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古木檀香,下人来来回回端茶倒水,细心的擦拭每一处府上,平时微微慎慎,都变得多了生机。
“章武,没想到平时默默无闻的你,今日可让人刮目相待,怎么变得这么多劳!”
章武端着一盆水,肩上披着一条湿透的布条,发型缭乱,汗水浸红了脸庞,笑呵呵看着平时间多有照顾的白家管家。
“公子,回来了,不能委屈了公子身骨。”
章武伸手撩了撩耷拉在眼前的发丝,抹的一手汗水往下淌,露着笑容道。
说起公子身骨,大院中的人都变得沉默,这件事大大小小在外面传遍了!
白家一传三子,老大习勇武,有万人莫挡之势,一身横练功夫圆满之境,无神兵利器可伤半分身毫,素有秦国“武夫”。
老二习静,善于经书八卦,勘水望气,幼年通天之势,得龙虎山道士下山传教,自幼出门周游四海,不问归家。
老三,君禅弱,年幼体衰,不禁风寒,食不得肉味,天生营养不良,但三岁识的通书长卷,五岁七步成诗,十年有余,识得秦国上下文儒败于下风,善于文韬谋略,精通奇门遁甲,无人敢称之为师,无人能及也,世人称之“文曲”
可素来白家不幸,老大战死魏国,虽留下挡万人之勇,不可估霸王之称,一战成名,尽数留下魏武卒。
老二云游四方,终年不知所影,方有云外道士称:“死于岭山之内,顿梭无形。”终究是流言妄语。
说道武安君爵位来路不正,杀生成路,晚年不得寿正终寝,自罪一方。
老三早早被分出家门,前往白起老家养生修身,定名为“君”。
现如今,白家陷入武安君爵位无人可承,只好将分出家的老三君禅弱接回来,安住白家上下人心。
君禅弱一回到白家,犹如在朝野风雨飘摇的白家之中定海神针,打消了朝堂上的削爵的提示,使得四野之处趁着白家式微的打劫的心思收回平静。
今日,君禅弱正舒适的躺在独自分出的小院中,小院简单四方风格,不多余人高的桂花树,墙面画着山水高山图,这是少时君禅弱拜画师为师,得到的拜师礼,师父以天地绘画,独的麒麟毛为画笔,留在此处,为磨炼画技,君禅弱自然不留余力,尽数习得九成功力,但奈何还是不得所想,尽数封笔,只是待的重来,偏偏只会摘花留笔,师父教导的全忘了,可以算的上学艺不精!
“公子。”阵阵轻风拂过,两个梅花黑袍轻松落在地上,枭不禁撩起衣袖拍了拍,恭敬道。
君禅弱合了合绒毛锦衣咳嗽,看着一旁无言的柚,“柚,怎么了?”说完,不禁双手哈了一口热气。
“只是觉得公子变了很多。”柚嘶哑的说道,一旁的枭不禁眯着露出的眼睛看着柚,大大哈哈道:“公子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吗?”
“就像以往的如此,这些人都会死,但唯独今日公子却留情了!”柚转头看着蒙着面具的枭,他一直都很好奇,这张面具下的人是谁,冷淡的说出。
阳光明媚,正是暖气合人时,小院中却是冰寒三尺,气息都滞留不平,君禅弱仰头看着眼前的柚。
“不要总是杀气腾腾,柚!”君禅弱抽出藏在怀中的手,“看着这张花开桃花落雨图,总是带着一丝的红点。”
“公子,要吃药了!”君禅弱正要继续说下去,就看到远处灵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瓷碗朝着他走来。
“枭,多累一些,今日去一趟。”君禅弱收起桃花落雨图望着墙外的三两只桂花,不禁轻笑,召着手,柚伸出手臂搭起,君禅弱慢慢站起来。
“柚,扶着我到墙那边去。”君禅弱看着柚露出笑容,发丝轻风拂过,白衣少年孱弱不堪,却依然淋漓尽致畅活世间。
“少爷!”灵烟看着自家少爷颤悠站起来,不禁小跑起来,平地汤药平静无波,安然放置,赶忙搭起另一只手,埋怨道:“好生不知少爷体弱。”
柚:“……”
枭拍了拍柚,然后缓缓沿着小道遁隐。
“还杵着干甚,还不快来搭把手。”灵烟看着蒙着面具的梅花黑袍的人道,然后从怀中拿出丝巾帮着擦拭君禅弱额头麻丝的细汗。
灵烟说完柚,转头看向君禅弱,小声叨叨:“少爷也真是,不知骨子孱弱,尽是做那些担心事,好让人担惊受怕!”
君禅弱只得一笑,奈何有太奶奶关爱,他也不好说人家,毕竟他的身子骨素来如此,更何况白家还未得当家人,还得望着他来撑起白家上下,只好承受着。
柚搭着公子的手,君禅弱靠着他们慢慢想着墙走去,一只手拉着轮椅跟在身后,以防不测。
远看高山流水图,只得远貌,近细一看,磅礴高耸入云,却搭着蜿蜒曲折,却不得一图可知天下惊,细数人间百年事!
君禅弱看着山脚朦胧炊烟,少许山间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好不惬意,“柚,你可看出什么来?”
“公子理想却是高入云顶,不知缥缈。”柚沉默然后看着君禅弱道。
山外皆道是人间,人间寸心难寸衣。
“柚,可知管中窥豹!”君禅弱指着浩荡而入河流的小溪,崩然断稍的险峰。
“柚明白公子之意。”君禅弱听着点点头,然后退着坐上轮椅,“把药给我吧!灵烟。”
“公子,柚告退。”柚拱手示意,然后轻步追着枭离开。
“咳,咳!”君禅弱捂起口,猛然咳嗽片然,端详看着手心,带着一丝红点,清然抹去落在桂花处处!
喝着一口浓郁的汤药,身心疲惫,困意不禁打上心头,君禅弱只好让灵烟推着他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