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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询问

加茹族改名为龙族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暗族,暗山四界尤为吃惊,这改族名可不是一件小事。就拿自己的暗族来说,从建族的那一天起就从未改族名。加茹族才不过是一个建族仅几百年的小族,竟改族名。

“这个加茹族,竟然改名为龙族?它们哪有龙的勇猛,龙的气魄?龙的胆识?简直是笑话!我们暗族都从未有这样的规定允许更改族名,这个加茹族简直是越加猖狂!”

多奇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大王。臣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觉得甚是可笑呢。你说这火鹿喜·洛豫登基之后,不是改族名就是创纪年法,他所做的这一切,岂不凌驾于他父王之上?”

“我看他也是一个不舞之鹤,根本没什么好惧怕的!他改这个族名,无非是在向我们宣战罢了,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在暗山四界的眼里,洛豫虽是不舞之鹤。多奇其实心里最清楚,其实暗山四界才是真正的“不舞之鹤”。暗族的实力早已远不如龙族,可他依旧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多奇逐渐觉得有些乏了,便下去休憩了。

其实,多奇并不是回去休憩,而是听闻一个人来到了暗族——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

“父亲,你来了。”多奇和这位老人躲在一处窃窃私语着。

原来来的这个人,正是张蜡旋·多奇的父亲,多奇的父亲以前是张蜡旋氏的族长,只可惜因为一次洪涝灾害,张蜡旋氏的族人几乎都被洪水给冲走了。只有族长和他儿子等人逃到了山洞里躲了起来,接着又带领他的儿子以及剩下存活的族人逃离了那个危险的部落。只可惜……

多奇抚摸着父亲饱经风霜的手,虽不知道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就这双手一袭可以知道,这些年他过得一点也不好。

“你这个孽障!奇朵拉氏和布妮妮氏害了我们的族人啊!你现在怎么居然跟在他们身边,为他们所用。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啊!”

父亲一见着多奇就开始大骂起来。

多奇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说自己,问:“父亲,您为什么这么说我?我们的族人是被洪水冲走的,和奇朵拉氏、布妮妮氏有什么关系?这些事情你可以和我说说吗?”

族长知道,多奇还小,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可是看这个情况,必须得告诉他了。

族长慢慢放下沉重的脸色,向他诉说往年的事情:“往年的事情你还是一无所知。今年是龙历元年,那么大概可以追溯到……龙历前的九十年左右。那一年,暗山四界大举进攻我们安佳族(大概位于之后蛇族一带,但并非蛇族祖先),由于我们四面防守,暗山四界的军队无法攻进来。他和他的王后布妮妮氏便制造了一场洪水,用这场洪水的力量将我们族的房屋以及族人全都冲走了,狠心地杀死了我们的族人。我只好带着你和剩下的族人离开了那里。可是奇朵拉氏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在逃跑的路上,狠心地杀死了我们剩下的族人,还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为他们所用。而这几年,我一直无依无靠,只好逃到了鲁薇族,在那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苟且存活下来……”

这些事情,多奇果然是一无所知。可是这些话,他又隐约地想起了布妮妮氏对他说的那些话。

“那……母亲也是惨死在他们的手中吗?”多奇继续询问道。

“没错,你的母亲也是死在他们的刀下。母亲那时紧紧地抱住你,他们狠心地将你从你母亲的怀抱中夺走,将你母亲的头颅悬在暗族的城墙上示众。不仅如此,他们狠心地残害每一个无辜的族人,也将他们数千个头颅挂在城墙上。最后,他们占领了我们地盘,扩张领土……”

父亲的到来,也许是为了向多奇说明当年的真相,让他勿忘耻辱!

多奇明白了这一切事情之后,难以相信那样的场面,这样令人发指的场面,他想不敢多想了。多奇紧握着拳头,他没想到,为暗山四界做牛做马,竟是为仇人做牛做马。

“父亲,如果您今天不来,我还不知道当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情,为何布妮妮氏王后说我们杀死了他们的族人……”

“荒谬!布妮妮氏王后向来生性恶劣,阴险狡诈。她的话你也敢信?我知道这些年她一定不会善待你的,这些年父亲也知道你受委屈了。快随父亲回去吧……”

族长的这一来,彻底让多奇更加地清醒自己的仇人究竟是谁。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族长和多奇的对话,恰好被布妮妮氏王后以及随从们听见了。

“你们在这交谈什么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就是张蜡旋氏族长吧。族长真是久别重逢啊。”王后用高傲与鄙视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张蜡旋氏族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你这个毒妇!我今天定要杀了你!!”族长的眼睛里布满了红丝,咬牙切齿地瞪着王后。

