岱竹哥哥,咱们这样做,万一君姨生气了怎么办?”
人死后都要入土为安的,可是靳岱竹却将他娘的遗骸挖了出来,万一触犯了鬼神……
对于她的担心,文竹不以为意,“没事,我娘她要是知道自己被靳朗葬在这个地方,气都得气活过来。”
文竹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盒子,虔诚的将娘亲的遗骸一点一点放入盒子之中。
心里默念道,“娘,待孩儿回到弥烁,孩儿立刻给您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你休息。”
把盒子放进乾坤袋后,他施法将被刨开的坟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确定不会被人看出异样,两人便走下山去。
文竹做事一向周全,旁人或许没有发现华子君的坟墓有什么异样,却没有逃得过叶双珑的眼睛。
“文竹娘亲的墓被人动过了,而且是不久前的事。”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打靳氏家族前夫人的陵墓?
那也太变态了!
在来祭拜文竹的娘亲之前,慕言、叶双珑两人偷偷去了靳氏家族一趟,没有发现文竹的踪迹,于是他们才来了这里。
想着他回到塔撒,肯定会来祭拜他的娘亲。
“珑儿,听说文竹的未婚妻是塔撒的公主聂妤瞳,比他小了快两轮了,这个小姑娘可真是倒霉。”
不过文竹长了一副还过得去的皮囊,那小姑娘见了会芳心暗许也说不定。
如此一来,他便不再有机会缠着他的珑儿了。
叶双珑白了身边男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乱定娃娃亲的后果,你之前不是也和丁毓章有两家联亲的打算。”
说起这事,慕言倒是来劲了,“珑儿难道不觉得丁寅和咱们的小小白很般配?”
这小子从小在陌斐身边长大,性子断不会长歪,才貌都是数一数二的,配他的闺女足够了。
慕小白全然不知自家爹爹竟将她的婚姻大事提上了日程,此时她正被沈朔飞纠缠着。
自从姜若洁住进沈家,沈朔飞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瞧爹娘对她的喜爱劲,沈朔飞觉得再过几日他可能就要被绑着拜堂了。
京城之内,他认识的姑娘并不多,只能将希望放在慕小白身上,她是将军府的人,皇上总得看将军府的脸色吧。
“白儿姑娘,咱们好歹也是一起患难过的,你必须得帮我,不然我就赖在将军府不走了。”
沈朔飞撒泼打滚的样子引得陌千翎心里有些不痛快,他还没说什么,粱诗莹倒是先开口了,“沈公子,万万不妥,白儿她才九岁,哪里懂得这些男女之情,沈公子还是另找他人吧。”
粱诗莹是慕云的女人的事在京城里早就传开了,慕云的女人他可不敢惹,见此路行不通,沈朔飞叹了口气。
看来他非得娶这个七公主不可了,可是他又不喜欢她,还是个公主,娶她不是等于娶个祖宗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