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马好也会招来麻烦
这二楼的人数比一楼大厅少了一半不止,也不堪喧闹,看起来都是些斯文人在用餐,也没人理会独坐一桌的少年人,气氛还是相当和谐融洽的。
一瓶烈酒他半点没喝就收进了项链,拿出一瓶自己酿的酒,喝了小半,也吃饱了,休息够了,正打算起身去结帐,顺便问问路,在随便逛逛,却听到楼梯上一阵响动。
有人快步上楼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人。
一般的客人上楼,都是斯斯文文,悠哉游哉,而这阵脚步声却是杂乱有力,霸道得很。
咚!咚!咚!一名五大三粗的大汉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冲上了二楼。
为首的那人豹眼横眉,看起来彪悍得很,身上裹着一件脏兮兮的半肩皮袄,一看就是乍乍呼呼的粗人。
在那人的身后,跟随着五个细皮嫩肉的青衣小厮,一个个十八九岁的样子,相貌倒是清秀,只是扫向二楼宾客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倨傲。
“楼下那匹骏马是谁的?给老子起来说话!”那穿皮袄的粗汉硬起嗓门,大吼了一声,这声音之大,中气十足,直震得楼上的桌椅瑟瑟作响,实在洪亮得很。
一听对方提到楼下的马匹,少年人的眉头就微皱了起来,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那匹马儿。
那马儿虽看起来其貌不扬,血统也先不说,单是在魔力充盈的洞府中生活了三年多,不说是进化成魔马,但日行千里,长途奔袭,短途冲刺的脚力,可绝对是名符其实的马中好马。
这匹马儿就是买蓬车时一起配送来的,也是第一匹跟随他最久的马,更别说跟着他跋山涉水这么多年。
少年人没想到,这二天因为走小路,蓬车不好走,所以才改骑马,没想到才进小镇就被人盯上它了。“看来,马好也会招麻烦啊!”少年人不由的小声嘀咕着。
“妈拉个巴子!全都哑巴了?我问楼下那匹马是谁的?”皮袄粗汉又是一声大吼。
“马是我的!怎么啦?嗓门这么大,干什么啊?鬼哭狼嚎的。”
那粗汉见说话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一身兽皮衣服,笑容明朗,牙齿很白,非常白。
轰!这粗汉一脚就踏烂了面前的楼板,浑身气血涌动,爆发出强大斗气的气息。“俺是城卫军大统领的马倌,我要买你那匹马!”
这城卫军大统领六个字一出口,二楼原本喧哗着看热闹的人们,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坐在少年人身后的一名书生缩了缩脖子,冷笑道:“难怪,一个马奴都这么大的脾气,冲上楼来买马!我看是抢马还差不多!”
另一个书生一脸的畏意,低声道:“那少年岂不是要倒霉了?”
这时,就见那名少年歪了歪脑袋,笑道:“哦!你的意思是,你看上我的马,就是你家大统領看上我的马,你想买我的马,就是你家大统领想买我的马?”
那粗汉点点头,傲然道:“不错!你开个价吧!这坊市上的马价我门清,你若是开个实在价格也就罢了,要是开高了,哼哼!”
少年脸上似笑非笑,却突然斩钉截铁道:“不卖!”
那马奴粗汉似乎等的就是这句,咧开大嘴道:“恐怕由不得你!我替大统领相马,只要是被老子相中的马,不卖也得卖!”
少年人神色一凛,冷冷地道:“我说了不卖就不卖,你一个卑微的马奴就敢口出狂言,难道你家大统领比王法还大?他想要造反是不是?”
这少年的言语一出,满楼寂静无声。
城卫军大统领是何许人也?
城卫军其实就是边防军,大统领下管五个军团,一军团一万官兵,大统领就等于下管五万官兵。不过这位大统领确实是一员虎将,曾经在沙场上真刀真枪的与敌人作战过,骁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自然就是他嚣张的本钱,在加之他掌握了武力,在这边城里连城主都畏他三分?难怪连个马奴都敢这么嚣张。
可是这少年人却敢当众辱及大统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情?
