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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跟妈妈一起的新家

故事就此告一段落,新的生活要开始了,我从奶奶家搬到了妈妈家,和她一起生活。好像过了一个年纪,称呼从亲爱的妈妈变成了她。新的环境有点陌生,我变得内向不爱讲话,也不喜欢沟通,语文成绩比以前差了很多,怎么也提高不上来。数学成绩一直是满分,因为新的环境有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就是没有能一起玩的小伙伴儿,妈妈也没有主动介绍一些楼里的小伙伴和我玩。我经常坐在窗边,呆呆的望着院子和远处的天空,我多希望隔壁邻居可以一下子认出我,然后叫我下楼去玩。有的时候我会在院子里打会儿球,母亲会担心的在楼上看我,那焦虑的眼神像是会传染,后来我也干脆不出门了,就自己安安静静的在家呆着。小娃娃的衣服和裙子换了好几套,针织的毛衣,手缝的牛仔裤,还有小鞋子,白色泡沫的小床,还有粉红色的床单,带被芯的棉被,脚丫还被紧紧包起来,我是怕她的脚丫和我的一样凉,像对我的妹妹,像对我的女儿一样疼爱着。我把最好的衣服料子都给她做衣服了,我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都给她,我欣慰的是,对于玩具,能这般的珍惜。除了娃娃,最喜欢的就是骨头棒了,几个小石子,扔上天空,一把就抓起来了。

除了这些解闷的小游戏,就是一个人看书,坐得时间久了,就躺在地毯上,仰着看,爬着看,一会儿倒立,一会儿练习俯卧撑,也是这些生活小事,陪我一起游过知识的海洋,那是一片神奇的领域。最喜欢的是国外的名著,一千零一夜,带我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茶花女,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最好看的是乱世佳人,我长大要像斯佳丽一样坚强,在经历了战争,寄人篱下,失去亲人的种种痛苦之后,她还乐观的说,明天是新的一天。

简简单单的书名,翻开是打印机里墨水的味道,那味道其实不难闻。看书的日子过得有点漫长,因为读那些书还是有些吃力的,很多句子要读好几遍,意思明白了,逻辑却搞不清楚,那时候我就经常练习过目不忘的本领。慢慢长大一点,接触更多的人情世故,遇到一些人和事以后,就想起了当时的一些片段,终于明白了作者要表达的意思。看书要看年代久远的名著,很多新鲜的事物,时过境迁,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而那些随着时间沉淀下来的东西,必然在某些方面,影响着一些人,并影响了整个年代的变迁。

读着这些书,人就会踏实下来,慢慢的成长,变化,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都说越是优秀的人越是自卑,越是觉得诚惶诚恐,不敢居功自傲。以前我深以为然,后来书读得多了,我便不这么想了,如果人们都觉得自己不行,那谁去做事情呢,总是战战兢兢,哪有心思和活力把自己做好呢。记得有个女老板说她很喜欢韩国的歌星雨,女老板吗,忙事业,又没有时间谈恋爱结婚,喜欢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那也是正常的。可是那个女老板说,因为雨一直都很有激情,每当工作忙了,累了,人就需要激情,激情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像是过着七八十岁的生活,早已忘了激情是什么。此时陷入了沉思,到底沉默是金还是激情澎湃更符合人性哲学和生存智慧法则。这个论断有些绝对了,应该说有些情况需要沉默,有些情况需要爆发,具体什么时候需要什么状态,这就是经验,经验是需要去经历,是一种无法写出来说出来的东西,或者说无法在书里面找到的东西。人们常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人无数,就是我们不仅仅要读书,还要去很多地方,认识很多不一样的人。

