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那‘临圣教’的势力如何?与萧家相比,孰强孰弱?!”
李元虎晃了晃头,道:“这个我并不清楚,‘临圣教’蛰伏数朝数代,年代悠久,上至朝廷命官,下至村野莽夫,皆有其信徒。”
“而萧家,虽存在时间不长,却是显赫一方,且萧家家主励精图治,这些年的积累谁也不容小觑呐!”
说完,李元虎如同泄气的猛兽般,一脸惆怅,没当他想到萧家,总是有阵阵无力感,更何况,今日又得罪了毫不逊色与萧家的另一庞然大物——临圣教!
白晨见他如此颓废,故作轻松地劝慰道:“李叔无需多虑,‘临圣教’存在时间固然悠久,可却未曾掀起过任何风浪,只敢躲在暗处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闻言,李元虎也不再过多忧虑,尽管‘临圣教’如何,终究是群小人罢了,如此畏手畏脚,他又怎配是威震江湖的‘追风剑’呢?!
又是一番畅聊,众人这才离去歇息,走之时李元虎便命人将白晨二人的包袱行李尽数放置在‘聚贤楼’上等厢房内,只等后者解决完司徒小姐所托之事,便可立即入住,安排如此周到,不禁让白晨对李元虎更生亲近之心。
…………
“司徒小姐,还未曾请教你的闺名,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路上,白晨与司徒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见雨曦踪影。
原来,后者被白晨幽禁在‘聚贤楼’内潜心修行,让她尽快掌握‘周天无光’要意,今后他的处境可不会像之前京都那般安逸舒适,周围必定会危机四伏,这小妮子跟在他身旁,若是身无一技,恐怕会早早成为一抔黄土。
司徒小姐见白晨询问,道:“小女复姓司徒,名雯礼。”
“雯礼姑娘,不远处便是县衙了。”说完,白晨向前一指,一座大府邸便矗立在前,只见其门前极其冷清,只有两尊石狮子。
白晨道:“这县衙门口好是冷清啊。”
长居京都的白晨,何曾见过如此冷清的衙门,在京都,府衙捕快进进出出,门外亦有商贩叫卖,好不热闹,哪曾像聚贤县衙门。
司徒雯礼闻言,为他解惑道:“白公子有所不知,聚贤县衙门势力错综复杂,内幕极其之多,深受老百姓唾弃,平民百姓一般不来此地,倘若遇上民事纠纷,大都采取私了。”
白晨点头道:“此地倒是朝廷盲区,天子威名不显,是故让如此小人得意忘形,今日本公子定让这群小人褪层皮下来,让他们知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司徒雯礼旋即朝他微微一福,嫣然笑道:“小女在此先行替聚贤县百姓谢过白公子了。”
随后,她自腰间取出贴身香囊递与白晨,后者只觉香风萦绕,闻上一口便如飞升仙境般舒爽。
“小女子身无长物,唯有这香囊拿得出手,还请公子莫要推辞。”
闻言,本欲谢绝此香囊的手,只好慢慢缩回,白晨讪讪一笑,摸着鼻头道:“如此贵重之物,白晨受之有愧,他日如若姑娘有难,只需姑娘开口,白某必定千里来赴!”
谈话之间,二人便已至县衙门口,黝黑大门敞开,从内不时飘出阵阵酒香,白晨不由得皱起眉角。
身为一县门面,县衙内竟如此奢靡,白晨不禁怒火中烧,大步向里走去,将迎面而来的几名捕快撞得人仰马翻。
那些个捕快皆是烂醉如泥,一倒地便腿软得爬不起来,见状,白晨眼神微凛,眼眸深处泛着一层杀气。
“如此作态,怎能抵御外界匪寇?!”
白晨暗自摇头,如今刘氏皇族尽管重整朝纲,可惜九州太广,天子无暇顾及,底层如此之多的蛀虫,难以消除。
既然天子管不到,那他白晨今日遇上了,就得好好管上一管了!
“来人,叫你们县尹出来,就说京都白家少主持大将军手令前来拜会!”
白晨气沉丹田,猛吸一气,旋即暴喝而出,将众多半醉半醒间的捕快尽数吓醒。
“何人在此造次?!”
“咻咻咻!!!”
只听闻三道破风声响起,三枚黑影直奔白晨面目而去,后者顿时后仰,三枚暗器自其上方掠过,一滴漆黑如墨般的水滴缓缓朝下滑落,黑水滴发出腥臭气味,所过之处尽是白气蒸腾。
白晨见状,也是脸色一变,急忙转向躲避,不待他身形稳定之际,又是一道寒芒闪烁,其身旁一侧的司徒雯礼不禁娇呼出声。
“叮!”
