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小儿,拿下命来!”
董卓虎吼出声,青釭剑上下翻飞,将其周身护得密不透风,白晨一时之间也敢贸然抢攻,倘若一不留神,付出的可是以断臂为代价。
“快走!”
白晨转身对吕布喊道,旋即又仗剑回击,一招“青云平步”使出,故意卖出胸膛破绽,引得董卓挥剑袭来,待得那时,白晨再以“青云纵”避开,即可脱险。
“快走吧!这位小兄弟为你争取了时间,不可辜负。”
见吕布毅然不动,貂蝉忍不住开口劝说。
“不行,我一走,你怎么办?”
“无妨,董太师不会对我施以重刑,倒是奴家与他虚与委蛇便是,大将军还是快快离去罢!”
吕布闻言,略加思索,随后点点头,视线再度朝酣斗中的白晨二人望去,只见徒儿逐渐步入下风,情况当真险峻。
于是不再犹豫,一戟暴射而出,董卓见状,急忙回剑护身,仓促之际,竟不能斩断其方天画戟。
吕布陡然踏地,左手揽住白晨,右手不断出招,几个纵跃间,便逃离出府。
那些个仆从护卫刚欲放箭乱射一通,却见吕布怒目圆睁,气场逼人,吓得不敢拉弓射箭。
“废物!一群饭桶!”
董卓见吕布二人如此轻易逃离,手下侍卫竟无一人敢射箭追杀,当即怒不可遏,随手一挥间,青釭剑便飞射而出,锋利剑刃洞穿数人才斜插入地。
众侍卫见董卓如此大怒,皆跪俯求饶。
董卓不再理会这群酒囊饭袋,旋即转身目视貂蝉,出乎意料的,董卓并未暴怒,反而双眸柔情满满,但又夹杂着些许猥亵之意。
貂蝉见状,心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董卓之残,她早已深深领会过,当下娇躯发颤,朱唇微微哆嗦,绝色粉颊早无半分血色。
……
长安街上,白晨师徒好容易将追兵摆脱,此刻他二人衣襟之上沾满血花,行走于街道上,不免引得人侧目而视。
但见其二人肃杀之气随时奔涌而出,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不看眼的家伙前去惹事。
“师父,此次太师定会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他不会诛杀你,但在将来,冷落与打压羞辱自是不可避免的。”
“若你想与貂蝉小姐长相厮守,那的赶紧行动,不然会抱憾终身!”
路上,白晨对吕布貂蝉二人之事越发同情,前世的他,为情所伤,今世再度重生,亲近之人也被爱所困,这更是激发了他心底的不甘,为此,他决定付出一切为吕布貂蝉二人在一起付出所有,哪怕,掀掉自己所有底牌也在所不辞!
“晨儿,今日之事,恐怕董卓那厮可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你赶紧回府告知汝父,让他即刻调整大军前来京都勤王!”
“汉室江山,是该回到刘氏一族手中了!”
白晨领命,当下告别吕布,转过几个拐角处,其身形便消失于众人眼里。
“董卓!老匹夫,你且再威风几日,哼哼,他日我必斩汝之首,以泄今日之耻!”
吕布眼神阴翳,当下也展开轻功离开闹市,只不过他所奔向的并非将军府,而是司徒王允的府邸。
……
“少爷,你怎地浑身是血?是不是遇到事情了?!”
一回房间,雨曦便见着白晨一袭血袍,芳心大乱之下,立时叽叽喳喳问个不休,眼神那关怀之意确不似作假。
在雨曦心中,白晨早已成为她的天,如今天有损,她如何不心焦,见白晨不曾回答她所问之事,她便要动身前往老夫人房中禀明此事。
只是她刚一出门,白晨便将其拉扯回房,雨曦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嗅着那清爽的阳刚之气,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安全感,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这事,就交给我们男人来做吧!”
白晨低沉诉说,眼神尖锐如鹰隼,暴戾之气也缓缓释放离体,此时的他,如同一头即将复苏的远古凶兽,恐怖至极!
说完,白晨将怀中丽人放置于床榻上,并用幻阵掩饰周遭,并将其周身几处要穴封住,如今与他有所瓜葛之人,皆性命难保,白晨不愿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因他丧命。
有了前世幻阵打底,白晨也放心许多,如今他虽然不复当初,但在九州之地,能够破开他所布下幻阵之人,甚为罕见,除非那些名山上疑似修道者之辈亲自登门,否则无人能伤雨曦半分。
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能动的雨曦,粉颊上带着两抹红晕,神态娇羞,如怀春少女一般,等待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即便明知自己与白晨身份地位悬殊,但她依旧将一颗芳心全然放在了后者身上。
瞧着白晨离去的背影,雨曦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美眸,那般模样,倾国倾城!
