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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幕 狄拉克之海 密室会客

“主人,元素殿冰元素之王温尔,带到;还有,圣物殿剑帝芒斯特请求一同觐见。”是泰琳娜,冰王温尔已经赶了回来,还有,芒斯特的求见时机也很微妙,塞安德尔感觉到有些不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艾达琳停下讲述的声音。

“嗯。”艾达琳从塞安德尔的怀里起身,她的长发依旧没有修剪,红色的长发铺满了整个长椅和水晶地板。

塞安德尔也端坐着,“都进来吧。”声音确实传达到了门外。

随着沉重的雕花木门的敞开,三人依次进入这个房间,也都见到端坐在长椅上的塞安德尔,还有那个躲藏在长椅后帷幔下的消瘦身影,一头垂地的长度极其不正常的红色长发暴露了她的身份。

“主人,冰王温尔大人听闻您有急召,启用了身在元素殿祭坛的魂器傀儡前来应召(为保护远离塞安德尔神殿血色大墓地的不朽者,塞安德尔所设下的傀儡,将其灵魂的十分之一留在相应的神殿祭坛中,紧急情况时可启用祭坛中对应的魂器傀儡逃生,在这里温尔为了尽快当面解答塞安德尔对冰帝的疑问,直接互换了神志前来应召);还有剑帝芒斯特大人请求的一并觐见。”泰琳娜一进来就躬身对塞安德尔汇报起来,她依旧是一身神官的打扮,但显然现在她身上似乎多了一些倦意,也真难为她了,估计在护送夜夕若返回教皇城的途中得知温尔启用魂器傀儡的消息,才折返回来的吧。

“元素殿冰元素之王温尔。”一个眉目犀利的中年男子前出一步,他穿着一身青色蓝边的长袍,似乎是为了看清那位将脸躲在帷幔后的女子的面貌似的,然后他楞了一下,立刻脱下了兜帽,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

“圣物殿剑帝芒斯特。”芒斯特也没有换装,依旧是一身战装铠甲,也行了同样的单膝跪拜礼。

“两位先起来吧。“塞安德尔。

“遵命。”二人异口同声,然后站了起来。

“温尔,突然紧急召见你实在不好意思,但事出有因,来,我先介绍下,”说着塞安德尔起身,示意艾达琳站到他身前。

“这位是原冥界十三正神之一的鲜血之神——艾达琳。”塞安德尔。

“喀嚓”整个房内的红烛似乎集体变暗了,有些已经熄灭了,艾达琳听出了这熟悉的声响,空气中有冰锥正在凝结。

“源主大人!为什么您?!“温尔双眼好似放出两点寒光。

“多日不见,您怎么让冥界的人给诱惑了呢?!”当温尔听到“冥界十三正神”的时候,他在这个魂器傀儡身上留下的灵魂力量突然暴涨起来。

“温尔大人!你还想对主人不利不成?!”泰琳娜下意识得挺身挡在塞安德尔面前,她手中的宝珠泛着青光。

“温尔!冷静!”芒斯特也出手了,转瞬间掏出了一把亮银细剑。

塞安德尔没有解释,而艾达琳,依然遵从塞安德尔的命令,一步步向前。

温尔看清了那位女神美丽的面容,依次映入眼帘的是鲜红的嘴唇,精致的鼻子,苍白的脸庞,红色的瞳仁,还有垂地的血红长发,脖子上奇怪的圆环,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裸露的手臂上缠满了黑色的锁链。

艾达琳看了看塞安德尔的眼神,但她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地向温尔面前走去,泰琳娜乖巧地收起宝珠让出路来,艾达琳点头致谢,然后,她饶有兴趣得观察起温尔面前的冰锥,冰锥连成一条优美的弧线,随时都可能刺下。

“纯净的冰元素啊。”艾达琳笑了,温尔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因为下一秒艾达琳举起了双手。

所有冰锥的尖头都立刻改变了方向,对准温尔,然后它们合成了一个更为恐怖的冰枪,“嗖”的一声刺了出去。

芒斯特有意替温尔挡下这一击,不过她似乎看出了艾达琳的意图,从容地收起了剑。

冰枪在温尔的鼻尖处停下,化为了一滩水。

“噗通”温尔无力地跪了下来,被人用自己最擅长的招式击败,才是最打击人的,“沾满了盟友鲜血的双手为何可以操控纯净的冰之精灵!”温尔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如果你憎恨我们冥界的背叛,我可以向你道歉;如果你想向我个人复仇,我可以自残以求宽恕;但请不要扯上冰之精灵,这是我的底线!”七道更加强大的冰枪瞬间凝结,房间里一半的红烛熄灭,艾达琳双眼红光乍现。

