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醒来，朦胧之中好像看见了明黄，整个世界里似乎有很多个人影在晃动。
只听见有人在说，“她醒了。”
之后便是那个声音，好像隔了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事情朕已经说清楚了，不知道皇后怎么论断？”
细柔中有点发怯的声音，“怪只怪宫人们不得力，既然是皇上赏赐的就应该记录在案，臣妾知道了，也不会错怪了文贵人，还请皇上原谅。”
“是朕见你放在乾坤殿，以为皇后不喜欢了，放着也可惜，顺手赏给了文贵人，本是件小事，忘了跟宫人说起。”
“是，皇上日理万机，怎会总记着这般小事呢？臣妾知道了。”乌丽雅重声对宫人们说，“好生伺候着，知道了吗？”
“是。”宫女们齐声回答。
“太医，文贵人的手有没有大碍？”宣宫尚的声音。
“回皇上，应该没什么大事情，只要好生调养，按时上药即可。”
躺在床上的晴霖渐渐清醒了。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方，宣宫尚和乌丽雅都在不远处的木椅上，宫女太监一大堆。
从他们的谈话中宣宫尚好像在说珠花是他赏给她的。也就是说她没有了嫌疑。手痛起来，十指连心，真的是这样，连到了四肢百骸，连到心似被针刺。她哀出声来，宣宫尚脸色沉如外面青色的天，天要下雨了，夏日里就是这样，没有定时，“你们都下去吧。”
皇后自然早想离开，和宫女们都退了去。
殿里恢复了平静，又或是太平静了，平静得可以听见他的喘息声，就这样，他一点一点地移进了她的视线。
好似如初见，他的眸子里都是柔和，还有点点的关切，好像刚才声如洪钟的人并不是同一个，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切齿的仇恨。
他轻轻地握着她的腕子，右手上缠着药布，与白皙的手臂很不谐调。
“很痛吗？”他没有用朕，更没有用帝王的震慑力，而是平淡犹如兄长，也不是，那是什么？晴霖不愿意往下想，只知道，她没有死，而救了她的人却是他。
“不痛。”半晌她挤出，“皇上也会说谎，君无戏言。”
他柔和的眸子闪过一声笑意，“朕到真想过赏你东西，只是你好像并不稀罕。”
“皇上盒子里装的好东西太多了，外面的到是可以看到，一旦放到盒子里，又与它物有何分别？只怕皇上都懒得看上一眼了。”她不软不硬不说着。
“那朕就把它放在盒边如何？至少可以每日看到。”宣宫尚在紧盯着她惨白的脸，等着她的回答。
她没有说什么，脸色非常憔悴，他不由的想去碰一碰那张总在夜里出现的脸，这一扫便扫到了她的身侧。
如果有准备，她便不会认输，可这一手抬得过于出乎意料了，受刑过后的身子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啊！”她吃痛地喊到。
他一惊，收回手去，在看清她的表情之后，嚯地明白了，不容她思考，已经扯开纱质的宫衣，宫衣应声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