还记得那展台灯吗,深夜的时候我都要直直的盯着他好几次,灯罩已经烧裂了,裂缝越来越大,后来那个窟窿比灯泡还大,左边的眼角总是滚烫的,总觉得那个灯泡会炸,眼角会被崩到吧。我一定会条件反射,及时闭眼的,一定伤害不到我,最终我也没有等到灯泡炸开。灯泡炸裂的事情我也见过几次,我一点也不害怕,甚至庆幸,这些没有伤害到我。好像从小到大,我也没有遇到过太大的伤害,一直都健健康康的。桌子上摆着几打儿书,一些练习册,笔啊,尺子啊,那些样子我都不记得了,唯独忘不了那盏台灯。

房间里有一个落地的柜子,里面都是我的衣服,平时我就钻到里面,身上盖着毯子,总是幻想着里面有密道,地下也有密道,我在里面的地面铺一个小垫子,像古装剧里面似的。好像有客人要参观我的小密室的时候,我要最后才告诉他这个秘密。一个人在小城堡里盘旋着,辗转着,游游荡荡,那感觉是梦幻的,奇妙的,无法言说的。柜子门上有木头格子,上面会放一些小手包,作为暗格的开关,啪的一按开关,就可以打开上下左右不同的暗门,里面的通道有暗器,有机关,有武功秘籍,还有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一会儿蜷缩在地上,一会儿仰卧在隔板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那一觉儿睡得特别香,那段时间功课很多,父母的要求极高,精神很疲惫,一睡着就恨不得永远都别醒来。

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是孩童对于整个世界的第一印象。哪个国家和哪个国家紧紧相邻,又有哪两个国家中间隔着河流山川,哪个国家的海岸线是最长的,哪个国家的面积比城市还要小。那种格局被扩大的感觉是迷惘的,脑袋经常会跟不上趟儿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只知道多学一点儿也没什么坏处,于是,就时不时的看着地图一遍一遍的背。现在那些国家的名字都忘记了,只是那一个一个沿海的轮廓印象还很深刻,不知道这一生能不能走遍全世界,那些梦想着走遍全世界的人,真的很勇敢,而我已经没有了走遍世界的勇气。如果一件事情可以做到老,我想我是愿意这样一直做下去的。人们不都是这样的吗,二十几岁总觉得时间不够,拼命的玩啊闹啊,一到了三十岁,就想稳定下来,稳定下来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稳定意味着要反反复复的做一件事情。所以那些经历过结婚生子生老病死的人才明白,为什么仪式感都显得格外的重要,因为人生会慢慢的走向枯燥,那些记忆是很重要的精神力量。

我们这一代人格外的不一样,不结婚不生子,单身的越来越多,就像日本,那里的青年人就是那样生活的,很多一个人的电影院,一个人的阅读间,很多公共设施都是为一个人准备的,可能我们这个国度也要向那个方向发展了。我想这个方向是对的,过去,人们都是群居的,不卫生,也没有独立的空间,平均寿命很短。现在人们有独立的生活,遵照自己的生活习惯生活,疾病少了,寿命自然就长了。一个人难免孤单,然而对抗孤独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主题。孤单的是生活方式,而不是逻辑的方式,大脑思维在进化,所以人们的思维水平也越来越高了。没有吵吵闹闹的环境,却有着充实的精神世界。

记得离开的那一年,是不舍的,那里承载了青春的成长和梦想,那里有父亲母亲的教导和关怀,然而,离开小小的家,去认识这个大大的世界,去追求更远更大的目标,几千几万个不舍,也是要离开的,此时的我哭了,不是流泪,不是感动,就是哭了。我想念那个家,想到恸哭,因为那里是我第一次获得辉煌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努力的意义,那里我得到了认可,获得了荣誉,成了别人眼中的孩子,那被羡慕的感觉让人如痴如醉,父母脸上洋溢的骄傲让我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每次路过我都不敢抬头看,却又忍不住想去看,那将永远印在我的脑海里,是永远挥之不去的烙痕。

