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美人”,自然不是指阚闵言。
叶妍自觉认领,微笑着说:“谢谢。”
严楚泽打量着她,奇道:“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不对,应该是见过,但没觉得你好看。”
这番话实在失礼,叶妍神色不变道:“严少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实属正常。”
严楚泽却不愿轻易放过她,说道:“我明白了,你换了个风格!啧啧啧,之前那身真不适合你!”
叶妍失笑,这家伙直性子,阚闵言被讽刺了。
程缈本身皮囊不错,这一笑又带着叶妍的神态,典雅中带着恣意,霎时间惊艳了严楚泽的眼睛。
阚闵言此刻脸色已不太好看,他冷声道:“抱歉,失陪一下。”
叶妍对严楚泽没有好感,但能让阚闵言吃瘪她就很高兴,于是她含笑道:“失陪了,严少。”
是无意之举,不过落在阚闵言眼里,则像是故意为之。
严楚泽丝毫不愧对江宁头号纨绔之名,伸手拦住叶妍,笑道:“阚夫人,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未等叶妍回答,阚闵言先开了口:“严楚泽,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恰好严楚韵赶来,见此情形立刻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忙道:“阿泽,过来!”
严楚泽自小就怕严楚韵,闻言收起了旖旎的心思,乖乖回到她身边。
严楚韵朝阚闵言露出歉意的笑,阚闵言看在她的面子上未再计较。
“安分一点,”阚闵言低声警告她。
叶妍道:“你的意思是我勾引他咯?”
阚闵言不置可否,只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想找个好下家的话,有的是好男人。”
叶妍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多谢关心。”
这边颜凯终于寻寻觅觅找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里、刻意压低自己存在感的叶沅,他端着酒走过去坐下,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叶沅扯出一丝浅笑,道:“不太想跟别人说话。”
颜凯懂他的意思,便抬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叶沅放在桌边的酒杯,宽慰道:“还有我在,我也会陪着你一起的,别太伤心了。”
叶沅看他一眼,拿起酒杯,敬了敬他,两人不约而同一饮而尽。
“对了,你最近在干嘛?回来这么久也不回家,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老爷子向你打听我了?”只要是有关于颜凯的行踪,颜老爷子一定会找叶沅,谁让他们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总之颜凯回来,叶家人必须会收到消息。
叶沅说道:“没问我,问阿年哥了,但是阿年哥帮你糊弄过去了。”
“替我谢谢他,”颜凯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把最近的事情告诉叶沅:“我在一家服装设计室找到了一份工作,目前在实习。”
“你不是学的油画吗?”叶沅奇道:“什么时候改行学设计了?你爷爷知道又得揍你。”
“所以拜托你们能帮我忙一时算一时,”颜凯看着他,又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我在米兰遇到一个姐姐的故事吗?”
“记得啊。”
“那个姐姐――就是阚闵言的老婆。”
遥想当年叶沅接到颜凯的跨洋电话时,颜凯死活要辍学回来找那位“咖啡姐姐”,叶妍硬生生把他骂回去,警告他要是乱跑就断他信用卡才令他被迫安分地继续完成学业。
叶沅惊道:“这么――不幸吗?”
“唉,我现在想想,也许叶妍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不许我回来,”颜凯顺嘴说完,又马上道歉,他又提到伤心事了。
叶沅笑了笑,表示不介意,另外起了个话题:“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放弃吗?”
颜凯捂住眼睛,缓缓道:“我不想放弃,我……我还是喜欢她,所以我只是默默看着她、守护着她就够了。”
叶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了。
两个失意的人静默地待在这一角落,周遭的繁华喧嚣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不速之客说来就来。
“你们俩在这干嘛呀?”
颜凯和叶沅看向说话的人,只见一袭白裙宛如天使般纯洁的白若薇正微笑地看着他们。
颜凯首先反应过来,换上客套的假笑:“哟,是白小姐,我们就随便坐坐。”
叶沅没什么表情。
白若薇自来熟地说:“坐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等会就要开始跳舞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她所说的话不假,大厅里的乐队由开始时的轻柔和缓曲调换成了热烈昂扬的圆舞曲。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们跳上一支舞呢?”
颜凯虽然暂时不知她到底动的什么心思,但是他知道叶沅肯定不会去,便主动接话:“当然有,白小姐,可否跟我共舞一曲?”
白若薇眼珠一转,笑着对叶沅说:“可是我想跟叶少跳,可以吗?”
叶沅心情正低落,毫不犹豫道:“抱歉,我不会,请找别人吧。”
颜凯来不及开口,白若薇已经说:“叶少说笑了,只是很简单的圆舞,跳吧。”
叶沅犟起来谁的面子也不给:“谢谢,不去。”
阚闵言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专心一点,你在看哪里?”
叶妍收回视线,敷衍道:“没看什么。”
阚闵言忽然发觉她的脸色总是冷冷的,便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总一副吃了炸药的脸色,外人看来还以为我们关系不合。”
我们关系本来就不合!
叶妍信口胡言:“有点心神不宁而已。”
那边颜凯在白若薇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之前手疾眼快抓住她的手,笑容满面地说:“他有什么好玩的,还是我陪你跳吧!”
白若薇挣脱不开,硬生生被颜凯拉走。
“颜少跟叶少关系还是这么好啊,”白若薇无可奈何地同他跳舞。
颜凯语气中挑不出一丝差错:“当然。白小姐,跳舞请专心。”
严楚韵瞥一眼身边一直在找寻的严楚泽,冷声叮嘱:“别惦记人家,那是阚闵言的人。”
严楚泽笑笑,说:“谁知道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