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
原本在不急不缓走路的东儿顿了一步,他淡淡地说:“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
答非所问
说完就生怕我又多问一句似的飞快走了出去。
今日不用站岗,心情大好啊,我拿了一个网兜子坐在虞苑里的鱼池旁大半天,下午被东儿叫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只能尴尬地捶捶腿,然后跟着东儿走。
越走越不对劲,这不是原本住的地方的路吗??!
我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东儿拉住我,摆了摆手,然后轻而易举地上了屋檐,靠在黄砖上。
“昨天走的太急,竟然忘了它。”少年低头扒着房檐,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了?”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不安。
“被人动过。”他闷闷地说。“怎么可能!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我急地锤了锤房檐。
东儿撇了我一眼,拿出了房檐下藏着的纸。
脸色又黑了些,我好奇地凑了过去,发现是一封泛着黄的书信,字迹娟秀,让我惊讶不已。
这明显是个女人写的啊,柔与秀,男人写不出来啊!
“你认识?”我看见东儿的眉毛皱了起来。“这是娘的字。”
“你娘会写字?想不到啊我。”他摇了摇头:“我娘还会弹琴,她什么都懂,却什么都不懂。”
我拿起了那封书信,细细地读了起来:
东儿,原谅娘的不辞而别吧。娘知道,你没了娘才能过得更好,也不要再怨你的父皇和所芊公主了,一切都是我们欠他们的。
娘一直没敢告诉你,先皇后和小太子的死,是因为娘,因为娘害怕啊,害怕你知道过后就觉得娘满手血污啊。
你的父皇留我一条命,已经是大恩了,娘不敢强求什么,只能让你陪我受罪,多少次,看着你陷入别人的笑话中,娘都险些撑不下去,又有多少次,娘想杀了你,让你结束痛苦啊。
可是娘不能,娘不能因为自己毁了你,你会拥有最好的东西,因为娘知道,你值得。
苏侍卫是个好人,娘把你交到他的手上,娘也放心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每天梦里面对孩子的吵闹,女人的啼哭了。
有时候娘都在想,如果不是那时娘听信谎言,害死了她们,我们现在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可惜,娘福薄命浅,终究等不到那天了。
纸张皱巴巴的,应该是因为她哭过吧。
东儿没有哭,只是抚了抚纸,摇了摇头。
“娘,我现在终于可以入了皇籍,终于可以喊自己的名字了,娘,你会等到的。”
我们两个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等到回虞苑,发现院里跪着人听旨,不明就里地跪了下来。
后来我发了会呆,只听清楚了“江则东”“九皇子”“虞贵妃”几个词,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