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道姑正是故弄真人要找的殇离苑掌教清灵禅师。
殇离苑自创始以来,定下门规:每甲子一招一批弟子。
经过了几千年的发展。殇离苑堪称女子成神殿堂,所以每次开收之时,慕名而来者甚多。
比如今年这次,经过层层选拔,从数万人中资质合格者却不足百人。但这百人之中,具有极品仙根者少之又少。
清灵禅师大感失望,暗自想道:“当今天下,群魔并起,纷争不止,杀伐不断,祸及苍生。若要将此平息,重建秩序,仅靠一己之力断难完成。本想趁此招收之际,广纳贤才,网罗一些资质上佳的后起之秀。只可惜,结果却是如此失望。”
清灵禅师极度苦闷。
一日,清灵禅师灵光一闪,暗自想道:“既然上门者资质不佳,若是自己出去游历一番,或许能遇到中意的。再者闭关多日,也不知外面变化如何。正好也借此机会,散散心,以解烦闷。”
主意打定,将苑内之事一切安排妥当,自己独自下山而去。
自出山以后,清灵禅师一路向北,犹如取经之路,一路斩妖除魔,惩恶扬善,也积下不少世间恩德。
当然这些并不是我要讲的重点。
一路之上,遇到几个资质根骨还不错的坯子,不过大多都心志不坚,都不是理想中的好苗子。
清灵禅师极度失望,再掐指一算,距离招收闭门之日尚近,只能原路折回,失望之余,心想这届招收弟子人选已成定局。皆是天意定数,人为无法改变。
走着走着,竟在山中迷路了。
清灵禅师极为懊恼,暗自想道:“自己在川蜀一带生活了数百年了,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不知今日为何会迷失至此。”
想是清灵禅师除了暗叹流年不济之外,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天色将晚,正行至此处。
发现这人烟罕至之地,竟无处栖身。找了很久,突然发现了一座古刹。
见这古刹虽是荒败不堪,但总可栖身,所以主意打定,本想在古刹之内休息一晚。
刚一进去,便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再仔细一听,像是争吵,但是争吵内容听不清楚。
清灵禅师觉得奇怪,循声前行。将古刹走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人。再仔细一听,声音还在。
清灵禅师暗自想道:“古刹甚小,四下无人,难不成这里还有暗室不成?”
清灵禅师又仔细的找了一遍,见墙壁积尘,足有几层,不像是有人动过。唯独在庙堂上的那尊大佛,却一尘不染,全身光亮如金。若再仔细一看,佛像略有偏移。
清灵禅师冷笑一声,已知古怪定在这尊佛像上。为避免打草惊蛇,她谨慎地转动了一下佛像,只是这尊佛像稳如磐石,未转动分毫。
清灵禅师稍是一愣,又定神看了看佛像,莲花底座,佛祖释迦摩尼盘坐于上,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仿佛是普度众生的恬淡。右掌平直伸出,当胸竖起,而左手掌心朝上,搭在膝上。
若说所有的佛像本都是这个样子,原本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可清灵禅师终归是女人天性,心细如发,发现了佛像上的玄机。
只见在佛像竖起的右腕之上有一处细微的裂痕,如不是观察入微,也绝难发现。
清灵禅师心中暗笑一声,情知这尊佛像的问题就出在这道细微的裂痕之上。
平常的佛像无论是用什么铸成,定会平滑无痕,而这尊佛像手腕上突然多出一道裂痕,绝对不是偶然。
清灵禅师深鞠一躬,赔罪道:“弟子清灵原本也是出家之人,归入道教,虽与佛教不相干,但既然是出家之人,必是殊途同归。今日所为,绝无半点亵渎之意···”她说着,便把手放到了佛像竖起的右手上,微微用力。
那佛像的右腕果然以裂痕为轴,转动了起来。同时,整个佛身都跟着手腕的转动而缓缓地移动起来···
待佛像停止,佛像的背后,果然出现了一个暗门。
青石紧闭,不消片刻,青石也从中间断开,向着两侧缓缓开启,露出了一个方形暗道,里面黑乎乎地也看不清,更不知有多深。
不好这时再听争吵之声,越发清晰。
“这小娘皮是我抓回来的,原本就该我先享用。”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出。
“若不是我在此地收留你,你早已被那个混小子找到了。”另一个声音也毫不示弱,粗犷而带着一丝野性。
“找到又能怎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修为虽不如你,但若跟你纠缠下去,你又哪里会这般清静?”
“难道我还怕他纠缠不成?——笑话。惹急眼,道爷我一剑下去,将他劈为两半,只是举手之事。”
“这里是我的地盘,第一次必须让给我。等我享用完了,这小娘皮以后都归你啦!我再也不和你争了。”
“人是我抓来的,原本就是我的。念在你我交情匪浅,才会与你分享。只是不成想,你这么不识好歹,竟然贪婪起来。”
······
······
两人一人一句,争吵的越来越激烈,最后颇有一种动手的架势。
清灵禅师站在洞外,从他们的争吵中,已猜到了其中的矛盾。只是两人满口的污言秽语,竟是一些混账话,想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心下暗道,既然遇上,不管怎样,都该管上一管。
正所谓是仗着艺高人胆大,暗门里面虽是伸手不见五指,清灵禅师矮身进去。
清灵禅师已有百年道行,目力不弱,黑暗辨物也并非难事。
没走几步,廊道豁然开阔,便可直立行走。
只是里面也不甚宽大,石阶蜿蜒而下,通到地底深处。
再走约有十余丈距离,便见里面突然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光芒之中,人影晃动,一身粉色的衣衫,虽在微弱的光影中,仍是簇簇而动,难掩其鲜艳的颜色。这像是是一个女人的服饰,但穿着之人绝对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道士。
道士粉面如花,眉宇之间透着无尽的邪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