不知何时,一柄短剑跃入白晨手中,他随手一挥,将此杀招化解,而后还出一掌,内力奔涌至掌心,只见其衣袖猎猎鼓动,可见这一掌之力颇为骇人。
“嘭!”
两掌相碰,二者身形皆是一退,白晨不待其还击,几枚毒针便飞射而出。
“叮叮叮!!!”
那人大刀挥舞,几枚毒针转瞬被格开,趁此间隙,白晨这才开始注意到来者。
此人身高八尺,长相俊秀,眼眸流光溢彩,瞧上去有股书生气,不似习武之人,与白晨一般深不可测。
“如此人物竟在小小县衙内能找到,看来我还是见识短浅了些。”
白晨暗自摇头,适才二人拼掌之际,白晨便已知晓对方内力比自己也不逊色。
白晨身兼两大神功,虽然年幼,可那内力即便是比他年长七八岁之辈,也是堪堪与之匹敌,更遑论白晨受吕布教导,前者对内力的运用堪称无敌同辈。
可来犯无非比他大上几岁,却能与他拼成平手,实在是难得!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接本少爷一向不杀无名之辈!”
少年手持大刀,眼神坚定地盯着白晨,后者闻言,肩头微耸,笑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眼神微冷,白晨率先动手,短剑在他手中犹如毒蛇般灵活,令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见状,那少年眼神也逐渐认真起来,面对白晨,他有股莫名的恐惧感,仿佛面前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来自远古的洪荒猛兽。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退却一步,作为县衙第一人,他绝不能未战先怯!
“来的好!”
少年脚掌猛然一踩地面,身形犹如炮弹出膛般爆射而出,大刀夹杂着猎猎风声朝白晨砍去。
“举头望月!”
白晨须臾之间后仰前滑,鼻尖紧贴刀背而过,于此同时,短剑也直奔那少年两肋而去,试图在其身躯之上留下两道剑伤。
后者犹如蟒蛇般极度扭曲,绕是以他如此应急速度,仍旧被剑刃划开一道口子,血丝如雨般飘落而下。
那少年眼底掠过一丝愤怒,大刀使得更加迅猛,银光在日头下不断飞舞,刀剑交界处迸发着火星,空气之间仿佛有着淡淡的烧焦味弥漫。
二人愈斗愈烈,渐渐地围观众人已捕捉不到两人的身影。
“拔剑四方!”
只见白晨剑出四方,仿佛有四尊真身般,朝那少年刺剑而去,后者自是不怯,怒吼一声,重刀翻转成圈,将白晨此招化解。
“开荒立祖!”
少年横劈大刀,看似至简,其实此招之下,暗含几处杀招,远远看去,此人竟有盘古开天地,立祖成圣般恐怖!
白晨眼神冷峻,左手前探,袖袍在内力激荡间不住翻滚,掩人耳目,而后几枚飞镖自其袖袍内激射而出,与此同时,短剑犹如毒蛇般直指其小腹丹田处。
那少年似是没料到白晨应对自己如此迅速,来不及变招,头颅一偏,将要害处尽数避开,可那几枚飞镖仍旧将其俊秀脸庞划出几道狰狞血痕!
“混账!”
少年一向自诩容貌超绝,自是十分重视,可如今却被白晨划伤,自是心疼不已,心中怒火高涨,打法也愈发拼命。
可白晨阴招不断,更是时不时发暗器奔袭少年那张脸,使得其极度恼火,却又对其无可奈何,此中郁闷,令他忍不住想吐血,内力也随之紊乱,渐渐露出破绽。
“这家伙是属泥鳅的吧,如此滑不留手!”
白晨渐渐开始占据上风,可他仍旧稳打稳扎,对手极度难缠,不容他有丝毫小觑之心,否则便会阴沟里翻船。
若不是他两世为人,又受良师指导教诲,今日之战究竟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小子,你敢与我堂堂正正的干上一场吗?”
那少年此刻犹如受伤的困兽般,杀红了眼,白晨对此则是嗤之一笑,道:“你师父难道没告诉你,身法也是很重要的武学吗?!”
笑话,让自己与他正面比拼,此不是吃力不讨好,二人实力本就不相上下,若放弃自己的优势,与之对抗,那岂不是愚蠢之举?
白晨可不是什么蠢货,更何况他今日来此是为了救人,若是与此人比斗耗费自己大半内力,一旦遭遇变故,岂不是很被动?
面对少年的指责,白晨不多加理会,更不会热血高涨,与他正面搏杀,反而不断以精妙招数破解少年不断使将出的种种杀招。
搏斗至此,白晨已逐渐摸清少年的招数来路,此人武术虽精,可那是对于寻常人而言,似白晨这般家学渊源之辈,便有些不够看了。
在白晨眼中,此人便是空有一身气力的莽夫罢了,制服他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