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惊州手指朱捷,怒道:“朱捷,你这个伪君子,竟然勾结倭寇入侵望日县,害死了我的家人,潘县令,还有无数无辜的百姓,你还有良心吗?豚犬尚知道保家,你连猪狗都不如。”
周围百姓逐渐靠过来,听了韩惊州的话语,都感到惊奇,不停地窃窃私语。
“不会吧,朱大善人经常在灾年施粥减租,勾结倭寇杀害县令,不可能吧。”一名大娘说道。
“就是就是,每次倭寇入侵,都是朱老爷率领家丁赶跑的,这小子说的话,咱们可不能信。说不定他是倭寇的奸细。”一位老人开口说。
“我倒觉得这小伙子说的话有点道理,”一位中年人有些怀疑,“这朱老爷每次出面抗击倭寇,都是在倭寇扫劫快结束的时候才出来,与其说击败,倒不如说是给倭寇送行的。”
另一位中年人补充道:“十天前,我亲眼看见朱捷在县衙门口杀了潘大人呢。”
朱捷听着百姓的话语,面如寒铁,沉声道:“韩惊州,你竟敢回来,本来我都打算放过你了,没想到你还会回来送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朱捷,你的罪行已经已经公之于众,竟然还如此嚣张,真当天下没有王法吗?”沈曼倩开口道,声音冰寒如雪,但能感觉到冰原下愤怒地火山。
“哈哈哈,王法?”朱捷仰天大笑道,“也不知道你这女娃从哪跑出来的,竟然如此天真,跑来管我的闲事,我告诉你,在望日县,我朱捷的话就是王法,谁敢不从,杀了就是。到时候栽赃给倭寇就行。”
韩惊州闻言脸色通红,怒道:“朱捷你真不要脸,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
朱捷抚摸着手上这把镔铁长刀,说道:“这么多年来,我给县里百姓的印象都是朱大善人,朱菩萨,可惜啊给了他们一点脸便以为我真是大善人了,我朱家,当初可是靠手中长刀起家的,这群贱民都忘了吗?”
说罢,一步跃起,手中长刀高举过头顶,以力劈华山之势,向韩惊州头上砍去:“既然如此,就拿你俩开刀,杀鸡儆猴。”
沈曼倩见朱捷气势虽高,但无法调动天地之力,不过是个神合境,长鞭轻卷,将韩惊州拉倒身边,再次出手,手腕一抖,长鞭直指朱捷右臂。
朱捷也不躲闪啪的一声,朱捷右臂留下一道淡痕,连血丝都没有。
沈曼倩眉头一皱,外家横练功夫,连忙带着韩惊州左移一步,躲开这一刀。朱捷面色狰狞,笑道:“小丫头,就你那力道,想打破我的海潮体,再练十年吧。”
朱家的海潮体,自幼修炼,在大海中经历风浪潮水的冲击,才能练就的横练功夫,寻常兵刃根本奈何不得,十分强悍。
“一身破龟壳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沈曼倩嘴上不屑,但心里还是颇为重视,一鞭鞭挥出,击打在朱捷全身。同时脚下不断跳跃,躲闪开朱捷的大刀。
“你这是想要找出我的罩门吗?”朱捷问道。手中大刀轮转如飞,一刀刀下去,竟有劈山倒海之威。这刀法名为斩浪,也是在大海中对源源不断的浪潮练习而成,若是中了一下,轻则骨断筋折,重则皮肉分离。
好在朱捷斩浪刀法威力虽大,但十分笨重,镔铁大刀足有六十斤重,使起来更是迟钝无比。
沈曼倩则利用了速度上的优势,不断闪躲朱捷的大刀,同时手中长鞭不断攻击朱捷,可惜这海潮体果然厉害,沈曼倩挥出的每一鞭都打中了朱捷,可沈曼倩却感觉打在钢板上一般。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如同灵蛇在缠斗巨象,灵蛇在巨象周围不断游走,吐出蛇信子进行着试探。可巨象好像没有破绽一样。
“可恶,这人不会把全身上下都练得金刚不坏吧。”沈曼倩心想,“自己的武艺确实比他高,但体力终究不如他,这样耗下去,迟早要输。”
沈曼倩遂不再试探,停下脚步,连挥两鞭,正砸在朱捷落下的大刀上,这两鞭沈曼倩运足了内力,也不讲什么章法了,单纯一力降十会罢了。
朱捷的大刀被震得脱手,倒飞而出。朱捷吃了一惊,但他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应变极快,右手成掌,以掌刀来施展斩浪刀法,对上扑过来的沈曼倩。
沈曼倩却不理会朱捷的掌刀,一招定海使出,长鞭直扑下盘,朱捷长刀脱手后,距离不够,自然无法护住下盘。
果不其然,朱捷双脚被长鞭牢牢捆住。沈曼倩一拽长鞭,朱捷立刻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沈曼倩知晓朱捷海潮体厉害,不敢轻敌,长鞭松开朱捷双脚,重新缠上朱捷脖颈,随时都能要了朱捷的性命。
朱捷趴在地上,此时他也知道自己是输了,但仍然不服气,对沈曼倩吼道:“你卑鄙!有本事放了我,在打一次。”
沈曼倩紧紧抓着手中长鞭,不敢有丝毫放松,却笑眯眯地说道:“我哪有你卑鄙啊,勾结倭寇,滥杀无辜,还栽赃给倭寇,真是不要脸。”同时不断收紧手中的长鞭,想要勒死朱捷。
朱捷嘴唇发紫,面色涨的通红,依旧威胁道:“你,你要是杀了我,你就完了,小丫头,放了我,万事好商量。”
“我要是放了你,那望日县的百姓就完了。”沈曼倩说道,却开始环顾四周,似乎在搜寻朱捷所说的威胁来自何方。
朱捷此时已经是伸出舌头,一副吊死鬼的模样,双脚不断挣扎,眼看就要断气。
眼见朱捷就要死了,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手下留情!”一股劲风直扑沈曼倩。沈曼倩嘴角微微一笑,天地之力入体,一时间气势大涨,挡住了那股劲风,而朱捷也终于是不在动弹,头一歪,就这么活活被沈曼倩勒死了。
“捷儿!”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冲过来,抱住了已经断气的朱捷,“你杀了我的孙儿,我要你陪葬,我要你给他陪葬!”那名老者看向沈曼倩,吼道,花白的胡须都因为愤怒而不住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