第八名肿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初中的校园没有小学的那么多生动的画面,那张穿军服戴军帽的照片在光荣榜上挂了十几年,终于我也考了第一名。其实我很喜欢坐在后面的座位,脑袋累了就歇歇,不用一直专注的听课,生怕老师提问以后又让老师失望。突然老师说:“这次的测验大家都不是很认真,只有一个同学得了满分”老师叫着我的名字,当时我正走神呢,一下子回过神来了。那时候我的脸色青紫,说实话,我并没有把一个一百分当回事,我有着更大的野心。我想当第一名,我心里默默的想,然而我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也怕计划落了空,遭到所有人的耻笑,暴露无疑是愚蠢的,隐忍了一些时日,也是卧薪尝胆的熬着,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

那两年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每天都是凌晨4,5点钟才睡,睡了一两个小时,就起床去上早自习。凌晨几时颈动脉扑通扑通的跳着,到了二十几岁以后,工作了,才知道那叫猝死。上课的时候尽量还是不要睡觉,虽然经常和老师逗贫,撒娇耍赖的,但是依然有一颗敬畏之心。年轻气盛的孩子哪知道什么擂台之上,生死由命的道理,那个时候就是没完没了,不知道疲倦的拼。在家里也不睡,到了学校也不睡,偶尔我就骑自行车的时候眯一会儿眼。有一次在车子上睡着了,突然间惊醒,一辆汽车横在眼前,我没有听见鸣笛,也可能是听见鸣笛声以后我才醒,那个已经无法查证了,但是我知道我真的睡着了,所以完全没有印象。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自行车上睡觉,因为睡着真的会撞车,撞车真的很危险。冬天的时候,地上结着冰,我骑车的时候,就会把手从车把上移开,那是只有男孩子才会玩的把式,我也是不甘示弱,一次次的练习,一次次的尝试。其实那也是很危险的,我自己也知道,奇怪的是一次也没有摔跤,看啊,命运不会惩罚一个努力的人,上帝对于上进又贪玩的孩子格外的垂怜。我竟然对于这件事有点暗暗地窃喜,那些年,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于健康什么的都不是特别的在意。

那种努力有些畸形了,是的,我仅仅拿了班级的名次,却没有在竞赛中拿到好的名次。我知道自己到了上限,我的竞赛生涯,我的应试极限短短的只有那几年,然而直到如今,我也没有后悔过,要不要再试一试,生点小病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因为那段时间我过得并不快乐,我可以接受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别人怎么生活我就怎么生活。人们都以为是肿瘤影响了我的意志力,然而我清楚的知道,疾病是上天的恩赐,它在提醒你,请珍惜生命,生命只有一次。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是否存在某些天分,如果有我为什么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成功,如果没有我为什么总是看起来跟别人不同。这个问题我也不敢去想了,有些东西想清楚了,反而更烦恼。圣贤书里讲的总是有道理的,每逢遇到这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就找一些名言警句牢记于心。默念几遍,焦虑的情绪就淡去了不少。

那几年总是生病,学医以后也懂了不少,没有什么天生体质不好,就是太累了,精神压力太大导致胃口也不好。每到季节更替都会去打点滴,扎针的时候并不觉得疼,只是手腕僵了动一动,针尖就会碰到血管壁,那种刺痛总是让人心里一震,不像撞伤的疼痛,轻轻按压会得到缓解。那种不可控的轻微的恐惧,让我暗下决心,要锻炼一副好体质,将来我老了也不接受医疗器械的操纵,我要有尊严的老去。从那以后锻炼身体成了我的必修课,我从最后一名冲进了前十,跑到了第一。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第一次中长跑我因为紧张,跑摔了一跤,本来我想返回去,不跑了,老师鼓励我继续跑,我就接着跑。从那以后我就励志再也不在跑道上摔跤,所以每次不分跑道的比赛,我都是最后一个出发,然后冲到最前面,考场里的风景线,操场上也一样的风光,有点小遗憾啊,这样的生活我没有将它一直平衡下去。最迟的时候就是现在,我不后悔过去发生过的那些不可控的时光,而不得已选择了流浪,只觉得在可控的时间内,做好该做的能做的就好。