“嘿!嘿!嘿!敢侮辱大统领,你的死期到了。”粗豪的大汉不怒反笑,抬手一挥。
突然间,站在马奴身后的那五名青衣小厮同时暴起,齐齐扑向了那名穿着兽皮衣的少年。
少年的桌子在窗外,这五名青衣小厮半包围式地冲上来,使的又都是近身的短打功夫,一时间,整个二楼全是掌劲拳风。
五个人,十只手臂,却从四面八方扑向了那名少年。
而这五名青衣小厮,年纪轻轻,却都是训练有素的硬手,五个人的身形连晃,化为一连串人影,游走在桌椅与少年之间。
从这二楼到处都是桌椅和宾客,可是那五名青衣小厮的身法如穿花蝴蝶,包围着攻向少年,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一张桌椅或是旁人。
少年却是面露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做出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
一掌推出!
就是这么直截了当的一掌推出!
他的手掌光洁如玉,肌肤纹理都清晰得很,可就是这么直直一掌推出,却瞬间在他所坐的桌子和他身周围起了一个透明的罩子。
五道狂暴的气劲犹如大江奔流,几乎同时撞在透明的光罩上,可是,五道如此狂暴的劲力轰击在光罩上,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五只手掌就像打在气球上,随着光罩的内凹,一直端坐着的少年右手掌改推为点,食指快速的轻轻在五只手掌心中各点了一下。
接着,就见五名青衣小厮就像触电一样,已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身退后,可还没等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扑通!扑通!五名青衣小厮就像五条死鱼一样,一一摔倒在地。
少年身前的桌子和桌上的酒水连晃都没晃一下,他抬起头来看向马奴,“现在,轮到你了。”
那名粗豪马倌很仔细的盯了少年一眼,之前的那股粗鄙骄横之气一扫而光,换来的是一股阴沉老练的气息。
“我记住你了!“马倌压低嗓门,恶狠狠的说道。
“哦!是吗,抱歉,我多半记不住你!”少年笑眯眯的说道。
马倌猛一跺脚,身子反到向后倒飞而出,撞烂了二楼窗户,逃之夭夭。
他这一退,顷刻间,偌大的二楼只剩下少年和少数几名吓得浑身发抖的食客。
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下,没有人发现,原本少年人肩膀上的一团黑毛,刚刚剩乱,一闪就不见了。
这少年人正是哈雷,他穿过奥兰斯王国的边界,这天终于回到左拉边城比特尔小镇。
他走下楼来,给了掌柜二十枚金币,当做给他重新装修的费用,并向他打听去城主府的路,不多时来到城主府,在门外见到一队官兵,又拿出玉牌向其打听城主老达蒙的所在,众兵丁见有人拿着玉牌来找城主,不敢慢待,忙进去报告。
很快,一个样貌威武,面色红润,却有着一头纯白色头发,脸貌看上去应该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大踏步地从府中走了出来。
边走还边拱手行礼,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让贵客久等,下官就是达蒙,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城主大人客气了,怎敢劳城主出迎。只是公主曾经约我来这找她,无奈才来打扰,望请见谅!”哈雷忙回礼并道明来意。
“哪里!哪里!你是公主的朋友,就是我的贵客。来到家门口,怎能不进去喝杯茶水。公主月前曾专门前来,要下官见有人拿玉牌来找她,可告诉来人,她们在北沟镇的城主府等你。”老奸世滑的达蒙从一见来人是个青年,就已经有所猜测,人老成精的达蒙城主,从公主要他留意有人拿她的玉牌来找她的神情猜出,这人对她很重要,现在见是一年轻人,他就起了巴结之心。是于一见面才会这样客气,并迎出府门。
哈雷一听,忙要告辞前往北沟镇,达蒙城主忙上前拉住他道:“这么多天都等过去了,不在乎多等一天。来到老哥哥这里,哪能不歇歇脚,再说,这天都快黑了,今晚就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我按排马车送您过去。”
哈雷抬头看了看天,指着天上刚过午的太阳很是疑惑,“这……太阳好像还挂在中间吧?怎么天就快黑了?我看我还是快点赶路得好,要是让公主等得太久,怕是不好。”
城主老达蒙很是尴尬,但还是没有再强留。就在他回身要人拉匹好马过来时,哈雷已经消失在街口,不多久就出了城门,消失在大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