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后背,几个小萝卜头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老酒鬼也被吓着了,整个人抖了一抖,嘴里刚咽下去的酒一口喷了出来,洒满了小墩子一脸。手中握着的木葫芦也是一松,滑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宽厚的手伸了出来,稳稳当当地便接住了木葫芦。
几个小萝卜头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
“啊!”小玄子一声大叫,“老,老爹,你咋来了?”
来者正是司空云,只见其嘴角勾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身着白色长衫,一束长发散在肩膀。故意板着脸朝着小玄子说道:“我不来,怎么能知道我们司空家还出了家贼呢?”
然后,司空玄又用手颠了颠葫芦,拔开塞子,用鼻子嗅了嗅,再默默地把塞子塞回去,转身把葫芦递给了老酒鬼。
“嗖”的一声,左手便一把揪住了小玄子的后脖衣领,举到胸口高的位置,右手啪的一下便朝屁股打了下去,一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手和屁股的接触响起。
“你这小兔崽子,偷酒就偷酒,还偷我这辛辛苦苦制作的陈酿,你不知道那是酿了五、六年的吗?”司空云又是一巴掌下去,“还耍小聪明把第九缸和第十一缸的酒加到第十缸里去,你不知道第九缸里的是果酒,第十一缸的是黄酒,第十缸的是米酒吗?这些酒混合起来的气味你爹我要是还闻不出来,怕也不用卖酒了。”
“爹,爹,我错了嘛,下次肯定不加了?”小玄子讨饶道。
“嗯?不加了?听你这话,那你是还想偷酒?”司空云又是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司空伯伯,你别打小玄子了,都是我们怂恿他去的。”小清子不忍心看着小玄子挨打了,“要打你就打我吧。”
“就是,就是,司空伯伯,打我吧,别打小玄子了。”小墩子抹了一把脸,擦掉了老酒鬼刚刚喷出来的酒,和小虎子一起说道。
“你们以为我这就放过你们了吗?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要是不修理一下,怕是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说是这么说着,司空云手上倒是把小玄子放了下来,看着眼前敢于承担责任的小萝卜头们,眼里出现了一道笑意。
“行了,这次的帐先记着,以后要酒可要来干活。”司空云揉了揉小玄子的头,对着几个小萝卜头们说着,“对了,小清子,你奶奶刚刚还在找你呢,你赶紧回去看看。”
“啊?”小清子呆了一下,“那我先回家去了,司空伯伯再见,酒鬼大叔再见。”
说罢,小清子转身往村子里跑去。而小虎子,小墩子看今天这情况怕是没有故事听了,也纷纷向司空云说了再见往家回去,只留下小玄子一个人可怜巴巴地盯着司空云。
……
小清子跑的飞快,一想到奶奶在村子里到处找自己,心里就愧疚的不行,奶奶年龄大了,腿脚本来就不好,还在村子里这样折腾,晚上怕是又要痛的不行。
很快,小清子便遇上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很高,脸呈圆形,留着小胡子,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里面装着斧头,刨子,凿子等工具,正是小墩子他爹石柱子。
小清子停了下来,喘着气:“石叔,你见着我奶奶了吗?”
“噢——是小清子啊,你奶奶刚还问我你在哪呢,现在应该在小虎子家的铁匠铺那里,你去看看吧。”石柱子想了想,回了一句,“我家那兔崽子在哪呢?”
“小墩子在后面跟着呢。”小清子知道了奶奶的下落,对着石柱子回了一句便又往小虎子家的铁匠铺跑去。
村子里的人都是有自己的吃饭伙计的,比如小玄子他爹司空云是酿酒卖酒的,有着大山里独一无二的酒楼——“大山里的酒楼”;比如小墩子他爹是木匠,承包了整个村子里的木匠生意。
同理,小虎子他爹是个铁匠,叫做段三锤,开着一家铁匠铺,承包了整个村子的铁匠生意,至于为什么叫段三锤,听小虎子说他爷爷当年给他爸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爸能继承他段家锻造的手艺,在三锤里完成冶炼;剩下的是小清子,她奶奶年轻时候还是富有盛名的裁缝,后来年龄大了,只能在家陪孙女颐养天年了。
村子位于山的环绕之间,东面仅有一条小路能出去,要穿过深长的林道,村门口是一株大柳树,也就是老酒鬼靠的那株。村外靠南边有着一条过膝的小溪,清澈见底,水里有着鱼虾在肆意的驰骋。
村里有两百户人口,不过有一半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流落至此。
进入村里,靠北边一点最主要的是司空云的“大山里的酒楼”,而相对应的南边则是小虎子他爹段三锤的铁匠铺,这铁匠铺也有着一个自己的名字——三锤铁匠铺。开在南边是因为冶炼取水近,名字嘛,则是段三锤希望自己真能达到他爹对他的要求吧。
至于小墩子家则比较靠西,因为那里靠近后山,山上有着充足的木料以供石柱子使用。小清子家倒是在小玄子家附近,相距不过数百米。
……
……
……
村口的柳树下,小玄子还可怜巴巴地望着司空云。
司空云不理他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回过头朝老酒鬼说道:“顾衣你这老不修的,连小孩子的酒都骗。”
老酒鬼晃了晃头,笑着回答:“你司空云还好意思说我,想当年是谁拿着糖骗小姑娘的?”
“噗嗤。”小玄子听到这憋不住了,心里想着:酒鬼大叔原来叫顾衣,想不到名字还挺文雅,老爹年轻时候竟然还拿糖骗过小姑娘,哈哈哈哈。
司空云听到小玄子的笑声,脸一黑,“行了,行了,你也就好这一口。”说着的同时从衣袖里另外拿出来一葫芦酒丢给老酒鬼。
“你还别瞎说,我明明是跟你学的。”老酒鬼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接住了葫芦,拔开塞子便喝了一口,“这就是你刚刚说的果酒吧,味道还不赖。”
“胡说,我只喜欢酿酒,我可不馋酒。”司空云板着脸说着,顿了一下,“我酿的酒能不好喝?”
“行了,您司空大掌柜不会就为了酒的事来找我这酒鬼吧?”老酒鬼又把身子瘫了下去,靠在了柳树上。
空气中沉默了一阵……
“玄天秘境又要开启了。”司空云说了一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