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谦然见着一旁的萧玄宜不住地朝着自己使眼色,想让他帮衬一二,然,滕谦然一贯都是性子恶劣的,他只是满含着笑意瞧着,摆明的袖手旁观,看的萧玄宜气煞暗暗咬了咬薄唇,心道下回别犯在他手上。
大约静默了半晌,外头歌舞声色不知换了几许,眼见着天已然黑了,萧玄宜当真就那般模样老老实实的端坐着,低着头,一副他若不原谅,自己便也不起身,与他死磕着。
滕谦然看了看天色,才收敛了笑意:“世书,差不多得了,你瞧着玄宜都做到这般了,也不好在让他难堪不是,看他这样子,已经大彻大悟知道错了。”
闻言,冶世书那张一直僵着不大好看的面色才渐渐融化冰霜,哼了一声,才结果他那手中的酒杯,一口饮下,随即,便是撒火一般随手便是仍在了桌子上,也不看他,转头便是往年不远处的香榭看去。
萧玄宜见此,才暗暗的松了口气,虽然举了许久,双手已然酸了,但对于他自小习武的身子,也尚算不得吃力,只是轻轻揉了两下,转头又是执壶为自己斟酒一杯,拿起慢慢细品,转头对着一旁的滕谦然道“方才你们在聊些什么?我听着像是在说你那失而复得的矜贵小妹?”
那本盯着的香榭歌舞的冶世书听了喉结微微一动,似乎又想起了那日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袅袅婷婷的貌美少女,不免的又是失神片刻。
滕谦然只是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冶世书,便转头看向了萧玄宜“你怎什么事都晓得。”
“小瞧我了不是,你家那般大事,早就传遍的整个余姚,当真是?”
他这意思带着提醒,大约是不信这天下能有如此美事,悄无声息消失了十六年的女儿,竟是阴差阳错被找到了,如此当真得以所思,就怕是有心人的算计。
滕谦然想起自己收到那信件时也是震惊万分,但随即见自己祖父似是深信不疑,还有那胎记原委,这身份想来也是确认无疑了,但是不是旁人有心设计,就不得而知了。
“我祖父设了半月后的宴庭,记得到时备礼来。”
这意思便是认下来。
复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低头深思的冶世书“那时你可在?”
冶世书面上带了些遗憾,他最迟后日便要离开,为何说他怨恨萧玄宜,便是那次以后,老夫人给他定下了规矩,每半年便要回林海家去,还有半月便是半年之期,他自然是想留下的,但又想起老夫人那言归铁律,不免心下两难。
萧玄宜到是未曾在意,他滕家认下了,他这个外人自然没什么好置喙的,当即便是点了点头“自然,那日我必准时到。”
正说着,门外乎传来一声敲门声,滕谦然看去,是自家小厮,只见他大约寻了不少地方才找到他,见他,眼中兴奋,忙不迭便是走到他身边,小声附耳道“二少爷,老夫人命您尽快回府”
很少见自家娘亲如此着急外出找人寻他,不禁眉头紧紧皱起,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来人只是摇了摇头,复又道事情略急,让他莫要耽搁,至此,滕谦然便对着他二人道“家中有事,我需回了,世书,你且在乐乐?晚些回也无妨。”
到这余姚,因着关系,冶世书则是住在自己别旁的私宅中,也算方便,是以滕谦然说话也算是客套客套罢了。
“可是有什么事?”不知为何,冶世书总觉得与那初次蒙面的佳人有关,不免有些着急,见他不做耽搁便是要回去,忙问了一声。
滕谦然摇了摇头,只道催的略着急,便匆匆从这夜景阑珊的勾栏小舍往滕府赶去。
他马不停蹄几乎仓促的往家赶去,刚回到府内,便听老夫人在书房等他,便又小奔着往书房去了,天色已暗,现在正是秋季,本也时令原因,天暗的更快,满目凋零的时节,连风都变的带些凉意,他急迫的奔往书房,见门外柳婆守着,门都来不及敲,忙推门进去“娘亲,怎么了,何时这般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