“这是我的父亲,我只是和我的父亲说几句话罢了。请王后恕罪。”多奇生怕得罪了王后,连忙圆场以防引来祸患。

王后渐渐走进族长面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然后凑近对他说:“既然久别重逢,张蜡旋氏族长都来了,怎能不热烈欢迎?来人,上美酒佳肴。”

这突如其来的酒宴惹得父子俩有些心慌,这莫非又是王后的诡计。

“既然族长来了,那就喝上一杯吧。”王后往族长的酒杯里斟满了酒,然后再往多奇的酒杯里斟满了酒,最后向自己的酒杯里斟满了酒。

多奇总觉得有诈,王后平时生性多疑。不要说是多奇和他父亲谈话了,就是平时主女和启民之间的平常谈话,也得怀疑两人是否有染。更何况,是两个仇人之间的对话,她又怎会轻易放归?

多奇推脱道:“王后,我父亲从不饮酒,您还是不要为难他了。我想带着我的父亲出去走走,王后告辞了……”

“站住!从不饮酒?那不就扫兴了嘛,原本还想着好好招待一下远道而来的张蜡旋氏族长,可惜族长不饮酒,这叫人怎么办呢?那尝菜,这些菜都是暗族的特地为你们做的,你们尝尝”

族长拱手说道:“你这个毒妇,不知道你在酒菜里下了什么东西。老夫我是一口也不会沾上这些晦气的东西。”

王后眉头一皱,多奇总觉得有不好事情发生,觉得危机正在渐渐逼近。族长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点,当他们两个正想着逃跑的时候,被王后的那些爪牙们强行抓住,按倒在地。

多奇和族长也因此被那些爪牙们五花大绑,王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好一个张蜡旋氏,当年的教训还没有受够是吧,简直越发猖狂。当年杀死你们的族人,那是给你们张蜡旋氏的教训。布妮妮氏本就是与张蜡旋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来人,把酒给我端上来,好好地招待我们的贵宾。”

王后身边的主女无情地将这杯酒灌进了族长的嘴里。可是多奇发现,没过多久,族长便开始奄奄一息,而且脸色发白,两眼无神,直到嘴边流着鲜红的血——这果真是一杯毒酒!

原来,王后给族长的酒杯里灌的酒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酒,而是鸩酒!

“你竟然给我父亲灌鸩酒!你……”虽然多奇此时此刻难以平复想给父亲报仇的心,但是自己还是太没用,难以对付王后。

“张蜡旋·多奇,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要你们张蜡旋氏夹紧尾巴做人,你们偏不听,非得我亲自出马好好地管教你。你刚才和这个老东西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就算你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又如何,这一切都太晚了。你们依旧不敢对我们做什么,除非你们有能力灭了我们暗族。我看这个老东西来,今天就是来送死的,是吗?”

王后的蛇蝎心肠远比多奇想象地还要恶毒百倍、千倍,他从未想到布妮妮氏竟是这样的蛇蝎美人。

王后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多奇,吩咐道:“张蜡旋·多奇,我自然不敢杀你。因为你是大王身边最信任的启民,我杀了你,大王便会怪罪于我。所以,我会在三日之内,派人将你流放,你就不再是大王身边最信任的启民了。至于流放到哪里,那就是越远越好,永远都别让我见到你这晦气的面孔!”

“流放我?布妮妮·月雪,你的歹毒心思……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还没等多奇说完,就被人给拖了下去。王后的一箭双雕,使她解决掉两个张蜡旋氏,也算安心了。

父亲死了,自己也即将被流放了。多奇的心犹如万箭穿心、心如刀绞,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害得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正当他即将被布妮妮氏的那些爪牙流放之前,暗山四界竟得知了此事。

“什么?王后竟敢擅做主张,流放张蜡旋·多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让王后说清楚,究竟什么原因?”暗山四界瞬间就坐不住了,多奇可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暗山四界来到了王后的寝宫,只见王后正在对镜梳妆着,嘴角上还洋溢着收不住的笑容。起初她并没有察觉暗山四界来了,只等身边的主女说了一句:“王后,大王来了。”

听了这句话,王后马上收回自己刚才那副得意的笑容,一把扑到暗山四界的怀里,矫揉造作地说道:“大王,你怎么有空来我的寝宫里啊。我还以为你平时这么忙,都没时间来月雪这里呢。大王有什么事吗?”

暗山四界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直奔主题:“为什么要擅做主张,私下流放张蜡旋·多奇?难道现在暗族,由你当家了吗?你别忘了,多奇可是本王的功臣,没有他,本王拿什么和龙族应战?”

王后立马跪下解释道:“大王,不是这样的。张蜡旋氏明目张胆地与他远道而来的老父亲在暗族境内说我们的坏话,简单的来说,我只是在伸张正义罢了。大王总不能任凭别人说自己的坏话吧。这样地口出狂言,难道不该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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