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让你受苦了。”温柔的声音,甜甜地喷吐在耳际,朦胧间,听来是那么的惬意。
“乌......哥哥,我一直在等你。”嘴里,梦呓般地呢喃着,身边的人,喷着热气的脸贴近她的耳垂,仔细地辩听着她的话,那痒痒的,暖暖的且带着湿润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近得贴住了她的薄唇,甘甜的唾液在那灵活的舌尖游转,干裂而发痛的唇,在受到浸润后,开始丝丝润滑。
感觉到了那柔软的舌尖在唇间逗留了很久,感觉到自己的柔舌被他吸咬,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勾住了他的颈子,感觉到他火热的身躯贴近自己肌肤的灼烈,感觉到......
一个人的梦,原来可以做得如此甜蜜。
晨曦微露之时,门外噼哩啪啦的敲门声将冰月从睡梦中惊醒,极不情愿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上已轻松了很多。可昨晚的那个梦......可惜被惊醒了。
慌乱地穿上衣服,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门,剌目的阳光照在脸上,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怀惴着昨夜温馨的梦,今天,无论干什么,都不再觉得疲惫。
只可惜醒得太早,都没来得及看清梦中的寒哥哥的脸。
柳含烟寿辰的大殿里,乌楚寒端起酒杯,斜睨着眼睛,一脸轻佻地欣赏池中翩翩起舞的艳娇,时不时向她送去一个邪肆魅惑的眼神。
这时,突然从殿外匆匆跑进一个小厮,伏在侍卫长张山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又悄悄地退下了。
张山慌忙离座,伏在柳含烟耳边悄声耳语。却见她柳眉突然一竖,一抹冷咧随即挂在脸上。
“让他进来。”声音不大,在座的人却全都听进耳中。
乌楚寒正在疑惑中,柳含烟突然挥手,池中的歌舞立时停住。
随着侍卫的引领,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男子,飘然一袭优雅的身影,进入了大殿。
挺拔笔直的身影,一头白发松散地束起,浓密的睫毛下,黑如深潭的眸子顾盼生辉,粉白如玉的脸颊,一副笑魇倾国倾城。
白眉?
乌楚寒暗吃一惊。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他真的跟柳含烟是一伙儿的吗?
“那云公主庆寿,怎么也不跟小侄通报一声,他日父汗要是知道了,忌不怪罪小侄。”白眉俊脸轻扬,上前作揖,眉眼紧含,丝毫不在意身边一片惊漾的目光。
“本座庆寿,只是自家门前的事情,倒是你,那木杨,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说这句客套话才来的吧。”
“那云公主多心了,前几日父汗用汉人的方式酿出一种绝世的美酒,特意差人送了来,让我亲自交给公主,不想正碰上公主庆寿呢,只是没有置备礼品,请公主见谅。”俊脸上带着顽固不化的倾城笑容,一转脸,看到了静静侍候在旁边的舞伎。
“这里有歌舞,如公主不弃,小侄愿意献上一支曲子与姑娘们伴舞,权当是贺礼,请公主笑纳。”
柳含烟紧蹙的细眉轻轻地舒展了一些,从他脸上并无看出破绽,尽管心中忐忑,依然点头答应。
冷情如那木杨,生着一张绝世的容貌却很少有人知道,当他不笑的时候,也就是他身边的长剑出鞘的时候。那木杨的长剑,出鞘便沾血,往往只是在一愣神的功夫,只见面前一道白光闪过,与他相隔甚远的人,也已人头落地。
这个人,不怕他笑,只怕他不笑。况且,能在昏睡了一年多之后解了自己的旷世奇毒,他的功力早就超出了她的想象,今日前来,想必来者不善,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产对他做过的一切。
翩然落座,一身白色的绸衫晶莹灿烂,宽敞的衣袖露出玉肤皓腕,身上的白纱轻动,在灯光下亮得耀眼。轻轻抚上琴弦,纤细的指尖下瞬间流泻出优雅的韵律。坐下的宾客,无人再理会池中丽人的舞艺,只是个个睁大了眼睛,看向端坐于一侧优雅弹琴的男人。
他生得实在太美,即便是女子,又有几个能生得如他这般地妖冶动人。
乌楚寒静静地坐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这个男人与柳含烟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小心地做着推测。这悠扬的琴声,余音缭绕于耳际,似是饮下一杯甘醇的美酒,丝丝浸入心田,似迷似幻。这力度透指的琴声......
不对,这不是琴声,分明是一种迷幻......这个人,好深的功力。
“啪,”一声巨响,惊醒了座中似梦似幻的人,立时,询声定睛看向站在门口酒坛边的小侍卫。被琴声和弹琴人的吸引,早已忘记了手中的活计,一个不留神,一大坛酒竟被他挤翻,“哗啦”一声,大红的地毯上,美酒流淌了一地。
“拉出去,砍了。”被声音惊醒的柳含烟,恼怒地沉下脸,可怜的小侍卫,甚至连一声求饶的话都没来不及说,便被人拖了出去。
琴声没有止息,只是曲调已不再悠扬,弹琴的人,眼睑微闭,即使殿外传来的那一声凄历的惨叫,也没能使他的神情有半分的变化。
端起酒杯,递至唇间轻抿一口,思索着这突然变化的琴声,这琴声中突然减弱的迷幻感觉。不知不觉,酷冷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浅笑,心中有一种看好戏的想法,这个人,今日与柳含烟炎间,定会有事发生。
正思索间,一个一缕小胡须的人带着一个身材高佻的侍者进来,指手划脚地命令他收拾着摔碎了一地的残碴。
那高佻而俊朗的身材,一种熟悉的感觉令他心头一动,定睛看去......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