夜晚的星光好美,我怔怔的望着天,眼睛酸疼了好一会儿,就休息一下。有时候我会对着天空嗷嗷大叫,因为我经常听见别人的叫声,而后又没有街坊邻居追究盘问,我便向他学习。那位未曾谋面的兄弟,敬你一杯,这种叫声一度成为了我的标志,然而却没人知道还有这样一段情节,这样永远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冥冥之中给了对方支持和内心压抑的苦闷的理解,成了一段奇妙的缘分,你好啊,兄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还好,不大吼大叫了,偶尔情绪会低落,慢慢的也会漂浮上来。那个动画片叫人猿泰山,大概也受到那个启发,如果有一根藤条,我也想顺着它飞出金丝笼,飞向未知的惊险而精彩的远方。

难忘的三年时光,还有一群优秀的小伙伴,那时候我觉得没人比她们更好,各个都那么聪明,反应灵敏机智,鼓励我,给我加油打气。尽管我的成绩一直出类拔萃,还是觉得跟她们差距很大,她们一边玩一边学的很好,可我是一直学才能跟她们差不多。将来长大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好朋友,我真希望能和她们一样优秀,可以和他们交心。一个一个介绍下吧,黄楠,去了加拿大,在那里呆了快十年了,经常看到她发的国外的照片,说心里话,觉得有个朋友在国外,还是挺有意思的,可以了解真实的国外生活。她过得很愉快,从她的字里行间,从她的眉眼间都能看得出她的心思。是个温柔又有温度的人,没见过她急躁也不见她慌张,举手投足间都恰到好处,难过时候有她的微笑在左,焦急的时候有她的陪伴在右,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来到身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转身离去。有她的日子明媚温馨,没有的日子也不觉得烦闷,像淡淡的艾草香,总是让人不惜笔墨的勾勒她的味道,又不会甜到发腻的难拒绝,微风细雨一般,来了就来了,走了的脚步也是轻轻的。长大后的她出落的越发的成熟,长长的卷发贴着脸颊,浓浓的烟熏妆讲述着一段恋爱的故事。好像能看到那个男孩的样子,白色衬衣牛仔裤,是电影里的男二号,干干净净大大方方,那个男一,喜欢上一个比不上你的灰姑娘,这一度让你痛彻心扉。哈哈哈,我想象你第一次恋爱的样子,尽管我没能陪在你的身旁,没陪你哭花睫毛膏,再哄你开怀大笑,可是我亲爱的知己,我的姐妹,我怎么忍心你难过呢,我怎么不希望你的所有都美满。尽管我们十几年没见面了,但是见面也是相顾无言,满眼都是你,心里都是你。嘘寒问暖的关系总是脆弱的,好的关系一定是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不用刻意维护,也不刻意偏袒,心就在那块地方。

有时候你发了和闺蜜的照片,噢,没谈恋爱,那也不要着急,多希望和你一起拍照的是我,微信的背景墙上,也是你的朋友,亲切好相处,我们看了也喜欢,嗯,像我们这个圈里的人,可是呢,怎么不是我们的畅畅或是哪一只,瞧我们贪心的,总想把你藏在口袋里,保护你的陪着你的都是我们。看到她们笑了也知道你过得好,知道你爱着身旁的人,我们也是知足的,谢谢她们替我们照顾你,这句话见外了,我们从没把她们当做旁人。外人似乎无论如何也不理解这样的感情,她们不知道你给我的帮助可能改变我的一生,影响我一生,甚至拯救我的一生,而你好像从没有当做施舍,好像你对每个人都是一样,遇到你我用尽了毕生的运气,这次请让我感谢一次我自己。

