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涣侯观海二人对视一眼,曹涣对那名婢女说:“是我二人失礼了,请海主见谅。”那婢女施了一礼,便退下了。
曹涣再看向侯观海,二人眼中皆是流露出惧意。侯观海道:“想不到这海主的实力以至这般地步,隔有数丈仍能感觉到有人在探察她的气运。师弟如今在想探察她的气运怕是很难了,那师父交待的任务怎么办啊?”
曹涣略一思索,只好说道:“算了,回去如实向师父禀报就是了,来,师兄喝酒。”侯观海只得叹了一口气,与曹涣两盏相撞,喝下一口闷酒。
大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西蜀新露头,有着下一任厨神之姿的何天衢亲自掌刀,做了一道夫妻肺片;大吕宫的少司音吕钟鼓献上专门为此次大婚所做的新曲《凤凰栖梧》;天下第二美女李明夷在数百舞女的衬托下起舞,众人看的是目不转睛,却无一人敢对其放浪,虽说是对海主献舞,但李明夷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王祉竣。
一曲舞毕,正当新婚夫妻要举行那最后一道合卺之礼时,沈曼倩却是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空,众人也不知何故,一齐望向天空。
新婚丈夫徐海急了,问道:“娘子,你还在等什么?”沈曼倩扭头,淡淡地看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一眼,便又看向天空:“等着。”
不多时,凡圣,道非二人一人向南望去,一人向北望去,王祉竣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凡圣低头说道:“阿弥陀佛,有朋自远方来。”道非则阴冷地说道:“只怕来者不善。”王祉竣抱起双手,向后一仰:“有好戏看了。”
沈曼倩突然跳上桅杆,运起内力,大声喊道:“来都来了,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吗?”话音刚落,自北方冲来一人,带着漫天剑气,行至宝船前才停下,但那带来的剑气却是直冲着还在柁楼上的徐海而去。
眼见着徐海即将毙命,南方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将那剑气尽数吹散。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宝船南方不知何时多了个粗布衣裳,肋下双刀的书生,而北面那人则是一袭白衣,腰佩长剑,面若傅粉,高鼻深眼的西域人。
那书生说道:“伯玉老弟,一见面就杀人,不太好吧。”北宫伯玉瞥了那书生一眼:“李文侯,咱俩的帐慢慢算。”随即看向站在桅杆上的沈曼倩:“曼倩姐,今日大婚,也不送一份喜帖去剑神宫,实在太令我寒心了。”
李文侯则是不紧不慢的对沈曼倩说:“曼倩小妹,为兄没有收到喜帖,贸然来访,还请恕罪。”
众人一听二人的身份,不禁骇然,北宫伯玉乃是剑神宫这一代的传人,而李文侯则是三个月前武林大会新推举的盟主,只有凡圣、道非、王祉竣和曹涣私人面色如常。曹涣在看到李文侯时,低头喃喃一声:“四师弟,师父不希望你来的。”
沈曼倩听了二人的话语,竟然哈哈大笑,花枝乱颤:“李文侯,北宫伯玉,你二人还有脸与我兄弟姐妹相称,还有脸来我的婚礼,你二人不是早在九年前就丢下我不管了吗?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带着我私奔啊?”
李文侯点点头:“合卺还未开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沈曼倩,如今我已是武林盟主,你可愿与我私奔。”
还未等沈曼倩开口,北宫伯玉便先骂道:“李文侯,你还有脸开口,当年若不是你个懦夫临阵退缩,今日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李文侯听了此话,一向温和微笑的面孔逐渐阴沉下来:“伯玉,我拿你当弟弟,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当年那件事,你也有责任,那是你若不是一直瞻前顾后,早就成了一对神仙眷侣了。”
北宫伯玉大喝道:“够了,李文侯,你拿我当兄弟,我却早已视你为仇寇,拔刀吧,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说着抬手将腰下宝剑出鞘一寸,只听哗啦啦的声音响过,船上大多数人的兵刃纷纷落地,使劲力气也拿不起来。
侯观海随身携带的短刀也应声落地,如何使劲也提不起来,抬头看见曹涣正抱着宝剑端坐着,顿觉诧异,问道:“师弟,你的剑怎么没掉。”
曹涣苦笑道:“也只是不落地而已,现在我根本无法使用,剑神北宫伯玉的佩剑名为贪狼照夜,此剑出鞘,天下凡兵皆不可动。
毕竟剑神名头太响,难免有些小人妄图以此为垫脚石,除非实力与剑神相当,或者有一把品质不输贪狼照夜的兵刃,否则兵刃都不曾使用,还谈什么出手挑战。师兄,你运气好,今日在这里就能看到三件不亚于贪狼照夜的兵刃。”
侯观海来了兴趣,也不顾落在地上的短刀,问道:“三件?哪三件?”
曹涣一抬手指向站在桅杆上的沈曼倩,又指向负手而立的李文侯,最后指指自己怀里:
“海主的九节鞭定风波,李文侯师弟的双刀文武双曲,还有就是师父从老明王那里借来给我的佩剑,正大光明剑。”
侯观海一惊:“师弟?李文侯,新任的武林盟主,是我们的师弟?”曹涣点头,道:“师父收他的时候你已经在长江水师当大头兵了。”
曹涣二人的话语没有引起李文侯的注意,他略有些悲伤的说道:“伯玉,你真的要对我出手吗?”回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凌厉的一剑,贪狼吞天,剑神宫第一代剑神的成名之作。
李文侯闪身避开,又接着躲过两剑,看那北宫伯玉早已是恩断义绝,不得已拔出肋下的文武双曲,左手文曲刀使一招诗经,右手武曲刀使一招六韬,向北宫伯玉的剑势砍去。
北宫伯玉看那李文侯左手刀法圆转如意,虚中有实,右手刀法刚猛霸道,实中有虚,也不敢小觑这位昔日的大哥,卷起左手衣袖,以衣袖为剑,使了曾经一位女剑神的剑招履霜坚冰至,向李文侯对攻而去。
以实对实,以虚对虚,化解了这两招。身形一错,李文侯扭头对北宫伯玉说:“伯玉别打了,咱们三人好久没见,坐下来喝一杯叙个旧吧。”
听到此话,站在桅杆上的沈曼倩喊道:“叙个屁,我们三人之间,已没有半点旧情可言。”闻言,北宫伯玉发疯一般的举剑向李文侯砍去,没有半点章法,口中喃喃道:“李文侯,都怪你,害得我们兄弟陌路!”
李文侯见状,连忙举刀相架,刀剑相撞,爆发出无比恐怖的劲气,首当其冲的,就是海主的新婚丈夫,毫无半点功夫的普通人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