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满心欢喜,方才在宫里已经听说这位慕公子在外面做了点手脚,将朝中所缺的物资货源供应数量翻了一翻,皇上大喜之下,要他入朝为官,负责宫中紧缺货物那摊子事,被他以只习惯做生意,不惯为官的借口拒绝了。
皇上念他长在民间,不惯受约束,也没强求他入朝为官,但赐了金牌,紧缺的那些货物置办的事,仍要他管着。
如果换成以前,这样的事,义宁公主定然百般阻挠,但这次,义宁公主不但不拦,反而上了一奏,保他上位。
也就一个早朝时间,他便飞上枝头,她们后宫一些货物进出自然也得问过他才能出入。
凡是涉及到物资进出的,谁不想得个机会早些巴结上他?
桂枝万万没料到,过去她承了他一个情,如今便得了这么个交情,心花怒放,拉了雪晴的手,“没伤到就好,要不,还不心痛死慕公子。”
雪晴笑了笑,偷看了子容一眼。
他也正看着她,“可不是吗?她有啥事,我哪还活得下去。”
雪晴忙在他身后拧了他一把,白了他一眼。
桂枝笑着当没看见。
雪晴往旁边让了让,亮出向身后的板车,“这舞服。”
“交给我吧,你刚受了惊,回去好好歇着,这摊子事,就别费心了。”桂枝招呼着小太监来抱衣衫。
雪晴谢谢着,又将这些舞服该如何挂,如何摆放说了。
桂枝一一记真记下,有没明白的,还追着问过,雪晴有子容这个后台,她可不敢有丝毫差错。
说话间见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坐在前面的车夫是裕亲王府上的,车夫跳下来,恭恭敬敬的向子容唤了声公子,又朝雪晴唤了声少夫人。
桂枝看在眼里,越加的小心,雪晴的后台还不止子容这一层关系。
雪晴不知子容封官任职一事,被下人唤着少夫人,也不知答好还是不答好,见子容坦然的点头应了,只得跟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子容等她说完,对桂枝道:“这舞服该怎么比,还是怎么比,万万不能有所偏帮。内人心高,如果借着一些关系得来的东西,她会怨念一辈子,我可不想被她念叨着过后半辈子。”
雪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没白跟他这些年。
桂枝跟雪晴也打过几次交道,对她的为人多少有所了解,再加上这么久了,她没将与子容的关系,露出一声口风,可见她也是想凭着实力比这一回,道:“慕公子,雪晴,尽管放心,桂枝在宫里这些年,这分寸还是有的。”
子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雪晴又将带来的两包茶叶递给桂枝,“那就有劳姑姑了,这茶,姑姑和锦秀姑姑一人一包,还麻烦姑姑帮雪晴带一带。”
如果是单单给她一人,桂枝不敢受,但还有锦秀一份,她就不好推,喜滋滋的接了过去。
雪晴不好叫王府的人久等,见交待的差不多了,桂枝也一一记下了,又想了想,没什么漏下的,便辞了桂枝,扶着子容上了马车,又将婉娘拉了上去。
婉娘听说慕家是皇亲贵族,说什么也不肯去。
子容只得要车夫先将婉娘送了回去,才转回王府。
上次去郑家,雪晴已经觉得十分拘束,这时进了王府,更是不同一般人家,处处金瓦琉璃,十分气派,所过之处,均有丫头家丁问安,更不同于普通大户人家。
再加上子容的这层关系,雪晴更是忐忑不安。
再进二门,就有人来禀,“太医已经候在了公子的院子里。”
子容点头应了,“我们这就过去。”
雪晴没受过大家的教育,见了这架势,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说错话,行错了路,给子容丢脸,自己也难堪。
子容反倒坦然,握了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前行。
雪晴奇怪他为何对这座斗大的宅子道路,如此熟悉,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你怎么认得路?”
子容低头在她耳边道:“你相公没出事之前,就住在这儿。”
雪晴心底更是一抽,想着他认得那些贵族人家才有的东西,就该想到他身世不凡,但这些年硬是没往这方面想,前几天,他虽然向她招了身份的事,但她仍觉得幻然如梦,到了这王府,才如梦初醒。
心里堵上了口气,“你瞒得我好惨。”
子容见她沉了脸,捏了捏她的手,“以前没想过会回来,这些事又何必在你面前说起,说了,你反倒不安心。”
雪晴叹了口气,看看左右,没有人能听见他们二人说话,才小声问,“你当年那罪名……”
子容轻嘘了一口气,“我二皇叔病入膏荒,时清醒,时迷糊,儿子又是不争气的,二皇叔的那些幕僚怎么推也上不去。皇姑和皇上弄我回来之前,就做了些手脚,叫人到处散布说我当年是被冤枉的,当年同我一起前往敌城的有二皇叔的二子,他们对我那哥哥半哄半吓,招出说是当年他怕回京受罚砍头,又想着我反正是死了,才拿了我来当垫背,说出那些话。于是皇上下旨重审,再说那事,皇上当年就是亲眼所见,痛哭当年吓得迷糊,才听信谗言。于是乎,给我洗了冤。二皇叔病着,清醒的时候也知道些这事,但他的病一日未好,他便力不从心的来处理这事,如果这时与皇上和皇姑硬拼,只能两败俱伤,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吩咐他的人盯着我,等他病好,再做打算。所以暂时来说