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大学的校门口,谷承看着豫才微笑着,但豫才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看了看周围的人来人往,谷承挥了挥手:“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拜拜。”他脸上很自然的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黑色的细线。
“等等。”
什么都不了解的豫才想要抓住他,但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谷承凭空消失了。豫才的后背凭空升起一阵寒意,提高了所有的警觉性提防谷承有可能的突然袭击。
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目光扫视了周围所有地方,都没有谷承的身影,反而豫才这奇怪的举动让周围的学生窃窃私语起来。
真的离开了吗?豫才心想。
掏出手机打算向社里的人询问谷承的信息,既然对方对诗社十分了解的样子,诗社应该也不会对其一无所知。但新的疑问又萦绕上心头:异能这种事情明明都在避开大众,但大庭广众之下,谷承瞬间消失,周围的人为什么毫无察觉的样子?
带着种种疑问,豫才拨通了孔明的电话。
“什么事!”极度不爽的声音传来。
很快豫才就明白了他不爽的原因,电话那头传来社长孟德的声音:“竟然有人给小明打电话了啊,朋友圈拓展是好事,来我看看是谁?”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闷响,像是鞋子踹中人身体的声音。
虽然挺着急的,但豫才还是无奈的等那边揍完人才继续通话。
几秒之后,孔明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嘛?”
“我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似乎对诗社的人员很了解,但好像有敌意。”
沉默半晌,太白说:“那人的样子你形容一下。”
“大夏天穿着长袖,戴着一顶圆筒高帽,没有眼白,眼眶中都是黑色,据他说是得了什么病好像,性格很...不合时宜,就是像个儿童一样,什么情绪都表现得很明显。”
豫才尽力把谷承的样貌形容出来,孔明那边似乎开了免提,在让梦阮从资料库里调取着什么信息。
过了一会儿,孔明说:“我们这里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这个人出现的目的知道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看来是在考虑是否告诉豫才相关信息。
豫才沉不住气了,他并不喜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哪怕是坏消息,不由含着愠怒出声:“我已经是诗社的成员之一了,我有权知道这样的消息,何况他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这次孔明没有再由于,说道:“明白了,你有空来趟社里吧,我把详细情况告诉你。”
稍微思考了一阵,但是谜题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跟老大打了声招呼,让下午的课帮忙签到后,豫才坐上了前往诗社的公交车。
到社里的时候,全员都已经到齐了,包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社长,此刻正拿着冰袋敷着胳膊上的青紫,看来是被孔明打的。
所有人规规矩矩的围着茶几坐在沙发上,只有太白站在平时易安坐着的窗边,背对着豫才看不清表情。看到社里沉默着的众人和压抑的气氛,豫才主动坐到了给自己留的位置上,挨着梦阮。
坐在主位的孔明清了清嗓子,看向豫才:“本来这件事应该社长来说,但因为他实在太不靠谱。”听到这孟德耸了耸肩,以示不满。
“其实,所谓‘诗者’,并不是以是否加入诗社为准的,而是以能否看到伥鬼以及是否具备超能力为准。大部分的诗者,都主动加入了诗社,进行驱除伥鬼的工作,少部分的诗者,不喜欢参与进来,仅在社里注册了资料。”
以前豫才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责任去保护被伥鬼寄生的人,哪怕是他们,也是有工资的。
孔明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不愿意提起的部分:“但还有极少部分,他们认为‘诗者’的存在干预了自然的进程。”
“什么意思?”
“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样,他们认为伥鬼存在自有其道理,我们应该任由其发展。”
豫才表示无法理解:“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伥鬼会驱使人伤害自己或他人。”
但其他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沉默半晌,豫才发问:“那他们找上我是为什么?”
“这些人也是有组织的,名为不仁,一些人员被记录在案,但有时候也有新的成员,比如你说的谷承,我们还没有他的资料。他们存在的目的,是干涉、阻止诗社的活动,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打伤甚至杀死诗社成员。”
听到孔明的解释,豫才的瞳孔不由放大。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诗社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他人,在面对伥鬼的同时还要提防其他人背后捅刀。
“这些天你先休息吧,不要出任务了,毕竟我们都跟‘不仁’的人打过交道。”孔明做出了一些安排。
“不,我拒绝,我要见见这些人。”豫才抬起头,但眼神坚定。
孔明抱臂躺进沙发里,但口气不容置疑:“我没有在跟你商量,我要对你的生命负责,所以接下来你就老老实实过你的大学生活,等我们处理好不仁的事再做打算。”
豫才环顾一圈,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几乎所有人都赞成孔明的安排,梦阮还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有孟德,握手成拳咳了两声,打算发表看法。但孔明直接出声说:“无关紧要者请滚出会议。”
易安也紧随其后:“豫才,你能毫不犹豫的杀人吗?无论这人是好是坏。”
豫才愣了愣,但还是摇了摇头。
易安饮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说:“不仁的人能,所以在你至少有自保的能力之前,听从孔明的安排会比较好。”
豫才正打算反驳,没由来的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茶几上的一些纸张擦着脸颊飞过。突然,一个冰冷的触觉自他额头传来,四周的狂风也悄然停止。
他张开眼睛,看到一只纤细的手掌,冰冷的触感正来自这手掌的食指指尖——易安不知何时站起,手指正点在他的额头上。
豫才明白易安的用意,只要她想,自己刚刚已经死了。
看到他安静下来,易安也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但缓和气氛般说了一句:“豫才,要洗脸了哦,很油。”
顿时把豫才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辩解,中午踢了足球没有来得及洗澡云云。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问题,向众人说道:“我见到过谷承使用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