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邻深、墨双及温宿月连夜赶到了凰鸣山下。
凰鸣教就驻扎在凰鸣山内,但傅邻深三人面对着眼前多条蔓延的山路,有些头晕。
哪条才是上山的正确之路?
“公子,这可怎么上去啊?”墨双有些摸不着头脑。
温宿月也有些头疼,“我听说,这凰鸣山上尽是些毒蛇猛兽,若是走错了山路,咱们怕是会被野兽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吧。”
傅邻深沉思片刻,然后吐出四个字:“跟着我走。”
温宿月和墨双虽不知道傅邻深如何能分辨出正确之路,但他们总觉得跟着傅邻深便很心安,便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傅邻深走在前,温宿月和墨双跟在后。
约莫十多分钟,他们便远远地看见了白色的门栏。
门栏上刻着大大的三个字——凰鸣教。
“对了!”
墨双看着这大大的三个字,终于松了一口气。
温宿月则有些不可置信。
这深公子是怎么知道这条路是正确的呢?他看起来也不像曾经来过的样子。
凰鸣山门口站着几个白衣的小徒,头上皆带有凤凰头簪,这凤凰头簪便是凰鸣教的特殊标识。
门口的人见到三人上前,拦住了他们。
一白衣小徒开口道:“诸位不是凰鸣教的人吧,来我凰鸣教有何贵干?”
温宿月知晓傅邻深不便透露身份,便上前说道:“这位师父,烦请您去向仲津誉大侠通禀一声,我乃沧月门门主温宿月,有事请求拜见。”
“沧月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白衣小生匆匆奔去,片刻后,重新回到了门口。
“请诸位随我来。”
温宿月听到凰鸣教肯放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转头看向傅邻深:“深公子,我们进去吧。”
傅邻深点了点头,三人一起进入了凰鸣山。
刚步入凰鸣山,他们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意。
凰鸣山四周皆是绿竹环绕,即便是在六月夏至,依旧凉意袭人,因此,凰鸣山也是个很好的避暑之地。
每到夏季炎热之际,凰鸣教便会邀请武林各派的人来凰鸣山学习参观,很多人来了之后流连忘返,都想多享受享受这清爽之感。
可若是到了冬季,凰鸣山则会十分寒冷,仿佛深入骨髓一般。
“凰鸣山有点阴寒啊……”墨双抱紧了双臂,“这才四月便已经这么冷了。”
“凰鸣山地势本就高,再加上长满了绿植,阴寒很正常。”傅邻深看了墨双一眼,“今日我们是有求于人,切记管好自己的嘴。”
“知道了。”墨双点了点头,闭紧了嘴巴。
三人随着白衣小生来到了凰鸣教教主所在的内殿,凰鸣教教主仲津誉正坐在中央,等着他们到来。
三人齐齐行礼道:“拜见仲教主。”
仲津誉不惑之年的年纪,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依旧。
他看向温宿月,又扫视了一眼她身旁的两名男子,“你便是沧月门门主温宿月?那你身旁的这两位又是?”
“仲教主,这么晚了还来叨扰您,实在是抱歉。”温宿月毕恭毕敬地说道,“我沧月门不幸,有乱贼企图争夺我门主之位,我拼死逃脱,乱贼依旧紧追不放。就在我极其危险之时,遇到三位侠义公子的搭救,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谁知乱贼依旧贼心不死,将我们四人追至凰鸣山五里处,妄图除掉我们,如果不是这三位公子拼死相救,我怕早已经丧命。侥幸得以逃脱,但其中一位淮公子却下落不明,鉴于这是凰鸣教的地盘,我们实在走投无路,还请教主大发慈悲,帮我们找寻一下走失的那位公子,如果教主愿意相助,宿月定当涌泉相报。”
仲津誉微微点头,叹气道:“没想到啊,沧月门竟然受此大祸。这群乱贼真乃我武林之耻,居然敢弑主夺位。温门主无需担忧,本教主一定会帮你寻找那位失踪的侠义公子。这几日便先在我凰鸣山住下,避一避风头。”
听见仲津誉答应,温宿月喜形于色,谢道:“多谢仲教主!”