我们三个上辈子注定是朋友,佳佳,温婉大气,生在古代必定是草原部落的郡主,我俩则像侍女一般。你看着她,她就是大气的,你不看她,她也淡定如菊,也不用特别去定义,你就能想到这个恰当的比喻。一天你听不见她说几句话,一直在默默的看书,我们对着泼水打闹,桌子椅子被推得乱七八糟的,撕心裂肺的狂吼着,好像看几本书考几个试像上刑了一样。而她一直就静静的看着听着思考着,她不会太喜欢谁,也不会太讨厌谁。她们俩下课就一起走,而我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为什么我一直没有一个伴儿一起下课,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总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全校的孩子都是两个人,就我是一个人的。而我也是一个拿过全校第一的人,我没有花时间去想,我为什么没有找一个固定的小伙伴,最终我也明白了,成功的人都是一个人对抗孤独的,虽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是那样做的。最近一段时间,我又进入了孤独,和老朋友的久别重逢,让人怀念有成就的日子,我渴望成就感,我留恋成就感。直觉告诉我,这样做是对的,曾经的过往也告诉我,只要有两口气在就不要只喘一口。每一次拼搏到筋疲力尽,无能为力,然后终于可以休息片刻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很多次我感觉到,和很多人在一起是特别累的事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总是客客气气的不敢多讲,怕是伤了和气。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让人感觉到紧张,有的人让人感觉轻松,她们俩就是轻松的人,高能的人总是给人力量。

启蒙的人永远别忘记,前座的杨杨就是我的启蒙老师,座位刚刚调到一块儿的时候,我们就做前后坐。“权权看这是我姐姐和我姐夫的照片,他们在澳大利亚定居了,这是他们新买的车。”睡眼惺惺的我定了定神,瞬间小发条启动了,背英语单词,啊啊,人家都出国定居了啊,我还没有把单词背完。英语像是一门不属于我的科目,虽然很努力,很刻苦,但是总没有数学学起来简单。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都是跟着老人家,他们平时也很少讲话,都是默不作声,我的语言能力没有很好的开发,只能靠后天努力去弥补。有个老师讲课的时候说,人一辈子要说多少话都是固定的,自己小时候性格就很闷,后来当了老师就特别能说,工作一些年以后,又不喜欢说了,除了讲课,回家以后就不知声。我发现人确实会遇到这种现象,有段时间我见到谁都想聊几句,跟门口的保安说“今天当班啊,今天天气不错呢”,“可不是吗”跟超市的收银员说“收银系统升级了,这下方便多了”,“嗯,省事多了”。

所以每次杨杨鼓励我多学习语言类的学科,我内心都充满了感激。她的字很好看,不像我的,写的七扭八歪,虽然我们经常是第一名,第二名。可她就像是电视剧里的真格格,而我是那个假格格,机缘巧合的拜了把子,还结实一堆的江湖豪杰,可江湖不是每天嘻嘻哈哈,偶尔也有****。可是我们呢,从不把那些险恶放在眼里,只当是路上的风景,随风而逝。有的时候我俩还闹别扭,我俩一起讨论两个打架的孩子,然后到底是谁对谁错,然后我俩打赌,谁考试的分数高,谁说的就对,因为这事我俩还被老师调到了最后一排,当时我害怕极了,觉得老师不喜欢自己了,以后肯定不能考好的成绩了。自责惭愧,眼巴巴的看着老师,能不能法外开恩啊。老师很快就心软了,没几天我们的座位就被调回来了,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闹过事儿了,而老师的略施小惩,让我们冷静下来了,我们不是什么天才,也不是什么神童,只因父母疼爱才严加管教,为我们的未来和整个人生负责。从这一点看来,我的父母是合格的,虽然我和父母吵架的时候会无理取闹,而我们的心是明亮的,依旧是哪个老话题负责人的父母和别人家的孩子。

她的爸爸是医院的院长,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和教书育人一样都是有奉献精神的工作。很多时候我因为自己没有从事这类的工作而感到遗憾,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英雄的梦想,潜意识里都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别人。她也继承了她父亲的美德,帮助别人从不计较得失,高兴时开怀大笑不做作,只是没见过她难过,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若有所思,听不见她抱怨什么,最多就是督促学生学习,唠叨唠叨哪个学生又不听话,回家经常玩手机,早恋,和男孩子发短讯。被她训斥过的孩子们没有一个成绩下降的,风华正茂的姑娘们,笔尖在卷子上沙沙作响,一起冲进年级组,一起考进了国际高中,那是一次永生难忘的考试,我再没有突破过那几年的记录。父母并不支持我读书,因为那几年他们生意也不是很好做,所以我没法投入学习,可是她还是叫我把书念完了。太小年纪进入社会总是不放心的,父母是爱我的,只是那种爱是无声的,而脚下的路还是需要自己走的。

