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你大哥与嫂嫂要来请安,你……”眼神中略是犹豫的看了看她,大致在询问她,愿意在这呆着吗?
戚长一想起滕跃然,几不可查的便是浑身颤栗,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声声小心肝和得知她是自己亲表妹时那副肝肠寸断的悲戚模样,只觉得想要逃也似的脱离此处,实在话,那滕跃然于自己而言,说是洪水猛兽也不为过的。
她终于抬起了一直低沉的头,眼中似水泓澄般看着她“那风浓便先回了。”说着,不待那妇人反应,便想着站起来要往外头出去。
秦苏里一直握着她的小手,几不可查的感受到他身上的颤抖,只当她是害怕,有些不忍“那好。你先回去吧,若是缺甚,让底下人去办便是了,记着,如今你身份可不一样,你是我滕家的掌上明珠,万不可亏待自己。”
说着便不再拦她,让婢子领她回去。
只未想到,刚迈出门口,未遇到滕跃然夫妇,竟然越到的是风尘仆仆而来的滕谦然,擦身而过之时,戚长警觉的盯着他瞧,那双眸子里的审视太过明显,对滕谦然这样的人精而言,自然看得出来。
那腾谦然自然也是看到了她,刚刚擦身之时,鼻息间一股淡幽异香袭来,似乎也没想到会在他母亲当前巧遇,有些半愣在原地,她似乎比三日前更加清瘦了,总觉得那股子妖而媚的气韵竟然在这几日有了些许变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的变化,总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戚长倒是反应极快,只匆匆一眼而过,便闪身离开,只留一道倩影越走越远。
“谦然,那人是?”身后传来一男子声音,方才让他从失神中脱离出来,看了看身后有些兴奋眼神兴奋的男子,皱了皱眉头。
冶世书,周官冶氏家的大公子,本在盛京长安,只这回因公事而来,他与自己在盛京相识,巧的是娘亲秦氏娘家叔叔的妻与冶家有亲,这么一来二往算来,竟然多少还带着点亲戚关系,难得来余姚,说什么也要来拜见亲上,是以他才引他而来。未曾想会撞见她。
“哦,便是我合浦珠还的亲妹”滕谦然淡然答他,只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那人眼里头带着痴迷,老实说,他这人一贯天南地北走着,不知走马观花见过多少美人,淑女,怎也没想到临时起意的一次拜访,竟然惊鸿一瞥让他心中乱了方寸,那一抹颜色落于他心尖,久久震撼不能自拔。怎会有这般美的女子“竟是真的?没想到竟长得这般……”貌美,这话,对于说出必然显得孟浪了,生生有人被他给咽下口里。
滕谦然未应他,只是道“我娘亲在等着,冶兄,这边请。”说着便将他往房内引。
戚长自大房回来后,便久久不能平静,又遇到他了……他实在好奇,本该死去的滕谦然为何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他原本也不该姓滕的……
那人在盛京里的名字很是响亮,自知道他戚长为谁,也就无人不知道盛阕然是谁的,朝堂一度分庭抗礼鼎足而立,他曾一度站在了上风,若不是被他寻到机会,将他一举击败,怕是死的便是自己。
正想着,便觉着小腹巨疼,竟似针扎,浑身上下陡然升起丝丝冷汗,由是脊背处都无法直立,那似是有暖流划过,面上陡然便是湿了颜色,几乎想要滚地昏死,这种疼痛,他从未试过,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又想起这两日似乎那儿就隐隐做痛,连双腿都微微发涨酸麻的很,心中觉得是不治之症只想更甚,她不经意扫到刚刚滚过的凌乱地方,是血!大摊的血!
他强咬着牙,怎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莫不是让那滕谦然发现了什么,在她不知觉是竟投毒害他,一时间百转千回,心中不迭直喊大意。
“姑娘?”在外头的青竹大约察觉到戚长的不正常,忙喊了两声。
见他未应自己,扔下手中活计便入了房内,入眼便是自己姑娘那苍白如雪的小脸,额间冷汗直冒,眼睛微微闭着强咬着牙,软弱无力的蜷缩在床榻之上,抱着肚子,几乎打滚,榻上是片血红。
她半愣道“姑娘?入月来葵了?”见她不应自己,忙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喊了外头的桑叶“桑叶,去喊蒲妈妈来,姑娘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