“不过,”仲津誉顿了顿,问道,“我倒是十分好奇,你们是如何上到我凰鸣山上来的?多条小路崎岖蔓延,三位若是从未来过,又是如何找对路径的呢?”
温宿月看向傅邻深,然后转过头对仲津誉说道:“是这位深公子带领我们上的山,想必他一定有自己的妙招。”
“其实,在下也不过是用了一点小伎俩罢了。”傅邻深缓缓开口道,“在下看出其中一条小路想必其他更显坑洼,并且深度更深,想必定是由于人的多次踩踏所致。此外,在下对蛇的毒液天生敏感,除了那条更加坑洼的小道,其余皆沾满了蛇毒,因此,在下才敢肯定。”
“原来如此,没想到深公子不但十分侠义,还如此足智多谋,仲某颇为欣赏。”仲津誉看向傅邻深,眼中多了几分赞赏,随后他继续说道:“你们一直想办法躲避这群乱贼,想必也受了不少伤,我等会儿便派教中的行医之人来帮你们查看伤势,你们就先下去好好休息。”
仲津誉摆了摆手,“来人,带几位侠者去客房洗漱。”
“是,几位请随我来。”
于是三人便随凰鸣教的白衣小徒朝着客房走去。
路过拐转处时,傅邻深突然瞥见一个同样身穿白色长衫,头戴凤凰头簪的凰鸣教徒。
而这个小徒背上背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背影十分熟悉。
傅邻深转身便向那人走去。
等到走近时一看,这背上的人,正是失踪了的施淮。
此时的施淮衣服残破不堪,头发披散着,血迹沾染了一身。
“你是何人?意图将她带去哪儿?!”
傅邻深看向背着施淮的男子,眼中满是警惕。
“当然是治伤。”白衣男子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眼傅邻深,不屑地说道,“这位大叔,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我们凰鸣教的人?你是谁这种话好像更应该由我来质问吧,一个外人,还好意思跑到我的地盘上来质问我?”
傅邻深准备拔出剑与男子对峙时,温宿月和墨双听到争吵声,这才急急忙忙走上前来。
原本走在最前方带路的白衣小徒正兴致勃勃地跟身后的三人介绍凰鸣山的美丽之处,回头一看,却发现三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
墨双看见傅邻深杀气重重,立刻拔出了剑,挡在了傅邻深身前。
仲童见此架势,无语地撇了撇嘴。
当看清白衣男子背上的人是施淮时,温宿月十分高兴地说道:“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可当她仔细打量,却发现施淮满身是伤还昏迷不醒时,原本还是开心的脸,瞬间被担忧占据。
“这是怎么回事?”温宿月看向那名男子,问道。
“一群人想要杀她,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把她给救了,她早死了。”
“一定是那群乱贼!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淮公子也不会受伤……”
听到男子的话,温宿月开始自责,难过之情溢于言表。
“淮公子?这位姑娘莫不是患有眼疾?这么娇美的女儿郎你叫她公子,你怕是认错人了吧……”白衣男子渐渐有些不耐烦,“快让开,她要是再不治疗,恐怕就要死了,到时候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温宿月一时之间竟没有听懂白衣男子的话。
他说什么?什么女儿郎?
但听到男子后面那句话后,温宿月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对傅邻深说:“深公子,这位公子既然是凰鸣教的,想必应当是仲教主派去寻找淮公子的人,既然如此,理应信得过。况且,淮公子确实急需医治,我们就先交给这位公子吧,想必他对凰鸣教上下更加熟悉,也能更快医治。我们就先下去吧,你也受了伤,必须尽快处理伤口。”
傅邻深思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白衣男子见傅邻深没有继续加以阻拦,便背着施淮离开了。
匆忙上药,匆忙换洗好后,傅邻深和温宿月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仲津誉的房门口,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敲开了仲津誉的门。
“进来吧。”
两人迈步进入门内。
“仲教主,刚刚在门外,我和深公子见您教中一小徒背着一名受伤的公子急着去疗伤,而那名受伤的公子,便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淮公子。”温宿月看向仲津誉,一字一句说道,“多亏了仲教主下令之迅速,淮公子这才并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