毕业那年我俩一起拍照留念,照片虽然都找不见了,可是两个人那天的样子还是清晰的记得,是的,70多人的班级,我就只记得我俩的样子。我们一起走过了十四五岁的年纪,我们在那样的年纪拼命的奋斗着,我们超越了大多数,成为佼佼者,走出学校那天我们都骄傲的看了看对方,嘿,加油啊,都别掉队,要越来越强大,我们要突破自己的记录呀,新的环境,新的人际关系,新的老师,新的课本,迎面而来的都是崭新的。

那时候经常听见她们提起一个名字,好像是杨杨的男朋友,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大概是三角恋的故事。后来我们都去了国际高中,终于看见了他们本人,走在校园里没什么两样,不过学霸特别的地方就在于,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一股与世无争的味道。更巧的事,我和那个男孩子同班,我俩说过两三次话,平时很少联系。那时正当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读过一些爱情的诗句,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话我可是记得最清楚,我觉得不能跟好朋友的男朋友的走太近是一种基本的素养。他有点纳闷我怎么老是躲着他,有一次他突然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第一反应是自动屏蔽,他当时蒙了,怎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简直是神功盖世啊,我心里默默的窃喜。不论他们最终会不会走到一起,我都不愿意看到杨杨受伤。

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就是想说说千辛万苦考了第一名的事情。那次我和杨杨开玩笑打赌,那次我真的考了第一名。很多次我都这样试验成功了,我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必定能做成功的,这个给了我很大的信心。而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我有一个天敌,那就是我妈,她是个爱唠叨抢功劳的人,每次我考得好成绩,她都觉得是她督促的结果,因为这个我们经常吵架,后来吵得太厉害了,我得了肿瘤,病理检查是良性的,她得了宫颈癌,子宫切除,我想都是压力太大的原因,而为什么我们吵个没完,我想了很多年。人性学讲的,一个女人最大的天敌,是她的母亲,她总是要求你穿某个你不喜欢的衣服,她总是想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为难你,生孩子不是来疼爱的吗,人性是自私的,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女人生孩子是为了取悦一个男人,爱一个男人才给他生个孩子,生孩子为了养儿防老,没有什么无私的爱,付出的越多,将来索取的就越多。父母子女关系这个问题真难,说出来的真话其实挺吓人的,人类好像就这样自欺欺人的过下去了。算了,这个越说越麻烦,怎么也讲不清楚。

得了第一名的感觉并不好,时常患得患失,不像考四五名的时候,没有那么辛苦,总有个前进的方向。如果不定更高的目标,现在的成绩也维持不住。那次肿瘤手术以后,经常做噩梦,胆子越来越小,晚上也不敢熬夜了,也害怕肿瘤复发没法控制。那是我第一次看心理学卡耐基《人性的弱点》被这门学科深深的吸引了。自从看了那本书,我的人生不再是慌慌张张的了,我开始有了规划和计划,清楚自己应该去干嘛。考试这件事情我已经尽了全力,考试改变命运是很可笑的,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想明白这件事情以后我不再纠结懊恼埋怨了,开始去想努力赚钱这个实际的问题。

