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工作岗位之后,他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他说我这辈子有两个没有想到,一个是没有想到被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一个是没有想到在我退下来以后,还有这么好的名声。在墓碑后面有一排松树,是骨灰安放之时栽种的,当地人说,这里曾经无论栽什么都没法存活,然而这些伴随他长眠的小松树苗如今却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欢乐你不笑,/痛苦你不哭,/撒给大地多少绿荫,/那是爱的音符。/好大一棵树,/绿色的祝福,/你的胸怀在蓝天,/深情藏沃土”(《好大一棵树》。歌词创作于1989年4月,作词邹友开,作曲松山千春)。
今天是2020年4月15RB章标题《好大一棵树》。
……分割线……
这两个礼拜我可能是得了焦虑症,很多朋友一再催稿,终于鼓足勇气坐在了电脑前面。不过话说回来,当下时局,怎教人不焦虑。
这几个月过得并不轻松,始终处在一个思辨的过程中,烧脑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在这件事上我是有立场的,但是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想说,因为很多人已经说过太多话了,那些公号里观点鲜明的文章每一篇我都写不出来,所以我保留我自己的观点,我的观点我自证不了,因为在我的逻辑体系里这就是个常识,就好像1+2=3一般,但是你让我去证明这个1+2,这道题目有个名字叫做哥德巴赫猜想。
常识很重要,态度是建立在常识的基础上的,我非常赞赏我老板日总的观点,他说这算什么事情嘛,能不能自信一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科比去世那几天,我曾经猛发了几篇朋友圈,意图表达鲜明之立场,但是发现无论我怎么说,都觉得不甚痛快完全没有爽到,就像出拳不实,或者台球里的打点不实一样,用尽了力气却绵软无力,弄得自己又生气又疲惫。后来看了六神的文章《忘记科比去爱国》,那些瘙痒难耐的不舒畅,被六神淋漓尽致的表达清楚了,那种感觉就像,我还是拿台球举例,真正的高手只需轻轻发力,打出去的低杆就能嗖嗖的拉回来大半个台面,这种力量看起来波澜不兴,打到身上全特么是内伤!
缩小差距当需笔耕不辍,所以决定我还是先从熟悉的那些人和事说起,比如上了初中的吴勤牛。
吴勤牛的英语老师单名一个翊字,江西师范大学英语系毕业。在吴勤牛的印象里,英语老师有点点不苟言笑,但是笑起来很好看。有一次吴勤牛犯了个小错误,被英语老师喊到讲台上训,吴勤牛第一次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教育风格,以往老师家长批评他不会给他还嘴的机会,也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大抵上就是你错了,你错在哪了?你还犯错么?不犯了?那好滚吧。英语老师不是这样,她是这么跟吴勤牛说的,她说吴勤牛,如果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而面无愧色的话,你就下去。言毕嗔怒的看着他。
吴勤牛当然没有下去,他很认真的盯着英语老师漂亮的大眼睛看了很久,很努力的挤了点惭愧在脸上,一寸都没有挪动地方。每天放学以后,吴勤牛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去英语老师他们家后面的乒乓球球台上去打球,一次球打到了树杈上,吴勤牛自告奋勇的爬树去捡球,这不光是因为下面有一个虹,他还有一个小算盘就是他知道住二楼的英语老师和女儿在家,他捡到球之后,要跳进英语老师家的阳台,然后光明正大的从英语老师家里走出来,迎接众人包括虹的欢呼。
英语老师给吓了一跳,阳台上有人。她带着小女儿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查看,吴勤牛脸红了,这次是真的有了愧色,英语老师穿着居家的衣服,头发随意的玩了个发髻,那感觉简直有点让人舒适极了。在吴勤牛的眼里,那一瞬间的英语老师,就是一个成熟漂亮的年轻妈妈,非但没有上课时候的威严,甚至有一些羞涩和不安。吴勤牛落荒而逃。
