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确实苦,但是我比较甜。
我确实需要仔细地介绍一下我自己了,我这个人脾气比较臭,嫉恶如仇,十年卧冰,难凉热血。
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没少给医院惹事,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下次还敢。
因为我做的事情都是除恶扬善的好事,譬如说举报黄牛、捣医托的老窝。
可是做这些事情,总是被医院通报批评……还罚我写反思……
本人姓韩名旭,是一名能力一般的实习医生,仍有很多不足。
我也不知道爹妈怎么想的,给本姑娘起了个大小伙子的名字,导致我上学的时候,经常被老师以为是男生名字而喊起来提问。
人格魅力方面,我男女通吃,可甜可盐,你要是问我,我的超能力到底是什么?
因为暂时还没有使用超能力提升系统,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娃……
赵辰(我远方表哥)他在施仁市的一所特殊教育学校里做研究,是那个学校生命科学院里的研究员。
可别小看了这所私立的研究院。
它是全球掌握了最多、最前沿生命科学的半商业半科研性质的研究院。
在研究院里面做研究的那些研究员,个个都是科学的怪物,对科学的痴迷程度近乎于疯狂。
(我“讨厌”他们那群智商比我高的怪物!)
之前,我和他抱怨过,我在医院的实习生活太痛苦了。
他邀请我使用他们正在研发的一套超能医学生辅助系统,不过这个系统还在调试阶段,缺少使用者真实地在临床上使用它。
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我刚好可以做这个唯一的使用者。
他诱惑我说,这个超能医学生辅助系统,可以最大化的提高我的临床操作技能水平,而且还外带很多其他的模块。
考试从来不作弊的我,当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我觉得我不需要超能医学生系统,也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
但是这几天,我突然有点后悔放这个大话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能感,邪恶地撺掇我快去把这个系统打开吧!
院内120救护车上:
“韩旭,走!”
我这儿刚坐下来跟开120的司机师傅哈牛逼,那边老师就拍拍我的肩膀,“准备出发。”
(我刚从鉴定中心转科,轮转到院里的120外派救护车,跟车出去急救。)
我慌忙从副驾驶跳出来,接过老师递给我的急救箱,里面装满了急救药品。
“去哪儿老师?”我疑惑地问道。
老师来不及解释,又把移动穿戴的摄像仪给我:“绑到身上。”
这移动穿戴的摄像仪,有点像警察身上戴的执法记录仪,我心想,呦嚯……这玩意儿我们也得戴着?
亚洲捆绑诱惑……我拿起摄像仪的两条黑带子,穿到身上,扣子在背后,背过手去,把扣子插好,勒得我有些不舒服。
老师着急得好像火烧屁股似的,催促我道,“你快点,快点!”吓得我忙拎着急救箱,抱着AED(体外除颤仪)跳进医院120的急救车后车厢里。
还没等我坐下来,车子就疾风一般地飙出去,我跪在车里,怀里抱着急救药品箱子和AED,要不是身轻如燕的体重,怕是要跪碎了我的两个膝盖。
“去哪儿啊?老师?”我把怀里的急救箱和AED摆放好,坐到车厢两侧的平椅上。
“高架重卡追尾。”
老师丢下这句话便忙着接119的电话。
我深刻怀疑开120急救车的司机师傅以前是环塔拉力赛的赛车手,这个车飙得呀……还好我早上蹲过茅厕了,要不然非得把大肠的内容物都给吐出来……
坐在后车厢里,敦厚的铁皮也抵挡不住120的警笛声的蜂鸣声,我伴随着120“嘀嘟——嘀嘟——”尖锐而嘹亮的救护车的警示音,我在车厢里被甩来甩去,根本坐不稳。
“同学,你把安全带拴上,别撞坏了机器。”
老师担心的不是楚楚可怜的我,而是车子里昂贵的医疗器械。
“不好意思,老师,我没发现这里还有安全带。”摇摆中,我抓住安全带,把自己死死地卡在安全带里,行吧……没给晃死,也差不多被这个安全带勒窒息了。
这是我第二次坐超速而不会被开罚单的车子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
我跟着救护车里的老师们来到了高架桥上,不要问我这是哪里、哪条路,我特么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现在抱着一箱急救药品,站在一条宽阔的高架桥上的路面。
我是一脸懵逼地站在高架上。
距离我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半侧躺着一辆至少有载重20吨的红颜色的大卡车,车头侧翻在路上,车身子因为载着货物,没有完全侧翻过去,最后的两个轮子还是正常的压在马路上。
车头左侧已经严重变形,扭翻在路面上,“一共几个人?”老师带着我一边跑,一边问跟上来的交警道。
“后面这辆红色重卡,就司机一个人。”交警说道。
同行来的还有穿着消防服的119,他们搬着切割机来了。
我心想,这事故现场有没得谁排查一下事故车辆的油箱有没有故障啊?
这万一抢救的过程当中,失火爆炸了,我们跑都跑不掉啊……
司机被卡在驾驶室里面不得动弹,但是思维意识清楚,由于车头严重变形,我们无法直接进到驾驶室里面检查伤势,不过……
“老师,我进去吧。”(我可能跟搜救狗一个功能吧……)
我个子比较小,能从右车门挤进驾驶室里,可是,这车头侧翻在路面上,我一个人爬不到朝天的右车门,这个时候,消防队里的一个消防员小哥哥站出来,两手抓住我的白大褂腰,我俩脚就离地了。
借着消防员小哥哥的力气,我用力的扒住车边框,手脚并用的钻进车窗。
我无法形容卡车司机大叔看到我钻进来时的神情,或许就是看到我钻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完全放松了,安心地喊了我一声:
“医生,救我……”
这一声呼救,差点没把我眼泪喊出来。
“别怕,”我安抚道,“我们来了!”
大叔在见到我的时候,憨憨得像个见到妈妈的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费力地往他身边爬去,又怕不小心挤到他,我只得佝偻着身子靠近他,他的腿完全卡进变形的驾驶室里,上半身还好,没有什么明显伤势。
“我感觉我的腿没有知觉了,”他拎起车窗前的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了半袋橘子,他掏出一个橘子递给我,“医生,你吃不吃橘子?”这句话差点把我问炸了。
憨货啊!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发生车祸了?还问我吃不吃橘子!?
真的是要给你这个憨货气死了!
老师把血压计和急救箱从车窗里扔给我,“头晕眼花有没有?”我担心他下肢万一骨折出血太过严重,发生失血容量性休克之前的一段时间,病人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躁狂表现(民间俗称“回光返照”)。
他把橘子都快怼到我脸上了,“我不吃橘子。”我故作平静地说道。
“这橘子特别甜。”大叔说道。
啊……我头痛,别看大叔年纪都这么大了,憨起来就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
可是你现在出车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