第九章国际三中

第一次大型的市级考试,在无比慌张和紧张中度过。走出考场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完了,想不起来一道题,想不起来在哪个教室考试,甚至想不起来作文的题目是什么了,要知道平时测试,我可是能把答案甚至是题目几乎全部背下来的。这就是成长的血与泪,那些人们一直好奇的苦训的过程,我无法细说,也不愿意再次揭开自己和父母以及伙伴们的伤疤,只能用结果来说明,相信也写的很清楚了,好奇的人们也了然于胸了。回到家,我好像是静坐了一段时间,终于我不再考高分了,终于我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别人家的孩子了,终于我可以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了。走在去查分的路上,我的头耷拉到了地底下,如果马路上有一个地洞,我一定会钻进去的。我大概能考450分左右,苍天啊大地啊,请接纳我吧,请包容我吧,我祈祷着,默念着。旁边的妈妈大概不好意思笑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生怕我迷迷糊糊摔个大跟头,然而,结果让我吃惊,680分啊,我从来也没有考过这么高的分数,那时候高考的清华和北大也只有690分的样子。可是我没有骄傲,反而越发的谦虚,觉得自己是应该努力的,要对得起家人的付出,网吧小伙子有点胆怯差点不敢收钱了,我都没有注意看那个和我一起见证历史重要一刻的小伙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中等身材短发,看到了那个成绩他也害怕和我们有什么交流,那也让双方都难堪,看了一眼我们就走了。

中考的那个暑假怎么过得我全然忘记,在经历了肿瘤,母亲大手术,父亲过世,紧张的中考以后,那一场大战似乎耗尽了我整个生命。那阵子我晚上总是早早睡觉,承受不了肿瘤的复发,也承受不了再次失去亲人的痛苦。在那之前我认为自己有一些急功近利,为了自己获得名誉或者是荣誉,而不知道在意他人的感受,从那以后我开始用心的了解,我也决定和过去那种未知的恐惧告别,我开始向往那种有计划和规划的生活,我也开始具备这种能力,终于不用过那种惶恐不安的日子了,尽管光辉不再了,但是那些日子过得心安,睡得安稳。

我知道父母不愿意再供我读书了,他们大概无能为力了。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是从小县城搬到大城市来生活的,他们在这个城市从零开始,一直坚持把几个儿女培养长大,成家立业,其实我很敬佩我的祖父母。而我的父母辈的,他们在这个城市和农村来的人们竞争,显然他们拿到好的资源,而成长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了,我觉得他们大概不是那些农村孩子的对手,可是祖父和外祖父相继在五六十岁的年纪早早离世,也确实证明了离开家乡在打拼并不容易。于是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赚很多钱,那一刻我长大了,发现分数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而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人们常说的书呆子大概就是学习学成了傻子,这也成了我防止自己会后悔的一个理由。后悔是很痛苦的事情,所以人千万别让自己后悔。其实,这件事我有后悔过,如果我只是别把目标定的太高,我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大概还能够维持高分的标准。总觉得那三四年是荒废的,可是后面没有了父母的支持,我一个人确实是孤立无援,不论我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不大上心,母亲会应付一下,但是她能力有限,父亲的事业不是很顺利,整日都闷不吭声的,大概没有力气支持我了。我试图去求助所有的人,那时候奶奶还在世,我跑去看她,我的心事总是不用说,她就能懂,可是啊,她早已没有抚养我的能力,不然我也不会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向同学求助,他们给了我支持和鼓励,那一年我的成绩算是暂时保住了。可是他们毕竟是孩子,他们的力量是从父母那里得到了,父母付出的越多,将来讨回来的时候就越凶猛,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不然我就不会和母亲经常吵架,一直到吵出肿瘤,其实每次吵架她似乎在说,你能不能孝顺我一些,看在我们培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让我们一下呢。可是我分出精力去顾及你们的感受,就拿不出让你们骄傲的成绩吗,还记得没有完成作业那一次被训得嚎啕大哭吗,还记得那次我的语文考了79分,明知道会被斥责,自己心里却更难过,都忘了被斥责些什么内容了。其实我们都犯了战略懒惰的失误,而那时候我不太懂得战略战术这个东西,二是,我理解的做一件事要全心全意才有结果,不然就是给不努力找借口,从那以后我的方向转向对人性的研究,全心全意的做这门学科,几乎放弃了学业。我知道专注做一件事情,才会有结果,我的天下算是打下来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接下来我要只身一人去世界探险了,我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我曾经拿过第一,我也承诺自己,做任何事情,我都会像学习一样做到极致,拼尽全力,我也相信自己能做好。