原本吴勤牛在初中的英语学得非常好,无奈上了高中以后,英语女老师身高150体重150,再加上新学的单词一个赛一个的长,恨不得换口气才能读全,令吴勤牛顿觉索然无味。2001年过完春节,吴勤牛在家乡的火车站乘车返回北京,偶遇了送女儿回学校的英语老师,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一晃20年过去了。
羞涩是泡不到姑娘的,胆子大一点,再大一点。这是吴勤牛三十多岁时候的总结,年轻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个洞见,始终都是一副忧郁少年的死逼样,喜欢的姑娘没一个拿他当盘菜,除了那个自称是他老婆吓得吴勤牛不敢接话的前同桌之外,吴勤牛初中时期的爱情体验是空白的。
喜欢了一段时间虹之后,吴勤牛毫无章法,屡屡受挫。虽说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是吴勤牛到了40岁依然是半点机会没有,这里我要说明一下,吴勤牛是我认识的人里完美诠释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第一人没有之一,举个简单的例子,吴勤牛1996年刚上大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班上的女生,该女生入选本系“四大美”,自然不拿正眼瞧吴勤牛,最搞笑的是,吴勤牛送给该女生一个跟自己用的一模一样的指甲刀,这个礼物本身就相当之奇葩,他还要跟人家说明一下,你看我们用的是“情侣指甲刀”,显然也是被逼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是这个96年就垂涎欲滴的姑娘,吴勤牛老师在16年后的2012年5月某天终于得逞。地点就是北京双井的富力万丽酒店,以后他每次路过老吴都要深情回望,一副英雄遥想当年的惆怅。这样的地标还有很多,都是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像一枚枚沉甸甸的勋章,挂满了吴勤牛的胸前。
对于虹,禽兽吴勤牛也不是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工作以后虹陆陆续续的也来过几次北京,基本上他们都会见上一面,吴勤牛也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也会在接待的行程里加一些助燃的小环节,但是后来老吴跟我说,虹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把他邪恶的小火苗彻底浇灭,他从此彻底死心叶克膜也不好使。老吴说有一次虹来北京出差学习,应该是还有其他的同事,他们住在同一个宾馆,老吴去宾馆接虹出来吃饭,他甚至都想好了,吃完饭去后海喝点小酒啥的。
吴勤牛踌躇满志的去接虹,虹客客气气的把他迎进房间。吴勤牛说,我特么一万个没想到,我进了房间之后,本来门都被我关上了,她又特意跑过去把门大开着然后非常得体的跟我解释说房间里太闷了开门透透气。老吴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机关算尽全白费啊。我说那你们还去喝酒了么,老吴说喝了啊,后海开酒吧的哥们特别给力,特意把房顶的露台给我留出来了,我听了一晚上她们两口子的鸡毛蒜皮,连月亮都羞答答的躲进了云层。
我又追问老吴,虹后来来北京也一律开着酒店的房门接待你么?老吴说自打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去年她来北京我们饭后在她房间关着门聊到了12点,从那之后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闺蜜当然你叫阉人也可以,反正大家都很放心就对了。我跟虹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就是有一年同学聚会,分别时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我们拥抱了一下,你别说虽然虹年过四十,但是身材一点没走样,抱起来贴合度极好,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瑕疵。老吴接着跟我感叹说,甭管什么时代的男人,都是一个球样。但是70后的女人跟后面的80后90后真的不是一个系统,从这一点来说虹是我非常尊重的一位女性。