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望着许仙离开的背影,眸中不由闪过担忧。方才屋内两人的对话,白素贞三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宋辞出来,见三人还在,警惕地打量着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此处?”
白素贞朝他一拜道:“启禀大人,我乃西蜀峨眉山人士,姓白名唤素贞,与兄妹二人前来临安游历,途经宝地,见堂内众人昏迷不醒,病情古怪,便出手相救。”
宋辞朝白素贞多看了几眼,眼中闪过狐疑:“你可懂医理?”
白素贞想起自己在山中看过几百年的医书,便道:“家中多藏医书,素贞自小有钻研,对岐黄之术略懂一二。”
宋辞见此女子气度不凡,看样貌估摸约二八年华,但谈吐有度,落落大方,行为举止有大家闺秀之风,又听她如此说道,便以为是杏林世家的小姐外出游历,瞬时打消了疑虑,只道:“此间发生命案,非闲人不得靠近,念你等初来乍到,并不知情,且不追究,需得快快离去。”
白素贞见宋辞出言提醒,知晓不再怀疑他们,当下松了口气,“多谢大人提醒!”
宋辞摆了摆手,想了想又道:“正值非常时期,如若姑娘愿意,可前往安济堂施诊救人。”
白素贞点点头,犹豫不决,还是问道:“大人,我与许大夫曾有几面之缘,他面慈心善,断不会是下毒之人,此间是否有何误会?”
宋辞严肃地摇摇头:“姑娘莫多问,此事关系命案,在下无可奉告。”
白素贞见此,也不多言,告辞后,与小青二人出了济众堂。
憋了许久的小青终于忍不住说话了:“阿姐,这人真是那呆子杀的?”
白素贞摇摇头,一时理不出个头绪,只将自己思虑到的说了出来:“济众堂众人服用的汤药多了一抹蜈蚣血,若是寻常的蜈蚣血倒不至于伤人性命,但你也看出来了,那是妖毒。小青,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我们在街头遇到那卖神仙水的道士?”
小青点点头,“阿姐,你怀疑是那臭道士在作祟?”
白素贞点头又摇头,“也许是他,也许还有幕后之人,现下断不出来,只能先找到那道士,问清楚。”
小青又问:“阿姐,那大人说老人是中了虫毒死去,蜈蚣毒不也是虫毒么?那呆子岂不是被冤枉了?”
白素贞眉头一蹙,再次摇头,“那人并非因妖毒而死,汤药中虽有妖毒,但是剂量并不至于杀人,他的死因确有古怪。”
小青走过去拍了拍一路沉默的玄越道:“嘿!臭黑龙,你怎么都不说话?”
白素贞这才想起来,转头看到陷入沉思的男子,问道:“玄越,那井中之物,你可探出一二?”
玄越回过神,瞪了小青一眼,似是警告她,然后朝白素贞道:“井下的紫晶石,我从未见过,断不出它的来历,能确定是它的主人应是来历不凡。”能将人间气运炼化为修为,非神魔不可。
许仙那温润的笑容突然在她眼中闪过,,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到小青在一旁不满嚷道:“阿姊,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白素贞笑而不答,朝着玄越问道:“你觉得老者之死,是何人所为?莫不是还有其他妖怪作祟?”
玄越冷笑一声,“为何凡人之错皆妖怪所为?就不能是他们凡人自作孽不可活吗?”
白素贞知晓玄越向来对人间肆意残害妖物颇有不满,当下并不反驳,只道:“依你之见,此案为人为?既然如此,我们暂且不管,当务之急,先找到那蜈蚣精。”
玄越不满道:“素贞,你定要插手此事吗?”
白素贞坚定的点点头,正色道:“既是妖怪作祟,我便不能不管,何况观音大士命我......”
玄越连忙掩耳投降:“得了,得了,别又搬出那套说辞,我这几日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实在受不了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补充道:“走吧,去寻那蜈蚣精。”
钱塘县衙地牢
一身白袍的男子席地而坐,面色苍白,突然一阵妖风吹入,一股邪气在体内乱窜,许仙连忙收回心神。将邪气从体内逼出。一翻功夫下来,大汗淋漓。心下暗叫不好,看来这场瘟疫不仅是天灾那般简单,定有邪祟作乱。他思索着怎样提醒李公甫,以做防备。又想起老者之死,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只盼得宋辞能够查得明真相。
一时无事,又想起今日所遇三人,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总觉得那白衣女子分外熟悉,却又不曾想起此前在何处遇过。今日在济众堂,他也留意到李公甫曾向那女子点头示意,向是相识之人,若此,他便可向姐丈打听,想着便笑了起来,随即又摇头暗拍自己的额头,自嘲道:“如今性命不保,竟还有心思在此胡思乱想,若被卿之先生知晓,怕是又该挨骂了。”转念一想,既然是妖怪作祟,不如找那三人相助,打定主意后,许仙默念咒语,瞬时灵魂出窍,看着闭目静坐的肉身,直接穿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