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苏无奈，真会难为她。
明明她最不擅长与人这样近的接触了。
她看着他手中的令牌，挑眉，伸手要去拿过来，他手中一空，下意识要找，结果在周围都没有摸到。
他皱眉，只是子苏突然觉得这个人皱眉也很好看。
他又睁开眼。
子苏趁机要喂他吃药，本来以为他会抗拒，她连强行喂下去的想法都有了，结果，他一睁开眼看到是她，便依着张口，她说不能吞，他就含着，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看着她，不想让她走了的眼神。
子苏万万没想到会这样。
一时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他棕色的眼瞳太过好看，清澈地快要进到他内心深处。
林零看到主子这样看着一个人，悄悄和酒婆子离开了房间，在外面守着。
他含着药说不了话，但是眸子一直看着她，要把她的样子印进脑海中一样。
子苏开口：“这是给你煎的药，你这样子估计发炎了，得先消炎才能病好。”
他点头。
子苏很久没吃过药了，做成药丸也闻不到太多苦味。
“我没有加甘草加糖，是怕影响了药效，你要是觉得苦就咽下去，只是要多吃几颗才能见效好。”
子苏也很久没有一个人说这么多话了，平时躺着坐着，身边不是有人找她说话，就是林零会陪着，如果都没人她就自己安静偷闲。
“等你含完了，我看看你嗓子，光把脉可能开的方子不准。”
他“嗯”了一声，温柔看着她，好像回到当时，她依旧给他的是蜜糖，不是苦药。
子苏伸手去探他的脉，那块手帕已经甩到了一旁，她也没有去拿过来，就隔着自己一层袖子给他把脉，他一动手腕，她的手便直接放到了他手腕上。
“忘言。”她本来正凝神被他一动吓了一跳，只是又觉得无奈无比，怎么这么不乖巧。
他眉目如画，唇角勾起，含着药也不解释，一副就这样把脉的意思看着她。
子苏真觉得他是个“祸国殃民”的。
天色已经黑了，烛光下，她静静感受着脉象，心中疑虑越来越大，原本以为只有一处脉象奇怪，没想到还有一处更深的，隐得不能再隐，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脉象。
子苏收回手，看向他。
他有些倦了，只是眼睛一刻也不舍得她。
她之前总觉得晓臣这孩子是被宠得幼稚，现在发现还有他这样本身成熟却让人想去宠的人……想到这里，她又怎么好问他身份的事。
“药含完了吗？”子苏将令牌又放到他手里。
“这是我专门让人打造的令牌，只有这一个，你只要让人送到我府，我肯定会来帮你。”
他点头，又变得乖巧。
突然开口：“这药含着很舒服。”他已经含完了。
“是吗。”子苏听着他说，自己也好奇药的味道，毕竟她真的很久没吃过药了，也取出来一颗，含着。
忘言没来得及阻拦，子苏马上将药咽下，又去找水喝。
太苦了。
忘言支起身，看向她，一双眸子只盯着她，像是怕她走了。
“咳咳，怎么这么苦，你还说吃着舒服。”子苏后悔了，应该加点甘草的。回头，见他起来，扶着他躺下。
“吃药哪里有不苦的。”忘言摇头：“我很高兴。”
子苏将药瓶放到一边，让他张口。
一看，果然是这样。
“高兴什么，我现在不高兴。”
子苏要去写方子，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又不敢使劲怕她不喜。
“是我错了……”
忘言声音又变得发哑，好看的眼睛似乎睁得困难。
子苏知道他误会了，却觉得应该让他知错：“你知道自己的嗓子情况对不对。”
忘言见她没走，便顺着她的意，如实点头。
“那你还不注意些，你嗓子明明受不住长时间唱戏。”
子苏责怪他，只是看向那双澄澈的眸子，口中又说不出责怪的话。
忘言笑了：“嗯……”她为自己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只是头怎么越来越晕……
子苏见他睡了，气都被他弄消了。
想去开方子，结果他的手仍然抓着她，不放开。
子苏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