我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这跟什么年代出生没有关系,就拿你最欣赏的“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来说,在牛峤先生的笔下,这句话最初就是用来形容一位大概率在搞婚外恋的女子,所以才有“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的慌张,这位大姐算下来1100岁了;方方老师作品《桃花灿烂》中星子也是这么一位敢爱敢恨的女性。你欣赏的奇女子哪个时代都有,只不过恰好虹没给你机会,你不能拿个案来证明普遍,这是犯了典型的“幸存者偏差”的错误,说白了就是以偏概全。你的情况简言之就是虹一点没看上你,不喜欢你就意味着没机会,权色交易那不算啊。你尊重虹我没意见,但是别把70后的现代女性说得跟孟姜女似的,孟姜女也是个案,还是个民间传说人物。在男欢女爱这件事上,没有大一统的形式标准,感觉对了啥事都有可能发生。
初中时代吴勤牛的爱情主角只存在于他的记忆或者是日记本里,虹就算是最鲜活的一个了,最不鲜活的是陈珂儿,吴勤牛就是在放学的人潮中看了她一眼,就记住了这个长着弯弯月亮眼睛的高年级女生,从此每天放学总是四处张望,然后晚上展开丰富的联想在日记本里使劲写啊写的,他跟这个陈珂儿一句话没说过,人家估计都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一号,就这样他还四处打听稳稳记住了姑娘的名字,后来他又看了金先生的《鹿鼎记》,自此对名字里带“珂”字的姑娘另眼相看。
除此之外还有霞,霞是隔壁班的女生,天生一副好嗓子后来作为音乐特长生考上了师范大学音乐系,据传说霞上高中时喜欢上了吴勤牛性启蒙互助小组的小伙伴阳波,当然这是后来听说的。吴勤牛喜欢上一个姑娘,基本上只有一个套路就是对姑娘特别好,走的是亲情忧郁路线,吴勤牛最初注意到霞是在做课间操的时候,老吴说霞长得有点像83版射雕里的黄蓉也就是香消玉损的翁美玲女士,我见过霞的照片,除了腮帮子像其他也不咋像,不管怎么样,霞就算是入了吴勤牛同学的法眼,在初中生的嘴巴里某某喜欢某某往往是最容易扩散的消息,当一个女生听说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生喜欢上自己,应对方式就是不搭理他,所以霞长期不搭理吴勤牛,走廊上碰到就是冷冷的打个招呼,上了高中大家都成熟了不少也就逐渐熟络了起来,高中时期的吴勤牛不幸留级,同时期的虹已经去上中专,吴勤牛去虹的学校看过他,虹和男朋友宇热情的接待了吴勤牛,午饭时间吴勤牛借故离开,在街边小店里点了一碗蛋炒饭(老吴形容说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炒饭,可见是真的饿极了)含泪吃完后默默离开。等吴勤牛上到高三,霞已经上大一了,95年的冬天,吴勤牛去省城霞就读的师范大学参加高考加分测试,吴勤牛的加分项是篮球,结果大哥助跑摸高连篮板都够不着,给评审组的老师送了五百元红包才蒙混过关。上高中的吴勤牛已经完全不是初中吴勤牛的风格了,在去省城的大巴上,他趁着下车上厕所的机会捏了同行初中历史老师的女儿的屁股,该女同学也没生气,就是用指甲照着吴勤牛的手狠狠剜了下去而已。该女生后来跟吴勤牛一起考进了同一所大学还是一个系,跟吴勤牛的“指甲刀情侣”同列本系四大美之列,如此说来,吴勤牛同学系里面的四大美女,一个被他在高三的大巴车上捏了屁股,一个跟他谈过短暂的2个月恋爱,还有一个16年后终于得逞,唯一完全没有关系的“四美”现在是某牛逼卫视的频道总监,外景主持人。从这一点来看,禽兽吴勤牛自打上大学开始就火力全开,其后一发不可收拾。
吴勤牛趁着去省城的机会看望了霞,还给她送去了在新华书店买的2本乐谱,霞礼貌的表达了谢意,高三寒假里,吴勤牛邀请霞出席了他们的同学聚会,那个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凑钱去唱卡拉OK了,霞欣然前往,还跟吴勤牛一起唱了首《大约在冬季》或者是别的什么。这是他跟霞的全部交集。2004年的某天,吴勤牛带着某个中学学姐从九江某星级宾馆出来步入一家早餐店,刚坐定他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是霞,两人隔空说了几句话,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我由衷的为老吴的记性点赞,他说我不是记性好,我是运气不好,总是带着姑娘碰着姑娘,场面十分之尴尬,完全没有应对能力。
吴勤牛的初中生活大致就是这样。相信我,过了那个操蛋的暑假,精彩即将纷呈而至。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