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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她笑下,接过绣球。笑容还未落下时,只见身子轻如凌空的飞絮,似月宫的嫦娥托着星华,一跃而起,绣球轻巧地落在圆中,如星辰坠下。
“好!”有人叫好道。
只见晴霖一转腰,蛇般轻巧的腰身拾起绣球,一连串的动作,在众人眼花缭乱中连连投入七个。长袖善舞,似一场完美的舞之盛宴。
等到晴霖手托绣球,气定神闲地问着看呆的贵人和太监还用不用再来时,大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如此出色的动作,任谁也只有夸奖之词。对于晴霖的入选,羡慕也好,嗤鼻也罢,谁也没有非议。
赵勾轻眯着眼睛,点点头,将牌子交到晴霖的手中。这牌子代表着位分,也代表着她和皇上的距离,牌子紧紧地握在手里,终于可以见到君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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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殿是皇上办理公务的地方。下了早朝,白日多半时候都是在这里,宫女太监分班伺候着。赵勾将晴霖带到这里。漆红木质的宫门,高高的檀木柱,一冲云天,只要经过那扇门,便可以看到久久等待之人。晴霖紧捏着裙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稳健。
挑开珠帘,一股紫檀香气直扑入鼻息。门口有一紫金盅,一缕轻烟袅袅上腾。
赵勾示意晴霖。晴霖明白,这几日接受的都是老宫人的教诲,皇上喜欢什么时候吃着点心,什么手势表示想喝茶,什么时辰休息,在休息的时候如果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启奏该怎么处理,都一一教会。宫人已经年满二十五岁,秋季便要出宫了。离开了繁华似绵的地方,当一棵平淡的小花,立于尘世的一角。
晴霖端着茶水,轻移玉足,足过无声,心里确是争鼓咚咚地敲。步步移去,那个满身明黄的人渐渐明朗。
玉书案前,头戴明黄皇冠,身着盘龙明黄玉袍的人,逐渐在眼前放大。他就是她要找的人吗?他就是她日夜盼望,早已将名字刻入心痕的宣宫尚吗?此时在她眼里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等着她去分割,挖出恶毒之心的人。
她逼视着他,虽然他并没有抬起头,但这一身明黄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当他抬起头来,她却手抖了一下,足下仿佛踩的是棉絮,踉踉跄跄。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那个她以为就王爷的无礼之人。赵勾在身后的轻咳她明白了,这是赏给她的恩赐,也是她的机会,可是她却明白的晚了一些。而他却在她还没有认识他时,就已经找到她,把她生生地带到这里来。
她就像是个暗夜里的使者,满以为悄无声息,无人知晓,怎知瞬间被人点亮烛光,照得一个通透,鼻子、眉毛、眼儿,都被人家看个清楚,而自己却傻乎乎地划算着。
她真是傻啊,他为什么带她到这儿来?因为她的出言挺撞?还是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