“艾达琳,温尔他的父亲就是在创世纪之战里,在那场由于黑暗之神古涅斯塔偷袭我产生的骚乱中,为了保护他而死的,现在血色大墓地里的不朽者们,多少都有着不好的回忆。”塞安德尔的声音颓然,更多了几分憔悴苍老。

“我已自愿戴上诅咒圆盘,终身追随塞安德尔大人。”艾达琳让七支冰枪重回水雾,然后回到了塞安德尔身边。

“源主大人,我刚才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给您丢人了,我这就自裁谢罪。”远在千里之外的温尔本体要是在这里断绝了魂器的灵魂链接,那具身躯就会化为冰雕,温尔也就会死去。

“温尔,我有怪罪你的意思吗?”塞安德尔双目如炽。

“源,源主大人?”温尔疑惑得抬起头来。

“好了,站起来吧,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但错本不在艾达琳身上,也不在你——下一代人的身上,错在于我啊,错在于我啊!”塞安德尔勉强凝聚起一道冰锥。

“不!”泰琳娜急呼。

冰锥刺在了塞安德尔的胸口,黑色的血流了出来,浸透整个冰锥。

“主君!”芒斯特一剑精准地削去了冰锥留在体外的部分,准备帮他包扎。

“塞安,”艾达琳开始动用自己鲜血之神的力量为塞安德尔治疗。

“错误在清算给这个世界之前,都由我来承担,这点伤算是我对温尔和他父亲的补偿。”塞安德尔愧疚地看着温尔。

“源主您,不愧是曾经统御整个魔界,威服五大神域的伟大造物,我对您的忠心决不二致,温尔刚才确有拼死击杀艾达琳小姐的想法,差点铸成大错,“温尔看着塞安德尔自残的伤口,泣不成声。

“主君,温尔的忠诚不容置疑。”芒斯特。

“但我追随源主您,我们追随您,都是为了完成我们这些眷属共同的夙愿,将您推上神王的宝座,若我这个眷属的死,能让您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是万分值得的;您为了下属的过错承担一切后果的决然和果断,这又需要何等的王者气概,伟大造物,您还是那个伟大的源主。”温尔毅然决然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犹豫,他用力的将头扣在地板上。

芒斯特的双眼不再迷惘,虽然她想好的台词都被温尔说完了,芒斯特也随即将战袍的下摆荡开,单膝跪地,头低得很深,慢慢闭上了双眼。

泰琳娜脸上的表情则从担忧渐渐转为欣慰,然后是自豪,她也紧紧抱着宝珠,双膝跪地。

“真是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的眷属们。”艾达琳看到塞安德尔的伤被自己治愈了大半,再看看这三人的神情和动作,释然的笑了,然后她也跪了下去,感受着与他们一样激动不已,充满希望的心情。

“无上荣光属于您,伟大造物。”他们四个异口同声地说。

在那一刻,塞安德尔似乎回到了创世纪前的那段岁月里,他最初是为了什么而决定卷入创世纪之战的呢,是为了回应这些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们而成为神界之主吗?还是像艾达琳那样迷失在杀戮中寻求快感?还是为了借此忘却失去了挚爱之人的伤痛?

“我,真是可笑啊,我只想和伊卡洛斯在一起,所以才天真地幻想击败所有诸神,成为神王,与伊卡洛斯永远在一起,是我利用了大家啊,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塞安德尔挨个扶起了他们,但他心里却不再平静。

塞安德尔草草的听完温尔对这位冰帝沐飞雪的一些传闻的证实与说辞后,再次解散了众人并下了命令。

温尔的魂器傀儡由于力量耗尽而中断了会面,但他赶上了接受最后的指示,塞安德尔让他继续之前召集旧部的任务。

芒斯特虽然心中依旧充满对冰帝弃剑的疑问,但似乎问出这个答案的时机还不成熟,她连塞安德尔的意图也没把握好就决定一同觐见,但随着温尔叙述的深入,芒斯特多少知道了这事绝对不简单,只是艾达琳在隐瞒什么,塞安德尔又在袒护什么,她很害怕牵扯过深,也为了不破坏气氛,只好先行退下了。

至于泰琳娜和艾达琳,她们两个留了下来为塞安德尔准备出发的装备,因为塞安德尔决定今日凌晨就动身前往五大神域之一的魔界,那里是通往狄拉克之海的必经之地。

......

......

“哥哥,你还好吗?”是谁在低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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