……
白家府邸外围,白晨双手捧着木盒,一边走一边振振有词的念叨着,语言晦涩,不似九州所有。
木盒上随着时间推移,黝黑的盒身倒也散发出层层光晕,虽不十分明艳,确也透露着几分玄妙。
这木盒是白晨趁雨曦询问之际,施展障眼法蒙蔽后者,在屋内暗格中取出的。
忽然,白晨猛然停步,左掌于木盒上猛地一拍,内力激荡,那盒身层层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泛起阵阵涟漪。
“地网百里!”
一声低喝自白晨喉间发出,无数道黄旗伴随着喝声出现,呈天罗地网之事将白府笼罩而下,片刻功夫,约莫百数道黄旗潜入白府各处地底。
这一切的形成,不过眨眼之间,府邸护卫并未发现,否则白晨又得解释许多。
“哼哼,谁敢来,小爷便叫他有来无回!”
白晨冷笑一声,径直朝父亲军营走去,这黝黑木盒在其手中不复刚才那般引人注目,倒有些不甚起眼。
木盒名为百旗护天盒,是白晨年轻时研发而出的法器,品阶不甚高,但确十分实用,制造也异常简单,因此一等胎迷散去,白晨便将其捣鼓出来。
没成想,不过刚刚完工,这便派上用场了!
……
司徒府,密室内。
吕布在密室之中不停地来回踱步,以泄心中郁火,可却越走越急,索幸扯过一张木椅坐下。
这时,吕布身前的那位中年男子开口道:“大将军莫急,董卓这厮实在是过于嚣张,霸占小女……”
言至于此,那中年人忍不住抓了抓唇边的八字胡,似是平复心绪,好半晌才又开口。
“既然他不顾旧情要拿下大将军,甚至欺辱幼帝,咱们当匡扶汉室,护我大汉江山不被奸佞小人侵犯!”
闻言,吕布一愣,旋即狠狠点头,应声道:“该当如此,董卓欺少帝年幼,目无法纪,肆意妄为,其心当诛!”
“司徒大人,对付董卓这厮,着实不易,咱们该当从长计议!”
那司徒王允露出神秘的笑容,朝吕布一招手,后者见状,心知其要将大事说于己听,当下便将头凑了过去。
“大将军有所不知,陛下早对董卓不满,秘密下诏,要诛杀董卓三族,以此威慑天下反贼!”
吕布闻言,面色巨变,株连三族,竟是将他也算入其中,当下摇头道:“陛下此举是否太过决绝了?!”
司徒王允见吕布面露难色,心知后者之忧,道:“大将军放心,对于此事有功之臣,陛下会大大奖赏,不会怪罪的!”
饶是如此,吕布还是不肯,道:“他与我毕竟父子一场,对他……我还是下不去手。”
“慌缪,大将军怎地看不清董卓这厮的嘴脸,他姓董而大将军姓吕,何来父子关系之说。”
“今日他与大将军对手,可曾想过大将军是他的义子而手下留情?!”
“那一柄青釭剑锋锐无比,出鞘便要饮血祭剑,其意志在取将军性命啊!”
司徒王允一阵蛊惑,一连串分析,将吕布那忐忑不安的心,彻底稳将下来。
“好,既然如此,我便奉陛下旨意,擒拿董卓,为我汉室锄奸!”
司徒王允微笑点头,“可惜了,现下时机未到,只好委屈大将军忍辱负重一阵。”
吕布豪迈一笑:“那又有何委屈,这几年都这般过去了,更何况去去几日?!”
“只是……今日之事董卓必会防备于我,甚至……”
话还未说完,司徒王允便打断道:“这事大将军不必忧心,你只需明日一早与他道歉一番,态度诚恳即可。”
“现下大将军对于董卓这厮来说,还有莫大的作用,群臣皆靠大将军威慑,疆土全凭大将军你攻打,不到万不得已,董卓不会对大将军如何的!”
吕布见司徒王允信誓旦旦的,当下也安心了不少,便就此作揖告辞。
……
皇宫
汉献帝此时安坐于龙椅之上,闭目养神,眉宇之间有着丝丝缕缕的皱纹,显然这位献帝正在思虑国事。
献帝其时虽幼,却心系天下,胸有鸿鹄之志,这一切,也与汉室逐年衰微有关。
这天下的担子,他儿童之时便担起至如今,倒颇有些不容易。
“启禀皇上,司徒王允大人求见!”
宣殿前,一小太监前来报信,那龙椅上的少年一听闻“司徒王允”四字,当下愁眉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