来到国际三中的日子,其实是打开人性学的第一扇大门。开学典礼上,总有一个负责管纪律的教务部主任讲话,那个老师真的很凶,他说:“来到三中,就是你们不及格的开始。”我暗暗的在心里接了一句:“谁稀罕考满分,差点要了老娘的命,看我是如何成为全校的典型吧”叛逆的孩子总是有所作为,我相信这句话必然有它的道理,以前我的成绩很好,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特别的脆弱,自从我有了自己的目标,我坚强了许多。想着想着,我竟然在烈日的光照下摔倒了,知道那些学习的孩子家境多不好了吧,竟然连饭也吃不饱,那一代的人真的很愚蠢,他们不懂得为未来投资,不知道把孩子养的健康一点,而印象中那些肥头大耳的孩子成绩都一般,不知道这之中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其实,肥胖本身是一种病,也就是说肥胖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生病了,原因不得而知,可是相比之下我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其实冒险去拼命读书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顺了父母的心意,努力去挣钱,分担家里的负担,就像电视剧里的苏明玉,我和明玉真的很像啊。明玉的成功多少有些戏剧化,也就是说不太真实,现实中很难达她那样的成就。

开学典礼结束了,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赶回教室,刚刚是摔倒了,有点丢人啊,学校的孩子应该素质都比较好,不会暗地里嘲笑我的,我回头看了看,大家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真好。只有一个男生,没有回避,也没有假装无视,反而像是在用余光注意我,糟了,是因为自己长得帅,所以要引起女生的注意,姐可是活脱脱的学霸,最不喜欢早恋的孩子,这有点为难人。这时候右手边突然有人健步如飞,器宇轩昂的走过来,这气场好强大,是要当老大的节奏啊,顿时我也缓过神来,和她打了个照面。那是我俩第一次面对面,她是满月脸,笑眼盈盈,红光焕发,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力量深深的感染了我,“我能和你做好朋友吗”我猜她是这样想的。“当然可以啦”,微笑间,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我紧忙的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帅哥,暗示着她要和我抢啊,可是我先看上你的呢。紧接着我的眼神又转向她,眼中传达着,我这一票是定了,你吃颗定心丸啊,我又拉了一票,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领导吗,最看重的是态度,我这态度端正,一等一的衷心不二。好好学习的红利真的不只这一点点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还真是啊,聪明机智的我自己沉浸在幸福里好半天,好像自己就要升官了似的。果不其然,萌萌顺利选上班长后,我也搭上了顺风车,成了班级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儿。那时候我们就是黄金搭档,她当选了班长,考试前五名,我是二把手考了第一名,这件事过了十几年,我们还是感到傲娇的啊。

班上在孩子,总是在旁边默默的观察着我们俩个,我们肩并肩做题,就像在战场战斗,如果我俩能成为女兵,那一定会排在军队的第一排。那个时候的我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只要进军第一肿瘤就有可能再次发作,这个在后来我去考研的过程中也确实发生了,那是时隔十年以后了,那一次我是子宫功能性出血,那一次我深深的感觉到没有父母精神上的支撑,我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下去,那一次的疾病也是来势汹汹,我害怕极了,也像极了得肿瘤的恐惧,这也足以说明当年的判断是正确的,我确实支撑不下去了,终于了了一桩心事。孩子们崇拜的看着我,我却没法把自己得了肿瘤的事情告诉大家,这样孩子们害怕了心态会受影响的啊。我该怎么办啊,我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无所谓的人是最强大的,可是我特别在意的是他们受我的影响,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了标杆,当成了榜样,我自己的退后,无疑会成为孩子们偷懒的借口,我非常明确这一点。后来不得已,我侧面把这事告诉了张萌和王伟,他们也很震惊,当时萌萌无法掩饰自己的心痛,眼眶有点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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