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子轩一行人前往天权帝陵的这段时间里,诗老他们也展开了对于南方十三省的攻势。
封子轩当初将诗老诗同杰、白姨白淑贞、王叔王承平三人分别封为龙松天省,西河门省,河辽省的州城隍,镇守一方,也是有用意的。
因为南方十三省的地理格局十分奇妙,以一条绵延万里的阳濮水,与所谓的北方相隔,正好呈现出一条长龙形状。
而这三省所在,便正好是这条龙的龙首、逆鳞、龙尾之所在。
镇守于此,从风水上说,便能得天之时,地之利,巧夺一方之造化气运。
从谋略上来说...
那就是把敌人中心开了花。
在一众省城城主还在看热闹得时候,谢将军、范将军、牛将军、马将军、金将军、银将军,这六位地黄丸就带着数万府兵来了个飞龙骑脸,以闪电战术直下省城主府、城区大营、武备库和城外神佛势力的驻地,断绝其与地方得联系。
然后龙松天省的诗老和河辽省的白姨分别星夜夺取了通往北疆的门户:都浦山关与武关这两座雄关,在确保后路不被截断的同时,又阻隔了北疆的支援。
龙形逆鳞处的王叔更是直接将西河门省交给了一些王家子弟,自己身先士卒,带领数万的城隍府兵一路横推到封门村所在的临安省,差一点就直接把两座根据地给打通了。
真的只差几百里的距离了,却被拦在了一个叫做姬依的小将所镇守的新高谷,连续打了几天,不得寸进,气的王叔暴跳如雷,大骂若不是我儿玉树不在,定叫尔等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叫做姬依的人不知道是吃了衬托铁了心还是什么,就跟王叔这尊灵王杠上了,任他号称遵奉国主圣旨,还是单骑将新高谷打的摇摇欲坠,就是不投降也不吱声。
也许是神佛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或是无时无刻都在戒备地府之人的反扑。
居然在这座山谷里面驻扎了数万的人马。防御阵法,符文武器,灵石储备那更是数不胜数,几乎堪比一座省城的物资储备了。
而且这个姬依也确实是有才华,有胆魄。
有好几次王叔都快冲上来了,这家伙却像不要命似的,自个儿带人扛着一尊符文攻城弩(狩猎大型灵兽用的)对着王叔就扫,硬生生的把王叔给逼了下去。
当然,虽说神佛降世,南方各地武备废弛,但也不都是任人拿捏的。
利用这段时间,除了临安省为了防守突然出现的十万逍遥津脱不开身,相邻的嘉泗省、宁兴阳省、顺宿省、南辽省这四省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出兵,集结了三十万大军,合围临安省,并调遣了五万风狼骑兵拦腰斩断临安省和新高谷的补给线。
由于物资匮乏,远程传送阵搭建不及时,王叔率领的五万城隍府兵立刻成了孤军。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居然将战线拉得这么长,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要知道,在皇甫父子的谋划当中,临安省与西河门省连成一片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有了稳定的后方,再加上龙松天省、河辽省钉子一般扎在了敌方的退路,切断了敌人的补给,只留出东山一个前往北方的出口,再要蚕食其余各省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人算不如天算,临安、西河门省居然形式反转,有了陷落的危险。
一旦这两省沦陷,无法牵制其余各省,那剩下的两颗钉子就是个笑话,必然会在南北两方的夹击中覆灭。
形势,岌岌可危。
...
临安城主府下,宇文胜手持长刀,冷冷的看着城头大放厥词的敌方将领。
“地府余孽们!我天权三十万大军,片刻便至,尔等的死期,到了!”
“但佛祖教导众生要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放下兵器,归顺我等,便可免除死罪!”
“尔等,降,还是不降!”
慕容婵倒也真实扔了个烂摊子给封子轩。
南方十三省已经彻底被神庭和佛门给渗透了,她所谓的圣旨对于驻军来说还不如一张白纸。
临安城,显然也已经被佛门势力所占据了。
这从高大的城楼上有不少身披重铠的光头武僧就可以看的出来。
皇甫恭任随军军事,他面带忧色的走到宇文胜身边,轻声说道。
“宇文元帅,得到前线情报,王将军身陷新高谷泥潭,十日之内无法突破防线前来支援了,鬼门酆都也再无有生战力。”
“三十万联军围三阙一,我们...已经是一支孤军了。”
宇文胜就像听不到这一切似的,抬头静静望向了天际。
此时,已经入秋,正下着连绵的小雨。
乌云笼罩的天空,压在每个人的头上,也落在了每个逍遥津将士的心上。
在神佛暂时沉睡,地府湮灭的时代,没有那种一人敌一城的神话。
是个人,就会累,就有出错的时候。
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总计三十万大军啊,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赢得了?
宇文胜目光一凝,对着一旁得皇甫恭下令道。
“大军一炷香之后在临安城郊集结,不得有误。”
皇甫恭一愣,赶忙劝到:“元帅,不可操之过急啊,且临安城郊多丘陵,我们骑兵无法展开,这...”
宇文胜冷哼了一声,漠然道:“你要违抗军令?”
皇甫恭立刻就感觉像是被山岳给压住了一样。
这不是来自于修为差距得压力。
而是慑服于那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得军人的杀气。
皇甫恭冷汗直冒,不敢反驳,只好下令。
很快,才半炷香的时间过去,逍遥津十万将士就在阵前列好了方阵。
五城联军一接到宇文胜调兵遣将的消息,立刻兴奋的集结大军,迫不及待要以大势碾压之,也在临安城郊,背靠丘陵之处布下军阵,只留下一万守城军队。
宇文胜一勒勾陈马,他横刀指向不远处黑压压一片的联军,大声喊道。
“儿郎们,你们对面的,就是那把我们围的水泄不通的三十万联军!让你们喘不过气,要尿裤子的联军!”
“他们是一群狼,此刻正两眼放光的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们变成神佛的奴仆。”
逍遥津将士们闻言面色涨红,却碍于宇文胜的威信,不敢开口反驳。
宇文胜冷冷的扫过全军,继续开口说道。
“我逍遥津,祖孙世代世袭。“
”你们的先祖一度威震神佛数千载岁月,杀的他们闻风丧胆,草木皆兵。”
“而你们呢?”
“现在,告诉我,对面是三十万只什么?”
逍遥津将士早就憋足了一口气,声嘶力竭的吼道。
“羊!”
宇文胜面露笑意,又大声问道。
“那你们是什么?”
“吃羊的狼!”
宇文胜大喝:“错!”
逍遥津将士面面相觑。
宇文胜大笑道。
“我逍遥津将士,人人如龙!”
一群黑衣重甲的猛士,听到统帅的夸奖和认可,纷纷骄傲的挺起胸膛,展现自己的威风。
宇文胜点了点头,军心可用。
转过马头,双目带煞的看向远方军阵,长刀带起劲风,直指三十万联军。
“前军,冲锋,撕碎那群咩咩叫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